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被季怀瑾气得不行,季流云扶额叹气:“我知你不喜这门婚事,可这是皇上亲赐的婚约,你还能抗旨不成?”
季流云只以为季怀瑾在胡闹,可跌坐在一旁的顾嫣然心里一惊。
为什么季怀瑾会知道这件事?甚至这门婚事竟然是皇上赐下的。
看着完全不顾自己想法的父亲,季怀瑾扯下身上的红袍摔门而出。
“一身铜臭味的女人,你喜欢你娶好了!”
“你——!”
季流云被气得脸都红了,额上冒起的青筋突突直跳。
桌上还在燃着的龙凤花烛凌乱摇曳,惚恍的烛光映照着地上的一片狼藉。
看完了这场闹剧,顾嫣然才缓缓起身。
而季流云这时才注意到这位新娘子。
“你……”
似是被她脸上的伤痕吓到,他攥住的手松了又紧,万般情绪化作一声无奈的叹息:“待会儿我让丫鬟过来给你送药,今日这事是怀瑾做的不对,明日我再找他算账。”
话毕,他也匆匆离开。
诺大的婚房顿时只剩下顾嫣然一人。
见人都走了,顾嫣然也懒得装,摘下满头繁复的发饰,将脖子上沉重的头冠随手丢到一边。
“重死了!”
她一边拆着头上的发饰一边问季怀安:“能找到季寒霜在哪吗?”
季怀安打开系统,点头:“刚才我们接触到了书里的重要人物解锁了地图,现在就能找到。”
他飘在她身边,看到她脸上干涸的血珠,即使没有实体也觉得心被狠狠揪了一下。
“可你脸上的伤还没涂药,这就要出去?”
他又气又恼:“那个什么季怀瑾,长得和我一样就算了,竟然还把你脸给划破了!看我以后不把他……”
“你现在连个人样都没有能对他怎么样?”
顾嫣然打断他的话,手上动作不停,将身上的婚服也换成了常装,催促道:“没时间等了,今晚必须把季寒霜就出来。”
漂浮的面板上出现一张的地图,一个小红点静静地闪烁着,位置就在睿王府不远处,顾嫣然吹灭桌上燃得正旺的花烛,从小门悄悄溜了出去。
张灯结彩的睿王府无人发现今日婚宴上的新娘消失不见。
夜晚的风即使在初夏也是极冷的,空旷的道路裹挟着呜咽的风声,在寂静的夜晚更加骇人。
顾嫣然将精力集中在地图上,她越往前走地图上的小红点就越发闪烁。
最终,她停驻在一座破败的木屋前。
周遭没有灯火,顾嫣然庆幸现在月色正浓,否则她连路也要看不清了。
她环顾四周,难以想象繁盛的京城也有这样地方,木屋多年不曾修葺,门上满是深色的霉迹,枯败的榕树上站着几只乌鸦,夜色中泛着亮光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在前面探路的季怀安飘过来朝她喊:“就在这儿!”
她顾不上那么多,一脚踹开快要零散的大门,这间院落不大,加上地图的指引她很快就找到了被关在柴房的季寒霜。
与院子的大门不同,柴房的门不仅崭新还被两把重锁牢牢锁着,似是生怕里面的人逃走。
变成阿飘的季怀安看见高处有一扇窗户,连忙叫来顾嫣然。
季怀安飘在一旁喊加油,顾嫣然拉来几把椅子垫脚一蹬,透过小窗看到了倒在地上的人。
她的嘴巴被堵上,手脚也被绳子捆住,听见窗上窸窣的声音连忙抬头,迎上顾嫣然的目光。
皎白的月光照将她的脸上,那是一张极为清冷的脸,一对上挑的凤眼凛冽,浅淡的弯眉却增了几分柔意。
“季寒霜!”
