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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015

小说:

骨灰级神仙罗曼史

作者:

月染桃花

分类:

穿越架空

这目光让我有一瞬间的恍惚。我想起我被困冥洞时,曾做过一个跟地狱有关的梦,梦里那个披头散发被投入油锅中的少年,竟让我觉得和眼前这个浑身脓疮,散着恶臭,但是眸光纯净的少年很像。

转轮王派鬼差送紫印去酆都,安排好一切,似乎是想起还有另外一位高人,回身要拜,却发现原地已空无一人。

玄御正大喇喇坐在大殿主位上翻生死簿,仿佛对刚才的一切充耳未闻。

转轮王上前道:“那这位,想必是鱼鲮岛那位师叔祖了?”

“他哪配当我师傅!”我冲红面鬼王喊:“他比我师傅差远了!”

转轮王看向白泽,这小兽只是笑,转轮王有点发懵。玄御刚好翻完最后一页,合上书道:“这本生死簿不完整?”

“是,这只是一小部分,不知上仙要查什么?”转轮王终于不再追问什么名讳不名讳的,毕恭毕敬地回道。

“九柯,我想知道,这生死簿上,是不是有个姑娘叫九柯?”

“何止百千,但不知您想找哪一位?”

“她是巫妖之战后期的人。”

转轮王面露难色:“六道乃大巫后土殒身所化,始于洪荒后期,而生死簿乃是巫妖之战平息万余年后所建。在这万余年间,许多生灵已转世多次,不好再追根溯源了。”

玄御若有所思,又问:“那你可有息壤转世的消息?”

转轮王道:“据传巫妖之战结束后,九天息壤和他的主人一起音信全无,他们全都不是六道内的生灵,我哪里能知道消息呢。”

“那么怀容呢?苍尘的夫人,我想知道她的前身。”

转轮王略有迟疑。

我低声问白泽:“听说你上知天文地理,下知鸡毛蒜皮,你肯定知道怀容的前身。”

白泽一笑:“知道。”

“是谁?”

“你猜?”

我瞪他一眼:“早知道你不老实,不过看在你帮我隐藏身世的份上,我不跟你计较!”

白泽一脸无辜:“我可不是帮你,你的真身我是真不知道。”

转轮王还在犹豫,玄御已经微皱了眉头。

我劝转轮王:“你要知道就赶紧说,那上面的家伙可没多大耐性,一时恼了无耻得很!”

转轮王偷瞄一眼玄御,压低声音道:“小师叔也被他欺负过?”

我:“……”

我觉得不能这么丢人,便道:“我是为你好,怕你受他欺负……你不用猜疑他的身份,知道什么就说,有人追究小师叔替你担着,你怕什么?”

“这……”转轮王还是有些为难,“这件事非是我执意隐瞒,而是苍尘将军特别嘱咐,不可泄露给旁人。我也不是怕担责任,而是既然应了将军,又岂能失信于人?”

我哭笑不得。一根筋的红面鬼回答如此坦荡,倒显得我不够仗义,硬要挖人隐私——事实上挖人隐私什么的,的确不怎么仗义。

玄御冷笑一声,眼里充满了嘲讽,对转轮王道:“洪荒万劫,诸般缘起你了解多少?盲目守信,愚!”

这话真是傲慢得很,我看到转轮王立时黑了脸。我安慰他道:“那家伙张狂惯了,没什么修养;师兄平时不都教导你们‘灭却心头火,方可成正果’嘛,你就当他是个心魔,灭了就圆满了。”

转轮王恨恨地不说话。

我继续劝他:“不过,心魔他说得也有几分道理,这万世劫里,诸般缘起能有几人知晓得分毫不爽?心魔跟苍尘的纠葛,就让他们自己解决去吧。”

其实我这么说也是有私心的,玄御跟苍尘的纠葛已经把我卷了进去,我心里有许多谜团未解,这件事越早了结越好。

转轮王默默思量,白泽笑道:“诸位,白泽还有公事在身,要先行一步了,告辞。”

转轮王将他送出殿外,回来后却态度大变:“两位仙长慢待了,怀容的事,容我详细道来。”

