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筝想要继续偷听,结果石台上的二人同时噤了声,也不知是何缘故。
说话留一半还真可恶。阿筝暗骂两句,冷静下来。若只提到小冬的名字或许是同名宫女也说不准,但是他们还提到了周宝林。
阿筝记得小冬得以去方宁宫,便是因为握有周宝林的把柄。既然这人说了小冬胆小,那么极有可能小冬是被裹胁,惠妃令她出面告发。
一来小冬不属于方宁宫的人,不论事情是否成功,也无人能联想到惠妃这里;
二来小冬知道的把柄,或许是能重创周宝林的一柄利剑,可见惠妃与周宝林的关系交恶,乃至想要她性命;
三来惠妃应与娴妃关系不好,若小冬不成功,此举也能恶心到娴妃,破坏她精心准备的怀秋宴。
然而于她来说最棘手的问题来了,小冬明面上是她云光殿的人。
虽是借调,阿筝依稀记得周公公出示的手谕上,惠妃的印记很是模糊。若届时娴妃指责,惠妃轻易便能寻个借口脱身,反而摇身一变成了被诬陷的苦主。
阿筝眉头紧皱。
她本欲在怀秋宴上隐在暗处观察后宫局势,顺便接近七公主。这下倒是棘手,受惠妃的“恩惠”,她倒成为了宴中焦点。
且还是,一个参与后宫争斗的公主。
即便她年岁小,也必然遭受一番猜忌。若真坐实了这个罪名,于她日后来说也是一道麻烦。
不过,她倒是应该感谢这二人,阴差阳错地叫自己提前知晓了惠妃的计划。
所以,她还有时间细细思索如何将自己摘出去。
思及此处,阿筝再次探头看过去。可林中已只剩太子一人,抱剑少年不知所踪。
月色下的美少年正颇为悠闲的饮茶,那青瓷茶壶在月光映照下泛着柔光,瓶身描绘的山间木屋、云雾环绕均栩栩如生。
真要感谢鸟身的视听优越,她才得以看清。如此来说,之前的茶具或许也是太子之物。不过,他为何会选在这里议事。
毕竟这还意林离她的云光殿是最近的,总归不算完全隐蔽。
正思索间,一道破空声嗖的传来。
阿筝所在的竹枝被击中,突如其来的摇晃令她措手不及,竹枝断掉,阿筝急忙扇动翅膀对抗下坠。
幸而她现在会飞。待她重拾平衡之时,那少年已悄无声音地来到她面前。
“原是只瓦雀。”霍元恪神色冷淡,又凝目往她原来的栖身之地看了看。
阿筝气坏了,这人好生无礼!差些害她小命无了,这股郁结之气必须释放出来,不然她要失眠了。
霍元恪确认无人后便想离开,结果身后却一阵聒噪,那瓦雀竟跟在他身后不断鸣叫。
在这安静的夜,着实扰人。
他本心情燥郁,隐匿身形来此,意图求得片刻宁静。忍了莫亥的吵嚷,如今连一只瓦雀也要让他不喜。
霍元恪眉眼沉下,陡然出手。阿筝未来得及反应,就被对方捏了住翅膀。
啾啾?啾——
愤怒退去,阿筝忽而清醒过来,这人竟能看得到她?
此时,她与霍元恪的距离不过两尺,她甚至能感受到对方的气息,如此近距离,霍元恪的玉颜逼近,精致且细腻。
可更重要的是,她命休矣。从那双愈渐不耐的墨瞳里可以看出,对方已有杀意。
阿筝歇了火儿。不是,兄弟,你挺玩不起的。
识时务者为俊杰,阿筝祈求地看着漂亮少年想开口求饶,脑袋也耷拉下来,可惜出来的声音却是一阵啾啾声。
漂亮少年面上果然有一丝犹疑。
有戏!
阿筝见状装得更是委屈了。
本想趁着这人放松警惕之时,啄他一口趁机飞走,没想到对方像是洞察了她的想法,双指用力,她的翅膀处顿时传来一阵剧痛。
感受到自己身体被挤压的阿筝,这下是真破防了。若求饶也不管用的话,还不如骂个爽快。
于是阿筝又鼓起劲,啾啾啾起来。
霍元恪却忽然顿住。这只瓦雀倒似成了精般,情绪如此类人,很有些稀奇。
“我说你怎么不见了人,原来在这儿逗弄一只鸟。”莫亥挑眉凉凉开口,“探子回来了,太子殿下,下次再玩吧。”
霍元恪面上又冷淡起来,手上力道略松了些。
好机会!阿筝瞅准时机展翅飞出魔爪,暗自庆幸自己终于逃脱。这口恶气先按下不表,日后总能让她寻到机会报复回来。
虽然这般安慰自己,阿筝仍有些郁结。虽是在光速逃离,却不忘扭头啾啾几声。她已飞得够远了,想来也不会被抓到了,便放了心继续啾啾。
“那鸟好像在骂你。”莫亥惊奇此鸟胆量。
霍元恪面无表情,目光仍沉沉注视着瓦雀的背影,随即掏出一方帕子细细地擦手,“回吧。”
二人远去。
树影森森,池水荡漾,乌绿的水面上飘着一方洁白的帕子,那帕子渐渐受不住池水的侵染,逐渐沉下去。
隔日,天气颇为晴朗,有些日光从窗纸透进房内,平添一层暖意。
阿筝醒后未起身仍坐在床上,头发凌乱,眼神呆滞。
小秋端着铜盆进门伺候梳洗,瞧见公主的模样有些好笑,“公主可是还要再睡上片刻?”
“什么时辰了?”阿筝声音呆板。
小秋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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