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里安静了一瞬,我抽搐了一下嘴角。
“这很重要?”我问。
“也没有。”雷哥诚实地说,“我就是睡不着突然想到这个事儿,有点儿好奇。”
我服了这个八卦的人。
我揉了揉太阳穴。
最终,迎着雷哥好奇的眼神,我叹了口气,还是说了。
“就。”我说,“堵着问啊。”
雷哥锲而不舍:“怎么堵?”
我翻了个白眼。
与此同时我突然嗅出了点不同寻常的味道。
我说:“有情况?”
“你先说你的。”雷哥丝毫没有被我带跑。
骗不动他,我只好妥协。
“我打听了一下他们院必修课的课表,然后趁着他们大课的时候去了一趟他们学校。”我说,“下课的第一秒我堵教室后门,我室友堵前门。”
我顿了顿,“那我算运气比较好,他走的后门。”
雷哥聚精会神:“然后?”
“然后我就问啊。”我说。
雷哥尝试模拟:“你问他,可不可以再给个机会?”
“这很庸俗。”我说。
雷哥虚心请教:“那请问不庸俗的说法是?”
我想了想:“我当时好像问他,三天了,哥哥你微信下好了吗?”
-
这天晚上我还是没听到雷哥的八卦。
他没否认有情况,但是他说想等确定了再和我说。
这态度于他而言相当认真了。
他这人没定性。
玩音乐的很多都这样,太容易做激素的奴隶,上舞台这个德行对感情也是。
不过雷哥早些年还是认真谈过一个嫂子的,在我们玩乐队的时候。
那姐姐人挺好的,对我尤其好,和雷哥一起把我当亲弟弟看。
北方姑娘,人也很直爽。
就是太直爽了,爱得干脆走得也干脆。
她走了之后,雷哥消沉了一段时间,后来也不是没有过女人,但没再怎么提过“喜欢”这俩字,好像这件事跟他绝缘了。
喜欢人这件事太复杂。
二十岁不到的时候我觉得这是人生轻浮又浪漫的点缀。
而现在,我不想和这个词沾一点边。
不过如果有可能,我希望我周围的朋友都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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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雷哥就这样聊到了天亮。
他对我和宣衡的过去表现出了十足的兴趣,但我表示八卦应该是对等互换的,就这样冷酷无情地把他打发了。
天光乍亮的时候我已经快昏迷了,雷哥也是。
他说要开车送我去车站,被我婉拒了。
我打算坐公共交通,这样不用承担堵车的风险。
从雷哥民宿走出来的时候外面阳光明媚,我的心情也稍稍变得没有那么糟糕了。
我其实是个蛮好哄的人,不过从小到大都是我哄别人比较多。
和宣衡在一起之前我室友天天起哄,在一起之后他们倒是挑三拣四。
为首的就是猴子哥。
他真的蛮奇怪的,我想不出怎么会有直男会为自己的兄弟没有被男的哄着惯着鸣不平。总之他不止一次对我旁敲侧击让我不要当舔狗。
我被他问烦了,说“老子就是抖M,你报警吧”。
他没报警,他给我报了门反PUA心理课。
那门课的课程材料我应该还收着,哦……
搞不好就在宣衡那个卡车里。
想到那个卡车我就浑身起鸡皮疙瘩。
不知道为什么从回到雷哥民宿之后我就开始眼皮狂跳,我内心有很重的不太好的第六感,但我不见棺材不落泪,还抱着一丝侥幸心理。
这一点难得的乐观在我走出巷子两分钟后被打破。
先提醒我的是味道。
宣衡身上的香水万年不变,是我当年给他调的。
他认识一个香水行业的朋友,有一次邀请我们去玩儿,宣衡花钱,我糟蹋东西。最后我过意不去,认真给他调了一味出来。
他的衣柜、车子和我们同居的房子里都是这个味道。
还有他本人。
这个味道在某些特殊的时候总会把我包裹得密不透风,我条件反射地腿软了一下。
抬起头,一双淡褐色的眼睛望向我,里面是洞悉一切的平静。
*
这里是居民区和马路交界的地带,两边都是高高的水泥墙。
早上的时候这里其实很热闹。
刚刚出完摊的阿公阿婆用扁担挑着空菜篮步伐矫健地往回走,眼神清明声如洪钟有说有笑。
而我这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站在阳光下两眼发黑,脸色比鬼好不到哪儿去。
我问宣衡:“……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张雷说的。”他道。
与此同时身后就传来了张雷这个智障的声音:“小野快跑,我突然想起来我忘了跟你说了,昨晚上宣衡好像问过我你在……”
“你在啊宣衡。”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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