我在心里又把白泽鄙视了一遍。

转轮王道:“这话还得从巫妖之战平息之后说起。当时三界满目疮痍,六道秩序有些混乱,常有漏网的鬼魂不入轮回。为整肃六道秩序,十殿阎罗清点众生,登记造册,定名生死簿。那日我等清查至不周山,发现了一件十分离奇的事。在不周山山底,深埋着一具女童的尸体,这具尸体已经死亡了万余年,可是魂不离体,肉身不腐,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在为她镇魂。我们将她带回了地府,在她身上发现了妖族的印记,但这个孩子并非妖族中人,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凡人。十殿阎罗很苦恼,因为不能使她的魂魄离体的话,她会长久地定格在这种非常态里,不能转世。”

“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为她镇魂……”玄御低声重复,我知道他和我想得一样,是息壤。

我问转轮王,他摇摇头:“起初我们也如此怀疑,但检查了她的肉身,与普通凡人无异,绝非息壤所塑。无奈之下,只好将她封在了寒冰地狱。直到六万年前,火云宫的青鹤童子来访,说是三圣皇派他来收回异宝。他从冰封的女童体内取出了一面古镜,女童的尸体便立即散如尘烟了。”

“明尘镜……”我脱口而出。

玄御和转轮王同时看我,我解释道:“那面镜子,我在苍尘那里见过,他说是怀容的,想不到那镜子还能镇命!”

转轮王道:“镜子并不能镇命,而是那镜子里封存了强大的妖力,是这妖力保存了女童的灵魂万余年不灭不散,不入轮回!”

不知道为什么,我脑子里忽然闪现出月色下苍尘落寞的样子。

我想这个女童,一定是妖皇帝俊非常看重的人,可以让他在巫妖之战最后的关键时期,甘愿舍弃那么强大的妖力来保护她。

怀容,她是苍尘非常重要的人。

玄御问:“那女童叫什么名字?”

转轮王道:“她的记忆已经被抹得干干净净,只是在随身的玉佩上有个‘顾’字。”

“小顾……”玄御低喃,“那时阿九最放心不下的,就只是她……玉佩在哪里?”

转轮王迟疑了一下,从大殿一侧的书柜上取来一个盒子,以念力打开封锁,里面是一枚精致的白玉佩,雕着火日,日中有粒黑子,那正是帝俊的印记。玄御将玉佩拿到手里打量,我看到了背面的那个“顾”字。

转轮王道:“小顾转世之后,我便将这枚玉佩永久地封存了。妖皇身陨已经那么久,如今再见这枚火日印记,数万年前的那场浩劫,想来依然惊心动魄。”

玄御捏着它有些失神,良久才道:“这玉佩我要带走。”说完将玉收进袖里,旁若无人地开拔。

转轮王急急喊道:“上仙留步,这玉佩你不能带走!”

玄御他根本就是个强盗,我太鄙视他了。就算想要也得讲究点策略嘛,比如说“借”,行事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丢人。

转轮王跟上去道:“那日青鹤童子到来,说奉了师命,要毁了这枚玉佩,但被地藏尊者阻止。最后童子答应留下它,但要它永久封存于地狱,不得再现世。不知上仙此刻要拿这玉佩做什么使,还望上仙体谅小神的难处,不要为难小神。”

玄御脸上显出不悦,一言不发便想离开。

转轮王突然喝道:“既如此,莫怪本座失礼了!”言毕,那轮金光灿灿的法|轮卷着猎猎劲风,直袭玄御后背……

作死啊!我眼见那法|轮连玄御的衣边都没碰到,打了个转儿,又弹了回去。

转轮王抓住金轮,后退了两步。

我追过去对转轮王道:“你不要命啦?他要是再加几分力,你以后都别转轮了,去六道轮转吧。”

转轮王满脸疑惑:“他究竟是谁?”

我说:“你听说过元始天妖吧,知道他是被谁封印的么?”

我看到转轮王立时瞪大了眼睛,僵在了原地。

我追着玄御跑了出去。

出了酆都,我跟玄御现身于凡间一座不知名的小镇。他这一路上都不怎么说话,我跟他说什么他也没反应,只是慢悠悠地走着。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镇上到处挂满了红灯笼,三五成群的年轻人或赏灯猜谜,或吟诗作对,一路走下去,人声扰攘,花灯如昼。

玄御的沉默在这片喜庆中显得格格不入。

人群中一个清晰的女声传进耳朵:“那盏莲花灯真是漂亮!”

