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薄甘棠恍惚了一下，刚刚还在盯着药瓶的双眼抬起，和白玉衡四目相对。
“‘唉’是什么意思？”白玉衡只觉得是自己的提问还不够突然，并没有诈出自己想要的答案。
“你刚才说什么？”甘棠左瞧瞧右看看，确定屋子里只有他们两个人，那白狗官刚才的那个“你”应该不是在和别人说话。
“薄！甘！棠！”白玉衡一字一顿地念出她的名字：“你！不对劲！”
“我？”甘棠用手指指着自己的鼻尖：“我刚才好像是在替你说话吧？替你说话不对劲吗？”
白玉衡左手转着自己腰间的玉佩，神情愈发严肃：“当然不对劲。很显然你已经知道了关于我的传言，坊间都说，凡是靠近我的女子都有生命危险。那你为什么还不走？”
“嗯？我没理解。我为什么要走？因为有个传言我就要走吗？”
“你不怕传言是真的，因为靠近我丢掉了小命？”
“不怕啊。”
“对了！”白玉衡猛一拍桌子继续观察薄甘棠的反应：“这就是你不对劲的地方！人哪有不怕死的呢，听到这种传闻想和我保持距离才是正常人的想法，你却毫无顾虑，这正是最大的问题。”
这时甘棠也反应过来了——因为自己是神，反正他一介凡人怎么克应该也克不到自己这个神身上，所以就算听到这种传言也只顾着思考真相到底是什么，担心其他女子会因他受害，完全忽略了自己如果是凡人的话听到这种消息内心应该会有多恐惧。不过她还是决定嘴硬两句：“我毫无顾忌是因为我压根不信那些流言蜚语，这几日与大人一同查案，我观大人君子端方，言行磊落，定不是所谓晦气之人。我相信你！”
“哦——所以就相信到连死都不怕了？”白玉衡舒展了身姿笑得一脸灿烂：“你拿自己的命作为赌注来赌我是个好人是吗？没看出来呀，你还是个玩得挺大的赌徒。”
甘棠心中暗道不妙：这下坏了，当初在灵山上树林里的时候自己还能找个由头逃跑，现在夺门而出十有八九会被邵不疑堵个正着。当初的事情白狗官就怀疑我来历不明，只是抓不到真凭实据所以只好作罢，现在一个不慎被他抓到漏洞就又开始了新一轮的盘问。
“我这不是赌，我只相信证据，没有证据能证明那些女子都是你克死的，就这么简单。”这种时候甘棠只好一口咬定不松口。
“捕风捉影的事儿还需要证据？”
“当然了！不然三人成虎，众口铄金，对你伤害得多大呀！我觉得那些街坊邻居做的不对。”甘棠心想：这句话总该说到你心坎里了吧！你一直被人误会、辱骂，听到我这么理解你，眼泪都要流出来了吧！
白玉衡却出乎意料的平静：“不，他们做的对。”
“唉？大人你今天上朝的路上脑子是被马踏过吗？”不对呀，甘棠彻底懵了，他怎么能是这样的反应，不会是有什么特殊癖好吧？
“我承认，他们在背后对我指指点点我确实很难过，但我不认为他们这么做就是错的。人在面临可能危及自身和亲人性命的危险之时，会恐惧，会躲避，这难道不正常吗？面对生命威胁还敢高兴地往上贴的人才会令人匪夷所思吧。他们的做法令我痛苦，却符合人趋利避害、趋吉避凶的正常心思。而你——看似在为我说话，却在违反人的本性。”
甘棠一时之间也无法辩解，毕竟做了神之后她确实很难一直保持着人的本性，这成为了一个巨大的破绽。怎么办？如果真的被他发现自己是神，被他大声讲出来了，被天道降罪该怎么办？
“这么多天了，我也没有兴趣再继续陪你玩下去了。”白玉衡的语气愈加慢条斯理。
甘棠真的开始紧张了，她终于明白为什么通常只有仙喜欢在人间乱晃，而有神职的神则鲜少在人间行走——因为行善积德暴露了身份影响人间正常秩序被降罪堕魔，这堕法也太蠢了吧！
“薄甘棠，许你一个投诚的机会，交代出卫国的计划。”
“唉？”甘棠眼睛转了几圈：“请问跟卫国的关系是？”
“你毫不怕死一定要留在我身边，难道不是卫国派来窃取情报的死士？”
甘棠重重地舒了一口气，伸出了大拇指对着白玉衡比了比：“我真的谢谢您！”这狗官虽然人怪了一点但确实是完全不信鬼神，他都从来不往那边想！跟这种人待在一起，自己在人间行善真是太安全了！
“谢我什么呀？”这下子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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