只需一眼顾嫣然就知道这就是她要找的人,也是她复活回家的关键。
她看着空荡荡的柴房思考片刻,从窗口扔了根发簪,无需过多解释季寒便知道她的意思,扭动着身子用力去够唯一能救她的东西。
虚弱的身体奋力挣扎,耳边的发丝被汗水沾湿,湿濡地贴在脸上,绑在身后的手用力一伸,终于在数次努力之后抓到了那根发簪。
没有丝毫犹豫,她快速割开绳子,被禁锢数天的身体终于在这一刻得到了解脱。
她颤抖着靠在墙角喘气,空荡荡的柴房什么东西也没有,而她距离那扇小窗还有一段距离。
顾嫣然正在问季怀安还有没有什么有用的道具,只听见“呲啦”一声,季寒霜已经用发簪割开身上的裙摆,向她的方向抛去。
她稳稳接住,感受到另一端一沉后用力一拉。
“千万不要松手!”
她逆着月光,季寒霜看不清她脸上的神情,只记得那双明媚的杏眸坚定地望着她。
“嗯!”
季寒霜借力终于从这扇小窗爬了出来,可这几乎要了她所有力气,在爬出来后就无力地跌坐在地上。
顾嫣然将她拉起在靠在自己身上,即使知道季寒霜没了力气,但绑她的人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回来了,他们不能继续待在这里。
“坚持住,我们快走!”
天色越来越晚,月光因为零散的云彩变得稀疏,透过枝桠在脚下印上斑驳的月影。
地上两人互相搀扶的倒影跌跌撞撞,逐渐向光照处走去。
顾嫣然搀扶着季寒霜急匆匆往睿王府赶,她出来的时间太长,被下人发现难免又要引起一阵骚乱。
沉默一路的人突然开口问:“你到底是谁?为什么知道我的名字?”
季寒霜看向今夜救她的人,她身姿姣好,面容华贵,尽管穿着朴素,也能看出她身上的料子不是寻常百姓能穿的。
今日是她被关的第三天,三天里她滴水未进,几度昏厥,她甚至以为自己就要送命于此,在她绝望之际,出现在窗棂的人无异于天神下凡,救她于苦难。
可实在是太奇怪了,她被关的三天里除却鸟兽的叫声从未听到过人声,这样偏僻的地方她是怎么找到的?
而且这人一见她就知道她的名字,她确信自己没有见过她,她又是如何知道的?
前进的脚步没有停下,顾嫣然望了眼季寒霜,她发丝凌乱,嘴唇干裂,脸色煞白,仿佛下一秒就要晕倒,唯有一双眼坚定地看着她,等待她的答复。
“别再说话了,有空再和你解释。”
回到王府时已经月上中天,顾嫣然将季寒霜带进房中,刚点上蜡烛一个小丫鬟推门而入,见到屋里有个陌生女子,张嘴就要大叫。
“啊、唔——!”
顾嫣然及时捂上小丫鬟的嘴,贴在耳边道:“嘘,别叫。”
小丫鬟怔怔地看着她,点点头。
她松开手,问:“你是来干什么的?”
“世子妃,奴婢小晴,是来送药的。”
小晴跪在地上不敢抬头,颤巍巍道:“奴婢、奴婢什么都没看到!”
知道小晴的身份,顾嫣然放松下来,倚在床梁支着脑袋道:“你紧张什么。”
小晴是个十来岁的孩子,梳着双丫髻,脸上还带着圆润的软肉,小小的一个人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这是我从家里带来的人,不用怕。”
见小晴尚且年幼,只是个胆小的孩子,顾嫣然也没那么紧张,她抬手让小晴站起来,粲然一笑:“小晴,我有些饿了,你去厨房给我拿些吃的,不要声张。”
她笑容温和,暖黄色的光铺在明媚的五官上,驱散了小晴心底的害怕。
她识趣地没有问为什么从家带来的人衣衫不整出现在婚房,头也不抬退了出去。
不多时饭菜上齐,屋内只剩下顾嫣然和季寒霜两人,见季寒霜迟迟不动筷,顾嫣然疑惑问:“怎么不吃?”
“您是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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