一个男人的声音笑了一下说:“小梵喜欢么?我猜了给你。”

女子语带娇嗔:“一个花灯就打发我了?哪有那么便宜的事。”

男人的声音温柔而慵懒:“不然呢?我整个人都是你的,你喜欢什么,我都给你。”

好熟悉的声音。

我回身去寻,在拥挤嘈杂的人群里张望,却没看到熟人。转回身,有些失望地跟着玄御在繁华长街上慢慢地走。

眼睛一凉,天上竟然落下雪来。雪打花灯,是个好兆头。

前方灯影绰绰,人头攒动。我有点想师傅。

离开鱼鲮岛时,岛上的蔷薇花开得正盛,师傅跟我坐在花下闲聊,想想犹似昨日。事实上我跟着玄御这么天上地下地一转,凡世已经多年。不知道鱼鲮岛的花又开了几春,师傅是在岛上还是在云游,有没有想我?

我想起傻乎乎的毕方,想起他为我跑前跑后,不辞辛劳,想起他胳膊上狰狞的伤疤,想起他为了救我,被魔猊兽弄得遍体鳞伤,还有他以为被我嫌弃,一脸的无措和紧张,以及他扭扭捏捏说的那些话。

还想起桃花开时,雪瑞捧来一大捧花枝哄我开心,奶声奶气地喊我‘小主子’。

翡翠这姑娘虽然犯了大错,可是依然叫我惦念,不知道她在涵空洞过的好不好,一日三餐可有人照应……

我轻轻呵了口气。

雪越飞越大,街上却更加热闹,做买卖的吆喝声和游人的嬉闹声,时不时清晰地传进耳朵。

我紧了紧领口,想起了师傅的桃花酿。这个时候要是有酒,该有多好。

“想不想喝点酒?”玄御突然开口,声音淡淡的。

跟着他这么久,他还是头回这么体贴。我顺着他的目光抬头:“绮绣坊,挺雅致的名字。不过,好像不是酒楼……”

玄御已经抬腿迈了进去。

主人是个清灵妩媚的女子,面比桃花,身形玲珑。她迎过来,向着玄御盈盈一拜,声音柔得让人如沐春风:“如裳给恩公请安。后院已经温好了初梅酿,请恩公和朋友移步赏尝。”

玄御道了声“有劳”,自称如裳的女子便直身引路。

绮绣坊的后院吊着数盏花灯,当中一潭碧水,寒而不冻,潭边几株寒梅开得正盛,白雪覆枝,朱红点点,一片妖娆。

梅下摆着一坛开封的酒,石几上正温着一壶,满院清香。

如裳引我们坐下,边倒酒边道:“奴家的初梅酿,算不得太好,且为两位驱驱寒吧。”这女子让人觉得温暖。

我尝了一口赞道:“清泠甘甜,真是好酒!”

如裳笑道:“若公子不嫌弃,不妨多饮几杯。”

玄御却说:“你去忙吧,这里不用伺候。”

如裳福了福身,退了下去。我咬着酒杯,眯着眼,望着她袅袅娜娜的身影消失在后院门口,一回头,发现玄御正斜着眼睛看我。

我喝一口酒,念道:“靥笑春桃兮,云髻堆翠,唇绽樱颗兮,榴齿含香,纤腰之楚楚兮,回风舞雪,神明之清清兮,大不寻常……”

玄御问:“你当真对她有兴趣么?”

我笑道:“你当真对她没兴趣么?”

他一笑:“的确是不寻常,她不是人,是梅精。”

“难怪这初梅酿竟如此好喝,细细品来,倒不输给我家的桃花酿。”我将杯里的酒一口灌下,再满上,问玄御:“你怎么不喝?”

他望着我目光幽幽:“这酒醉人。”

我呵呵地笑:“你怕了?”

他说:“你醉了。”

他胡说,我刚喝了一杯,清醒得很。如裳说她这酒驱寒,我又灌下一大杯,眨巴着眼等玄御开口。

他却起身离座,踱向一株傲放的红梅,望着梅花出神。

我跟过去问道:“上仙,我问你一句话,你能不能诚实地回答我?”

“你问。”

“你要我跟着你天上地下地跑,到底是为了什么?”

他回头望我,花灯的清辉映在他脸上,半明半昧。

几片雪花随风灌进我脖子里,我打了个寒颤道:“你等会啊,我再去拿杯酒,好冷……”刚想转身,却冷不防被他拉进了怀里。

我一时意外,忘了挣扎。

他紧紧地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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