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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间隙

小说:

燕尔

作者:

素笔执火

分类:

古典言情

那女子说完,把手上刚刚才吃了一口的糖葫芦塞进了陈文拓的嘴巴里。

“兰烟,你听我解释!”陈文拓看着人走远,急得跺了跺脚,转头问,“能否先赊账?我明日就来还。”

容婳有些不敢相信,毕竟是长公主的亲儿子,身上怎么连五两银子也掏不出来?也难怪那个女子,会如此生气。

“表兄!”陈文拓刚要走,听到身后有人叫自己,还是回了头。

一看到是容婳,他紧皱的眉头顿时舒展开来,有些尴尬道,“弟妹,你怎么会在这里?”

其实也不用多问,看徐掌柜手上捧着的衣服便知道了。

“我和冬青在梅园赏梅,离这里很近,我和徐掌柜是老朋友了,所以过来讨杯茶喝。”容婳想着,怎么样才让对方太过尴尬,但好像用处不大。

还不如一开始,视而不见的好。

那一幕,陈文拓大概也觉得丢脸吧?可丢脸归丢脸,总归要去把人哄回来。

他的心思都在兰烟身上,也是出于礼数才随口一问,目光朝着门外头,心都不知道飞哪里去了。

“表兄还有急事,改日再聚,再聚。”说完,急匆匆走了。容婳见状,忙一旁的店小二把雪帽取下来了,追了上去。

同为女子,容婳知道,没有雪帽,恐怕对方不会轻易原谅。

陈文拓还没算走出去太远,或许是没看清兰烟往哪里方向去了,站在路旁东寻西找。

看到容婳递过来的雪帽,陈文拓有些吃惊,“弟妹,这是?”

“表兄答应了她,却没做到,换成是谁都会生气的,”容婳道,“我知道表兄不是心疼银两,毕竟这卖价确实高了些,张鹤之固然有名,可雪帽只是个御寒的物件,并非无可取代。”

“我正是这个意思,”容婳说得,一下子就点到了陈文拓的心里,“其实这雪帽东西街都有卖,偏偏因为贴了锦绣坊的名,价格就翻了几番,我是有钱可我又不是傻子。”

容婳笑道,“可是千金难买美人笑,初次见表兄,险些闹了笑话,也多亏表兄替我解围,所以就当是谢礼了,往日还请表兄多多关照,也祝表兄早日抱得美人归。”

看出表兄已经急得火烧眉毛了,她迅速把话说完,抢先离开了。陈文拓本来有些犹豫,听她这么一说,又见她走远了,便也顾不得许多,说了句谢谢,赶忙寻人去了。

回到绣坊,她把雪帽的银子递给徐掌柜,道了别,上了回府的马车。

袄子有些沉,容婳揉了揉发酸的手腕,扶了扶额头,陈文拓心直口快,希望他不要把买衣服的事告诉谢辞恩吧……

也只能是希望了,要真知道,灵机应变吧……

冬青看着裙边上绣着的蝴蝶,开口道,“夫人,刚刚那顶雪帽要五两钱呢,瞧着和其他的也没什么分别……”

连见过世面的冬青都忍不住感慨,三年没来,已经这样水涨船高了吗?

容婳笑笑没说话。以前她不理解,为何总有商人不惜花重金求购这些名人遗作,现在看来还真是真金白银滚滚来。

冬青见她没回话,凑过小半个身子,挨在耳边道,“奴婢刚刚听徐掌柜的说,陈公子也不是头一回这样,说是长公主管得紧,徒有世子的虚名,却没几个闲钱……”

“冬青,”容婳打断她,“议论皇室,你不要命了?!”

冬青脸色一白,没敢多嘴,默默把头低了下去。

趁着人少,容婳让冬青把袄子从后门抱进屋子,自己则抱着新买的衣服,从大门走了进去。

“少夫人回来了,”刚进门,就碰到在庭院里剪梅枝的香寒,冲容婳行礼,“三公子正找您呢!您买了新衣裳?”

容婳点头,“是啊,二婶心疼我,非要给钱让我置办一身,我这心里还真过意不去。你说谢辞恩找我,他在哪?”

香寒道,“有一会儿功夫了,约莫是在大老爷房中,少夫人快去吧……”

从前院一直到后院,容婳都没有看见谢辞恩的身影,她想着或许不是什么紧要的事,既然在他父亲房中,必然是有要紧的事。她这个人,最怕遇见长辈了,能不去就不去吧……

直到丫鬟们开始传晚膳了,还是没见着。谢老夫人上了年纪,喜清静,若非什么时节宴请,都是各房吃各房的。

“少夫人,奴婢拣些菜,您去房中吃吧……”冬青眼看菜要凉,怕夫人饿肚子,开口说道。

这餐饭本该是三个人,容婳却是一个人独自坐在桌前,她摆摆手,“我还是去找找吧……”

兴许是忙忘了呢?再饿也不急一时,万一让谢家误以为她这么没规矩?自己倒没什么,就怕因此连累阿爹阿娘戳脊梁骨。

本打算用完膳,再把袄子给各房送去。眼下倒是可以先给谢楚仁送去。想起香寒说的,容婳拿了袄子,径直往书房去了。

谢楚仁坐在案牍前,看着谢辞恩新交上来的课业,眉头都快皱成了川字,他已经很努力在克制,否则手中的茶杯早就飞出去了。

“你告诉我这是什么?”谢辞仁用手指了指,高声呵斥,“狗屁不通!你以为夺天下,安民心靠得是你手里的长枪吗?”

“拿回去,重写!”

“是,父亲。”谢辞恩来不及伸手,卷子就被洒了回来。他轻吁一口气,默默地把地上的卷子一一整理,也不多说什么,起身要往外走。

“站住!”儿子的听话,在他看来却是无声息的反抗。谢楚仁情愿和他自己大吵一架,总好过沉默以对。

父子之间的窗,一关就是很多年。

其实也不是一开始就这样,谢辞恩记得小时候,他还是个慈爱的父亲,哪怕做错事也从不打骂,而是用前人的典故一点点耐心教化。转变大概是在七八年前,那个时候谢辞恩十三岁,舅舅来家里,给他耍了一次花枪,他便痴迷上了,且天赋异禀。

谢楚仁不肯,后来在母亲的劝说下,终于有了让步。可六年前,母亲因病过世,谢楚仁悲恸过度,性情大变。要不是谢老夫人执意,谢辞恩也没机会随舅舅去军中历练。

谢楚仁想走儿子仕途,于是隔阂越来越深。谢辞恩知道自己吵不赢父亲,自己在军中舞刀弄枪,看得是通俗易懂的兵法,哪里能说得过父亲的大道理?

后来索性不吵了。

连生闷气也都是躲回房中,偷偷生,连带养着的一只乌龟也遭了殃,每每被翻得四仰八叉不能回身。

“父亲还有何吩咐?”谢辞恩问,一动不动地站着。

“你跟舅舅去军中的这些日子,可还好?”谢楚仁觉得,毕竟许久未见,他这个做父亲的总该关心一下,兴许能让彼此之间冰释前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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