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会派询鸟继续探查。”方引川一口应下,低头倒茶,再抬起头时却发现沈昭寒扶住一边的耳朵,眉头紧皱。
“怎么了?那蒙面人的术法又加剧了吗?”他忙不迭放下手里的东西,走到沈昭寒面前,为她输送灵力以缓解疼痛。
“嗯,忘了告诉你了,”沈昭寒说,“渺之间的上神说,我会渐渐五感尽失,而解药还有至少五日才能研制出来。”
下一步,她就该失去听觉了。如今方引川说话的声音已经忽远忽近,还带着模糊。
方引川的心急速下坠,担忧更甚。
“解药能管用吗?”他问。
“渺之间的桓邈上神最善医药,比周堂主还要厉害很多,你放心,”沈昭寒的眉头舒展,对方引川露出了一个安慰的笑。
接着,她说:“除了探查凌泉和那个小姑娘以外,还需分神在盯一盯顾延,万一凌泉所言不假,那我们还能借此机会摆魔族一道。”
对于她说的事情,方引川全都一口应下,只是脸上的愁绪不解,像散不开的阴云。
沈昭寒察觉出他的情绪,怕方引川担忧太过以致伤了自己的身体,于是转移话题:“阿嫂最近如何了?胎儿可还好?”
听到兰苓的名字,方引川的神情舒缓了些,温声道:“一切都好,劳烦周堂主一直照顾着,没出岔子。”
“我一直都想象不来,到时候你当爹会是什么样子。”沈昭寒笑着说。
“是吗?”方引川也笑,“我也想象不来。师父说,我这年纪当爹都算晚的了。修仙界中有不少人才三四百岁就儿孙满堂了,你看看咱俩。”
方引川有心提醒沈昭寒,希望她也找一个相知相伴的人,却又不敢把话说得太明白。因为他知道,一旦他张嘴说了那些话,沈昭寒一定会将他暴揍一顿然后丢出去。
“我瞧你当初也没打算成亲生子呢,”沈昭寒回忆起从前的事,打趣道,“那时候我们还说好了,要一直陪着师父,谁知道你早早地抛弃了我们俩。”
那时候,他们一个不是日理万机的掌门,一个不是几百年都见不着一面的上神,成天在一起鬼混。自以为见识了天地,便扬言此生要仗剑天涯,绝不成亲。
“我之前确实是这么想的,”方引川挠挠头,“这不是遇见了苓儿吗,她对我这么好,我怎么忍心辜负她。”
这话不假,天上地下找不出第二个这么爱方引川的人了。
忽然,沈昭寒想起一件事,却觉得在这个时候提起,有些不合时宜。
方引川看出她的犹豫,笑着问:“你是不是想问我,三十几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沈昭寒记得,那时候她还在四处寻找清渊神君的魂魄,曾有一日接到方引川的传音符,察觉出他的情绪有异,匆匆赶回云隐宗后发现此人为情所伤,却不肯告诉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最初沈昭寒还十分好奇,毕竟是自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她担心方引川以后一蹶不振了,没人能接过他的位置继续当掌门。
后来,方引川渐渐从情伤中恢复,又变得和以前一样人嫌狗憎的,沈昭寒才渐渐忘记了那件事情。
“是,”沈昭寒点头,“不过都过去这么久了,你不想说也罢。”
“你也说了,”方引川不在意地摆摆手,“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和你说说也无妨。”
“我爹年轻的时候喜欢四海为家,成日里就往宗门外跑,这你也知道,”方引川缓缓开口,“有一天他游历到了凡间的皇城,在那里结识了一位忘年交。”
“我记得后来我爹那位忘年交去世的时候,他还专门跑去为人家守了一晚上的灵。三十二年前,那位忘年交的孙子家里闹鬼,想请我爹去帮个忙把小鬼捉了。”
“不过我爹那会儿正在漠北和我娘游玩,一时赶不回来。而你身负渺之间的神秘任务,他更不好意思差遣,于是写了封信让我去,”说到这里时,他顿了顿,“忘年交的孙子是个当官的,还是个大官。我在他家里待了几天,认识了......他的女儿。”
至今回想起来,方引川依然会觉得后悔。后悔结识那位姑娘,更后悔对她动情。
“于是我就找各种借口,在他们家赖了有三个月吧,宗门里来信催我回去,我不得不先离开,”方引川喝了口茶,“我和她说,等我回去求了我爹,立马回来娶她。”
“可是——”方引川揉揉眉心,“虽然我爹与那户人家交好,可他并不同意我娶一个无法修炼的女子回来。”
修仙界最讲资质,资质高的人结为道侣,生下来的孩子才有可能结仙缘。若是方引川真娶了那姑娘回家,诞下的孩子很有可能就是个普通人,一辈子都进不了修仙界。
“我爹是个爱面子的人,这你也知道,”方引川苦笑,“为了杜绝我偷跑下山,他关了我有......一年多吧,还是我求了师父,他才悄悄把我放下山去见那姑娘的。”
说完这句话后,他沉默了。
“后来呢?你见到那姑娘以后呢?”沈昭寒问。
“我去的时候,他们家正在办满月酒。给那姑娘的儿子,”每每想到这件事,方引川还是会觉得惆怅,“在我离开以后不到三个月的时间里,她就成亲了,一年里连孩子都有了。我还臭不要脸地凑上去干什么?当即灰溜溜地跑回来,正好我爹安排了和兰家的婚事,我也就这么稀里糊涂地答应了。”
也正因如此,方引川觉得愧对兰苓。毕竟当初成亲时,他心里还惦记着另外一个女人。
“难怪过去这么多年了,你始终没有提起此事。”沈昭寒缓缓开口。
这是方引川心上的一根刺,就算过去三十多年了,他早已忘记了那个女子的容貌和声音,可被爱人背叛的感觉还是如鲠在喉,难以忘却。
将刺拔出来时已不再流血,可疼痛依然存在。
“嗐,都过去三十多年了,我早就释怀了,”方引川笑笑,“这下我可没有瞒着你的事情了,说出来果然痛快多了。”
沈昭寒无奈地摇头:“我又不在乎这些。你如今好好对阿嫂就是,她若是受委屈了,我就算回了渺之间,也会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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