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田阵平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忽然想起第一次见到她的那个午后。
那是他十六岁暑假刚开始的日子。他像往常一样,沿着海岸线骑车去找萩原研二。刚下过雨的天空正在放晴,云层的缝隙越裂越大,初夏的晴空毫无预兆地就这么闯进眼帘。
他抬手想挡住刺眼的阳光,却看到一个陌生的少女站在萩原家的院子里。
她背对着他,朝着大海,海风毫无顾忌地吹乱她乌黑的长发,发丝翻飞,泛着细碎的光。她穿着陌生学校的制服,裙摆被海风鼓动,勾勒瘦削单薄的身形。
就在这时,阳光穿过云层落在她的身上,她的侧脸沐浴着一层柔软的金色。
远处蓝天与大海相接,蔚蓝地仿佛没有边际。
海浪声一阵阵传来,她只是安静地站在那里,像是一只暂时停歇的海鸥,仿佛随时会随风而去。
那个时候她会听话地喊他“哥哥”,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变成了“松田”、“松田”。大概是她察觉到了松田阵平若有似无的疏远。
其实并不是讨厌,松田阵平只是不喜欢她总是伪装,装出一副乖巧柔顺的样子。像是披上一层名为温顺的薄雾,让人看不清她原本的样子。
他觉得她不应该是这样的。
她应该是一只翱翔在海天之间的海鸥,自由而真实。
就像那个午后,她面朝大海站着,海风轻轻吹着,带着微咸的气息,吹起她颊边的碎发。她的侧脸在光影中安静又遥远。
好像下一秒就会乘风而起,融进那无边无垠的蓝色中。
大概是从意识到这点起,松田阵平开始有意无意地招惹她,看到她露出愤怒又生动的表情,琥珀色的眼睛比宝石还要明亮。
现在突然听到这个久违的称呼,不仅勾起了从前的回忆,还让他的心底产生一种澎拜的情绪,像是心疼,像是暗涌的无法辨认的情愫,像是对着一个明明很熟悉但是突然在这一刻变得陌生的人的困惑无措。
他来不及搞清楚,怀中真实的颤抖把他拉回现实。
此刻长谷川千鹤不是什么遥远的海鸥,更像是一只被雨淋透的小猫,正狼狈地蜷缩在屋檐下瑟瑟发抖。
“松田,你怎么还没好?不会是年纪大了,反应变得迟钝了吧?”她一边发抖,还不忘刺他两句。
松田阵平脸色一僵,什么海鸥,什么小猫,瞬间被抛到脑后,他磨着牙回答:“你不说话就是帮我大忙了!”
长谷川千鹤委屈地瘪瘪嘴,她都快被冻僵了,只是催两句,还要被这么凶巴巴地对待,真是太过分了!等会一定要找机会告状!
没过几秒,房间里响起轻微的“咔嚓”声,松田阵平终于拆开了固定在墙上的锁链。正要开口,一个高大的身影却突然冲了进来,带起一阵冷风。
“千鹤,伤到哪里没有?让我看看。”来人正是萩原研二。
他在别墅二楼找到了山中裕介,用了一些小手段,从对方口中逼问出长谷川千鹤被他关在一楼冷库。
然后,他紧抿着嘴唇一言不发地一拳将犯人打晕,又飞快地找到绳子把他绑上,做完一切才急匆匆下楼。
“研二!”长谷川千鹤从松田阵平怀里探出头来,声音里带着哭腔,“呜呜呜,我快要冷死了......松田还在凶我!”
松田阵平:“......”
看她委屈的样子,萩原研二立刻转头看向松田阵平,语气带着责怪:“小阵平,千鹤都这样了,你就不能让让她吗?!”
说完,他挤开松田阵平,一把将长谷川千鹤抱起来:“小千鹤,再坚持一下,救护车很快就会到了!”然后,抱着人朝着门外快步走去。
松田阵平愣在原地好几秒,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等他回过神,才咬牙追上去:“喂喂!我可是特意赶过来救你的!”
这对兄妹的良心真的不会痛吗?!
