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烛燃尽,闭眼沉思的许南睁开眼,微微侧头便瞧见了解秋正注视着她。
“许南。”他轻声叫了她一声,随后将头靠在她心脏处。
“解秋,明天我们会离开这,去往冀州。”许南顿了顿,最终还是没说出口。
“我们?是你和我吗?”解秋似乎有些不敢相信。
“你和刘绛……还有我。”许南很快转移话题,“冀州与京城很是不同,到那你可以去看看,也许会喜欢。”
“那到时在冀州,你能把瓶子带上吗?我想和你一同看一看,冀州到底是什么样的。”
她没回答,垂着眸不知在想些什么。
解秋隐约察觉到了许南的意思,但又无法精准捕捉,整个人开始急躁。
“许南,你不愿意的话,也没关系。”
许南手抚摸着他的墨发,问出了句不该问的话,“你能离开这瓶子吗?”
“我的意思是,你可以摆脱瓶子的束缚,往后想去哪便去哪吗?”她语气认真。
他摇摇头,但很快又点头,动作混乱,眼里满是迷茫。他从未想过离开瓶子,那么多年,那里是他的容身之所,是他第一个意义上可以称之为“家”的地方。
解秋想要他离开吗?解秋的意思是,要给他一个新的家吗,一个真正的家?
许南目光越过解秋,难得坦诚,“我不会去冀州,明日我的人来接刘绛,到时不管发生什么,我都希望你不要阻止。听明白了吗,解秋。”
“你随刘绛一同去冀州,往后你若是能离开那瓶子,便来青州找我;若是无法离开,亦或是不愿离开,那我们也就分道扬镳。”
“今日之事我很抱歉,唐突了你。但你也有很大的责任,你在房里点了香,才导致这种结果的。”
一番话下来,原本软软趴在她身上的解秋身体僵直。他偏着的头轻轻移动,将眼睛埋在她肩颈处。闷闷的声音响起,“我不要同刘绛一起,许南你为什么不带我走,要把我留在刘绛那?”
“你能力特殊,会引起各方争夺。而我只愿平淡一生,无意卷入那些纷争当中,你的存在就是个隐患。你离开那个瓶子,至此以这具身体生活,往后不再为人实现愿望,你我才有可能。”
“解秋,你很聪明的,应该能想明白,能作出自己满意的抉择。”许南觉得自己言尽于此,已经是个极其真诚的人了。
她同情可怜解秋,甚至由此产生了一些微妙的情感。但这都不足以去牺牲她的理想生活,一个能力超出世界阈值的东西,本身就过于危险。
灯花爷爷是家族传承之物,但现在杜省躬甚至还会有其他人逐渐了解,并产生妄念。那她一介草民,最终下场实在难说。
她若是在监管局没联系她之前死亡,那也许就是真的没了。
她的吻落在对方头顶,随后开了口,“回去吧,就当做了一夜妻夫,往后你还有许多年岁。”
这些回忆都终将被遗忘。
许南并不认为解秋会选择离开瓶子,毕竟他人早就在不知多少年前没了,这瓷瓶之于他而言,可能是存活下去的工具。
周围环境变幻,一阵雾气,眼前的红绸尽数消失,两人还是躺在床上。而床不远处,刘绛在地上昏睡着,怀里还拿着瓷瓶。
许南将依旧紧紧攥着她的解秋拨开,下床开始收拾行李。
解秋背对着她,身体蜷缩成一团,肩膀颤抖。下一瞬,许南回头看了眼床头,人已经消失了。
她收回视线,若无其事地走了几步,踢了踢地上躺着的刘绛,“将行李打包好,明日便离开。”
刘绛手搭在额头上,表情痛苦,“我怎么躺在这?”
“谁知道,也许是你的新喜好。”
直到明日出发前,许南便没再看到过解秋。她手里提着刘绛的包袱,两人趁着天刚亮,下了山。
山下停着许南约好的马车,她将刘绛扶上马车,自己准备上车之际,给了车夫一个眼神。
这时,一旁的树上跳下几个蒙面人,“刘家的小儿子果然没死,胆子可真大,居然就躲在京城这附近。姊妹们,上,将人抓住回去领赏。”
凶狠的语气让原本想掀开车帘看看什么情况的刘绛一下子退缩,手还没伸出便以极快的动作收回。
许南闪身进入车内,沉声吩咐:“快驾车,把这几个人撞开。”
马车横冲直撞,几个蒙面人闪身躲开。车开出一段路程,就在刘绛以为人已经被甩开,刚要送口气时,几支箭羽狠狠射进马车内,其中一支甚至从刘绛跟前划过,深深扎入车架。
刘绛惊叫一声,很快趴在地上,人开始瑟瑟发抖。
“快跟上,刘家小儿子就在前面的马车上。”马蹄声急促,且逐渐逼近。
“许…许南!我们是不是要死了,怎么办?”他满脸泪痕,眼里盛满惊恐。
许南这时打开车内的暗格,将长剑抽出,“我去阻拦那些人,马车带着你先走。不必担忧,车夫是我信得过的人,她会带着你平安抵达冀州。若我没追上你,望你看在救命之恩上,替我照顾许小东。”
说着厉声一呵,“停车。”
许南动作轻盈,看着有几分架子。她跳下马车,与追上来的人缠斗在一起,但很快不敌,倒地不起。
而刘绛与马车已经看不到踪影。
“这高门公子就是没良心,刚才就看了你一眼,就赶忙叫车夫离开,薄情的很。”福虎扯下面罩,“你说你,就是心善,那劳什子刘家的恩情你做的那些事也早就该还清了。”
福虎抓住她的手,将她从地上拉起来,“来跟着楼主混,你我就是姊妹,往后有难同当有福同享。”
许南拍拍衣角,将泥土掸落,“谢了你的好意,只不过我这大半辈子都待在这京城,现在一身轻,想着四处走走。山高路远,以后凭着你今日这句姊妹,我们总会再见的。”
福虎没再说话,只是将为她准备的骏马缰绳递给她。
一个月后,许南一路往南来到了青州。在青州安置了个小院子,她开始干些老本行,给青州州牧献策谋生。
青州此地水路便利,每日来往船只数量多,常常会产生许多矛盾。比如,今日在唐家的码头上,就因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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