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爹能答应他什么?
他们什么时候有过接触?
小江只觉得更加奇怪,狐疑地看着秦於期,“你们约定了什么?”
秦於期只是看着她,过了很久才道:“你父亲答应了让你以后跟我走,我自然要看顾好你。秦氏人马强壮,无论出现什么情况都能保你安全无虞。黎越寨往后会是大雍的属地,若你偶尔想回来看看,也不成问题,只是……”
“胡说!我爹才不会把我交给别人。”小江一下子跳开,冷哼一声,“你们果然不怀好意,从一开始你们就不仅仅是为了矿石,对吗?”
秦於期也不辩解,“以后我会跟你解释清楚的。但江渔火,今天你就听我一次,不要过去,好吗?”
“放手!”
秦於期目光牢牢地盯着她,手里的力道丝毫不松。
这次小江没有顾惜,一脚踢在他受伤的腿上,准备趁他吃痛的当口,直接脱身离开。
秦於期果然疼得龇牙咧嘴,但她没走出几步,四个身形魁梧的大汉就向她包围过来,她下意识向后退,却忽然感到脖子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往后摸了一把,什么都没摸到,意识却开始溃散。
她强撑着最后的清醒回头,却看见秦於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直了身体,手中的银针泛着幽蓝光泽……
秦於期一只手托住小江软倒下来的身体,在她耳边轻声道:“总是这样才能消停,什么时候才能学会乖乖听话?”
*
深沉的夜色开始笼罩山野,被群山环抱的村寨灯火通明,地上炽烈的火焰和夜空高悬的明月,掩盖了原本就黯淡的星辉。
江流云在颂唱声和铜鼓声中,将最后一把十灵木火种丢进祭台底部的进火口,火舌一路向上舔舐,最终从高耸的祭台上端冲出,带着要烧穿夜色的汹涌势头,直抵夜空。
身穿羽衣的十巫在火堆旁跳起娱神之舞,铜鼓声越来越急促,催促着神灵降下人世。
冲天火光中,江流云自怀中取出一物,那是一枚赤金色的铜镜。
铜镜被血浸染,赤金色的镜面上除了血迹再无任何痕迹,如同一面世间最普通的铜镜。
江流云的手抚过镜面,平滑清晰的镜面映出他历经沧桑却依然俊美的面容,他还能从镜中依稀看到当初那个少年巫使的模样,眉尾缀着一颗小痣,是她喜欢的。
可是他不再是少年了,他的眉眼有了皱纹,她也不会再回来。
大祭司无声苦笑,缓缓闭上眼睛,眼角的纹路轻轻颤动。
血迹在镜面的痕迹横七竖八,仿佛也在无声地嘲笑他:区区凡人蝼蚁,竟还妄图让神再次降下怜悯。
江流云想起多年前的承诺。
——若是遇到了什么危险,便将你的血滴在这面镜子上,天上的神灵们听到你的祈祷,就会庇佑你们。
——流云,这是通天的法器,希望你永远不会用到它。
——当然,如果我在,轮不到天上那帮家伙来保护你,我自然会保护好我们的家。
铜镜没有丝毫回应,即便用了他的心头血,也无法呼唤神灵。
所有的承诺都随着那个女人一起消失无踪。
黑色的祭司袍服掩盖了他身上的血迹,没有人看见他是怎么将心头血滴在铜镜上的,只见他轻抚那枚铜镜,很是眷恋的样子。但下一刻,他却一把将它丢进火里,铜镜瞬间被火焰吞没。
祭场里的人只当这是仪式的一部分,只有青黛看着那面铜镜皱了皱眉。
随着摇铃敲鼓的声响渐渐平息,宾客入座,食物和美酒络绎不绝端上宾客的食案。
神的祭仪结束,人的欢庆开始。
江流云和老族长坐在上首,这场宴请秦於期和刘诞都推脱未来,坐在他们对面的是贾黔羊,以及秦氏里有一些地位的人。
“先生和小公子长途跋涉而来,未曾好生招待,是我们的不是,在此敬先生一杯。”
江流云举杯,向贾黔羊微微点头。他面无血色,但依旧从容地喝下一杯酒。
贾黔羊见他一杯已空,微微笑起来,漆黑无光的眼睛眯了眯,也将自己面前那杯酒一饮而尽。
“多谢族长和大祭司招待。”
几番寒暄之后,两拨人的场面开始热络起来,不断有新的酒坛被搬上来。
黎越寨粮食富足,酿造的酒也是少见的美酒,秦氏的人从大雍过来,难得见到如此美酒,在场的人一杯接一杯痛饮,喝到酣畅处还有人和黎越寨的人比划着酒令,也有人喝着喝着便醉倒在地。
祭场上一派喧闹融洽的氛围。
族长起身,跟一边的女儿青黛交待了几句,青黛犹豫了一阵,便转身离开祭场。
看着女儿的身影逐渐远去,族长也跟着往外走了几步。
“族长大人,是不是还有些话要说?”贾黔羊端着酒杯,面带笑容发问。
这话让族长一愣,他转头看了看江流云。
江流云苍白的面容上也噙着一抹微笑,淡然开口,“宴席正酣之时,贾先生何必着急,时辰还未到呢。”
贾黔羊也不催促,只是玩味地看着杯中的酒液。
秦氏这边的人有不少已经倒在案几上、地上……像是喝了太多酒醉死过去。
“不好!酒里有毒!”
人群中忽然有一个秦氏的人大喊,他原以为身边的同伴醉倒了,本要对他的酒量嘲笑一番,可翻过来同伴的身体,却发现对方已经面色青紫,七窍流血而亡。
剩下还未毒发的人立刻查看身边“醉倒”的同伴,发现倒地的人都已经断气,而寨民那边的人一个个却都生龙活虎,分明是蓄意下毒。
秦氏的人抽刀便向寨民头上砍去,而寨民亮出先前不知道藏在何处的武器,双方搏杀在一起。
长久以来的安宁环境保护,使得黎越寨民都不是好斗之人,武器也远远不如对手,但秦氏的人毕竟中了毒,无论之前是多么勇猛善战的战士,剧毒发作的时候依然毫无还手之力。
很快秦氏的人就倒了一片,空气中渐渐漂浮起血腥味。
贾黔羊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一动未动,依旧镇定自若,他叹了一口气,“祭司大人和族长大人不是和我们少主都谈好了,怎还如此狠心,秦氏是哪里得罪了祭司,竟然要下此毒手。”
贾黔羊摇头,眼睛却自始自终都没有向倒在地上秦氏的人投过去一眼。
江流云依靠着背板,脸色苍白而虚弱,心头的伤口血流不止,让他已经无力再维持虚伪的客套,低声道:“何必明知故问。”
贾黔羊继续道:“我曾经以为大祭司是聪明人,毕竟只靠着一些微不足道的卜筮之术便准确找出了秦氏此行的目的,那次在卦象上的手脚,竟也没逃得过大祭司的慧眼。不过,现在看来即便关在矿洞幻境许多时日,祭司大人还是没想明白。”
江流云冷笑一声,“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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