休息了一夜,精神和体力都已经恢复了许多。想出门透透气,却吃惊地见到院中一场腥风血雨冲刷过的景象,血洗一般的诡异可怖,腥臭之气仍隐隐可闻。
几个小丫头正在打扫,一边清理一边窃窃私语。见我怔立门口,便招呼道:“姑娘可休息好了?”
姑娘?听着可真别扭。这小梅精弄了件撩人的衣服给我,委实居心叵测。
我问她们:“知不知道这场诡异的红雨是怎么回事?”
“我们也正奇怪呢,从没见天上下过红雨!你看着这院里,到处血洗一般,还有这几树梅花,开得好好的,这下全死了。还有街上,一早就听说死了人,东街上行乞的老瘸子,被人发现时尸体腐烂的不成样子,真是太可怕了!”丫头们脸上仍有惧色。
“哦,姑娘才刚刚好,这外头晦气,您还是回屋歇着去吧。”另一个小丫头体贴地补充。
“不碍事的,你们忙吧。”
没想到这血雨竟危害至此。我记起昨晚在长巷里,隐隐感到虚空中有打斗,那股阴邪之气,比鬼祖有过之而无不及。还有当头劈下的那道闪光,几乎连五色圣甲都要击穿,是谁在背后作孽呢?
心沉沉地踱了几步,竟不觉到了奶娘房前,屋里传出丫头们嘻嘻哈哈逗孩子的声音,小婴儿依依呀呀的声音清晰可闻。一个小丫头掀帘而出,见我怔地立在门口,笑道:“姑娘来了怎么不进去?屋里头正热闹呢,姐妹们拿了好些物件儿逗那小公子,绣帕啦,元宝啊,玉饰啊什么的,他却只抓着东街泥坊的娃娃不放,您说多有趣!”
“是么。”我随口应声着,想起被困冥洞时做的那个梦: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穿一身青灰色衣衫,盘坐在一棵叫不出名字的参天古树下,挽着袖子在捏泥人。阳光从树缝里洒下来,照得地上斑斑驳驳,少年周围摆了许多大大小小的泥像,兔子,老虎,麻雀,还有花花草草,每一个都栩栩如生。他抬起头来,眉眼清秀,递给我一个捏好的娃娃,笑得美好恬淡……我长吁口气,那是紫印。我睡了紫印的石床,幽冥梓桐便给了我这样一个幻象。
挑帘,瞧见众人正围着孩子打趣。转世的紫印双手抓着一个拇指大小的泥人,依依呀呀地笑。我竟有些心酸,放下门帘又退了出来。
倘若抹掉记忆便可活得开心从容,那又有什么不好?就如此刻的紫印。
紫印很快乐,倘若前世之门永不开启,他是否就此自在地度过一生?还有今世的苍尘,倘若他不曾参破命轮,永不再记起洪荒万世,是不是也可逍遥九重天,安心做个轻松惬意的将军?从来不识沧桑,所以无忧,只因不解缘起,不了缘灭。
一个小丫头赶上来说:“姑娘,公子在西厢房等你用餐。”
她口里的“公子”是指玄御,天亮时他从我床边默然离开,就在我说完“我并不期待记起阿九”的话之后,没想到此刻又派人来请我同食,真搞不懂他。
我回道:“说我不适,将餐点送我房里吧。”
一抬眼,一袭白衣就在我几步之外,默默望着我。
“呃,算了,我还是过去吃吧。”莫名的,他这幅样子让我不好意思再坚持。
头回进玄御的房间,他屋里有股若有若无的兰香,我暗笑这也算“香闺”,只是房内饰物寥寥无几,一如他的人,不缀繁累。
桌上摆着一碗粥和几样清淡小菜,我诧异地看他,他说:“我不吃。”
敢情是把我的饭端到他这里来了。
刚一落座,孔宣的叫喊声便从门外传来:“玄御!玄——咦,离颜也在?”他一见我,三两步冲过来,把我拽离了桌子,围着我团团转,问道:“你还好么,啊?”
“我好得很。”我又坐回桌前,问他:“倒是你,一大早跑来这里,不用去赶福祥楼花魁的场子?”
“这叫什么话?”骚包鸟一脸委屈,“人家担心你一个晚上,早饭都没吃便急着来看你,你还打趣人家……”声音一低,“告诉我,那家伙有没有欺负你?”
我白他一眼:“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
骚包鸟一愣,继而一脸贱笑地转向我对面的玄御,我看到他朝玄御倒竖起了大拇指……他可真龌龊!
我刚想拍桌子,便听孔宣“哎呦”一声趴在了桌上,他口中“那家伙”只稍稍动了下脚,那桌子角便不偏不倚地撞在了孔宣的……我憋着笑想玄御这家伙学得还挺快,我拿毕方这招治他不中,他反过来就用在了孔宣身上,这家伙绝对腹黑。
孔宣呲牙咧嘴地骂他:“枉你还是个圣仙,出手尽往下三路招呼,真他娘龌龊……哎呦喂……”
那个“龌龊”的圣仙很淡定地瞧着他,毫不反驳。
门外传来如裳的笑声:“我说姑娘好得很,大明王偏就不信,你自己瞧见了……诶,你这是怎么了?”
孔宣咬牙直起身子:“老子没事……”
如裳似是了悟,垂首轻笑。
“还有饭么?”骚包鸟急着转移话题。
如裳打趣他;“怎么,堂堂周二公子竟到了要奴家舍饭的地步?”
“还不是担心她么!”他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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