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玄御将鸿蒙剑留下独自离开,剑身微微颤抖着,他一定感觉得到,却没有回头。他走后,屋内打坐许久的长眉道人终于缓缓睁开了眼,他那双眼睛明亮幽深,透着洞察秋毫的了然。
我心里极不安稳,引得周身煞气十分躁动。长眉轻声念道:“道生莲,鸿蒙剑,即便是混沌元灵,你这一劫终究是躲不过的。”
他说着从袍袖中拿出那只用来吸纳亡魂的白玉瓶,瓶中还插着一段几欲枯死的柳枝。这瓶子与鸿蒙剑一样吸纳了太多的亡灵,然而与鸿蒙剑不同的是,剑身在吸纳亡灵之后变得魔气森森,而从这个瓶子上却丝毫感受不到邪气,反而与面前这长眉老道一样,泛着丝丝祥和之光,真是好厉害的宝物!
长眉望了眼瓶中半枯的柳枝,对着鸿蒙剑叹道:“虽是灵宝,却也容不得你呀,也罢,还是由贫道送你去该去的地方吧!”他这语气中满是怜悯和惋惜。我明白,所谓我“该去的地方”,大约就是我和这混元煞气同归于尽的地方。
长眉将白玉瓶托在左手,右手捻诀,我只觉得缠在身上的白绫陡然变紧,来不及有更多猜度便失去了知觉。不晓得过了多久,我醒了过来,感觉自己正飘在一处无边无际的虚空中,四下一片漆黑,除了自己再无旁人,甚至感觉连自己都是无形无质的,周遭死一般的寂静叫人不安。随后又感觉身处之地并非毫无边际,相反十分狭小,料想应该是被长眉收进了他那只白玉瓶里,只不晓得此刻我是以何种形态存在。脑袋昏昏沉沉的,却没再感觉到痛苦,于是慢慢地又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我的感觉真实了许多,只是依然不晓得身在何处。偶尔能听到几声鸟叫,还能闻到淡淡的草木清香。在终于脱离了煞气的折磨后,忽然觉得这一切都十分美好,我甚至还想象一定还有明媚的阳光和徐徐的清风,就像很久很久之前,我曾遍游锦绣河山那样,洒脱而自由。
突然,我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由远及近:“你这老头怎么有空来我鱼鲮岛了?”是那个青衫少年的声音,依旧是慵懒中带者些无赖。
长眉笑道:“贫道闲游路过,记起上回与道君对弈,被你侥幸赢得半子,想来甚是不甘,是以再次登门,你我手谈一局如何?”
“侥幸?”少年的声音里透着不满,“你这老家伙摸摸良心,你我对弈你十有九输,还敢说我赢你是侥幸,真看不出你这脸皮竟如此之厚!”
长眉似乎并不介意,呵呵笑道:“牛皮可不能吹得太大,要破的哦!”
“怕你?来!”少年意气风发地接下战书。
耳边片刻安静,只能听到偶尔的落子声。突然,少年像是记起什么,再次开口道:“说起来,前些天玄御抱了把魔剑来,说是你叫他来的?”
“这个,的确是贫道叫他来的。”
“你晓得他那把剑是何等邪煞么?”
“自然。”
“那你还叫他往我这里送!”
“难不成还要我留下?你知道,那等混元煞气,便是我能将其净化,自己修为也要毁了,这种亏本买卖我岂能做!”
于是我听到了棋盘被掀翻在地的声音。
长眉呵呵一笑:“你看你,每次要输的时候就找个理由打翻棋盘,这棋品可不大好。”
“你少来!”少年不忿,“你说你,生着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心眼真是坏透了!”
“那这局可要算你输喽?”
“凭什么?重来!不过先说好,这局不能白下,得有赌注!”
“哦,赌什么?”
少年的声音突然变了个调调,笑嘻嘻道:“就赌你袍袖间那只白玉瓶如何?你输了这瓶子便归我。”
“哈哈哈!”长眉大笑:“你这个无赖!原来是早相中了贫道的清净琉璃玉净瓶!这瓶子可是西昆仑天生地长的灵宝,又经贫道数万年炼化,你倒是很有眼光!”
“你是不敢赌吧?”
“你不用激我,赌是可以赌的,不过若是贫道赢了,贫道要你那只紫金红葫芦,怎样?”
少年没吱声,应该是在考虑,片刻后似是下了很大决心道:“赌就赌,不信你能赢我!”
想必这一局押注太大,双方都十分谨慎,落子的时间显得特别长,就在我等得不耐烦昏昏欲睡时,突然听到少年爆发出得意的笑声,不用说,胜负已分。
长眉声音里充满对宝物的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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