事实证明,长谷川千鹤的良心不仅不会痛,她还能做出更过分的举动。
松田阵平跟出去后,就看到长谷川千鹤被放在沙发上,身上裹着厚厚的毛毯,但嘴唇上的青紫依然明显。
刚才那个冷库的温度恐怕有零下二十度,不知道她在里面待了多久,才被冻成这样。
“你......”松田阵平想问你还好吗?却不知道为什么张开口就变成了,“萩......他人呢?”
“他去烧热水了,不然这个手铐拿不下来。”长谷川千鹤举起还被拷在一起的双手示意,“松田,你过来一下。”
松田阵平虽然有些莫名,还是配合地走到沙发边坐下:“山中——?”
话还没有说完,长谷川千鹤突然扑过来紧紧靠在他身上,还把冰凉的手直接贴在他腰间。松田阵平整个人一愣,竟然忘了躲开。
对方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衬衫传过来,长谷川千鹤满足地叹了口气:“还是你比较暖和!”
“......”松田阵平,原来是把他当做热水袋了。
卷发青年的喉结微动,神情少见地有些不自在,他伸手握住长谷川千鹤的手,想把人从自己身上撕开:“你放开我,我去给你烧热水。”
“不要!”冰冷的手贴在他温热的腰间,要不是脑子里还残存一些男女有别的意识,长谷川千鹤已经掀开他的衬衫下摆把手塞进去取暖了。
感觉到他想要挣脱,她贴得更近了:“我好冷......阵平哥哥。”
松田阵平被气笑了,这可真的是没事“松田”,有事“阵平哥哥”,他以前怎么没发现长谷川千鹤这么能屈能伸!
没过多久,松田阵平开始觉得这个姿势有点不妙。
之前冷库里,长谷川千鹤也是这样紧紧贴在他怀里,但那时候他的注意力全在怎么拆开墙上固定的锁链上。
可现在,没了其他事情分散注意力,对方柔软的触感贴着他的胸膛,还有带着凉意的呼吸喷洒在他的颈间,被热气一蒸,湿漉漉的睫毛不停蹭着他的下巴。
松田阵平觉得更热了,这股热意从腰间一路蔓延到脸上。幸好萩原研二不在,长谷川千鹤也没抬头,没人注意到他发烫的耳根。
如果这个场景发生在今天之前,他可能不会有任何反应,但是刚才他的脑海里闪过从前几乎要被忘记的记忆,正是心情复杂的时候,就在他考虑要不要直接把她推开,萩原研二终于回来了。
他提着水壶走到沙发边:“小千鹤,伸手,我先用温水把手铐化开。”
长谷川千鹤乖乖伸出手,松田阵平暗自松了口气,不动声色地拉开和她的距离。
微热的水流浇在手腕的金属上,发出细微的嘶嘶声,白色的霜花逐渐化开。
冻结的冰融化后,长谷川千鹤的皮肤和金属手铐自然分离,萩原研二抬头对着松田阵平说:“小阵平,现在应该能打开了,你来试试?”
松田阵平摸出一个发夹,三两下就撬开了手铐。
虽然手铐顺利取下来了,但长谷川千鹤的手腕上还是留下了明显的伤口,血珠立刻渗了出来。
“你最近真是多灾多难啊......”萩原研二看着她的手腕皱眉。
“没事的,这种小伤口贴了创可贴就好啦。”长谷川千鹤反过来安慰他,然后像是想起什么,环顾了一下客厅,“对了,山中呢?”
萩原研二朝沙发后的角落指了指:“在那里捆着呢,好像还没醒。我下手这么重吗?”
长谷川千鹤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山中裕介被捆得结结实实,像个粽子一样倒在地上。
她扶着松田阵平的肩膀站起身,脸上露出一个可怕的笑容。
“小千鹤,你要做什么?”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两人同时疑惑地看着她。
只见她拿过萩原研二手里的水壶,绕过沙发走到山中裕介面前站定。
壶身倾斜,水流哗哗地浇在他头上,让山中裕介一个激灵醒了过来。发现自己被绑着,他也没有慌张,反而扯出带着恶意的笑容:“被冻成冰棍的感觉不错吧?”
长谷川千鹤微笑:“是不错,我相信你也会觉得不能人道的感觉一定不错!”
话音未落,她抬起脚就往男人的下三路狠狠踢去。众所周知,靴子除了好看还有个非常实用的特点——鞋头够硬。更不要说长谷川千鹤今天穿的可是一双尖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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