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部门中拿到数据信息的泽纳走出AIB大楼,便立即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劲,他侧身而立,望向身后根本没有任何掩饰的两个奥特曼。“你们在监视我吗?真是辛苦了。”
本来听完赛罗的说明后若有所思,还在盯着自己左腕的梦比优斯瞬间立得端正,却只笑笑不说话。袖手倚墙而立的赛罗十分直白地表现出自己的警惕。“说不准,你自己就是库鲁特这些人的同伙呢?”
泽纳侧过脸并不回应这个质疑,面向自己的车的脚步一转,拿出了怀中的数据密钥抛给赛罗,随后打开了手上的通讯器一边走一边开始发送信息。赛罗接住密钥,凝眉观察后递给了身后的梦比优斯,两人跟上了泽纳的脚步。
“我这里收到了一份通讯。”星云庄中持续检测数据的莱姆闪烁几下,弹出屏幕——一份经纬度地图展开。
屏幕中地图圈出的区域闪烁着,泽纳低沉冷静的声线从通讯另一边传来,说明着AIB搜寻计算的结果:“在怪兽消失时,战斗区域产生了时空扭曲,城市当时的建筑残骸等物品都被传送到了这个地区……”
“那萌亚也有可能一起被传送过去了?”佩嘉等不及泽纳接下来的话,靠近了屏幕急切地问道。但莱姆的检测早已经覆盖了这片区域:“该地区未检测到人类生命反应。”
什么?朝仓陆和佩嘉都瞪大了眼急忙转头去看莱姆,那这个消息也只是空欢喜一场吗?
“他使用了电波干扰幕,那是夏德星人隐藏自己用的系统。”泽纳的声线并无波动,给星云庄众人解释道,然后接着把话说下去。“恐怕萌亚的生命反应也被隐藏在里面。”
“那么也有库鲁特的同伙藏在那里的可能性吗?”听到有关于夏德星人的隐藏系统,来叶相当敏锐地想到了什么,提出了质疑。
“共犯二人我已经传送到总部了,他们是为了得到赛刚的召唤装置才潜入地球的。”尽管自己身为夏德星人,但泽纳并不避讳什么,将自己所知所做的一切都说了出来。“尽管赛刚是我们夏德星人的最终兵器,但在我分派到AIB的时候,就已经把它封印在异次元空间里了。”
朝仓陆抿唇听着泽纳的话,眼神微微缓和。而来叶并不放松,对泽纳的话仍抱有警惕:“是为了让它成为AIB的战力吗?”
“不,我本来的打算是在未来找到方法摧毁它。”在两名奥特曼的监视下一边通讯一边搜寻的泽纳脚步不停,语气平和地作解释。“但在贝利亚的威胁随时到来的现在,为了避免不测,我留下了召唤装置。”
“但是库鲁特抢走了这个装置。”赛罗的声音也从通讯那头传到了星云庄。“不妙啊,我们必须要在赛刚的能量恢复前找到他。”
“所以就目前来说,萌亚的搜寻AIB这边应该是无法兼顾的……吧?”朝仓陆皱起了眉,虽然萌亚在那片区域的可能性很高,但是就这张地图来看区域范围并不小,库鲁特和萌亚也许是分散的。“我们这边去找萌亚吧!泽纳先生你们专心搜寻库鲁特!”
通信到这里就结束了,赛罗和梦比优斯看着前方搜寻引路的男人,维持着基本的警惕,快速地对视着默契地点点头。
“看起来你很熟悉库鲁特的行为模式,你们渊源颇深?”梦比优斯率先试探着提出了疑问。
泽纳略带急促的步伐停住了一瞬,又走得更快了一些。“Gabura Kamu,战争之子。我们是以此来称呼他们这些战士的。”
“所以你们就是利用他们,去侵略其他星球的吗?”赛罗的问话则十分直白。
泽纳沉默了一晌,脚步终是停住了。身后跟得比较紧的赛罗紧张地后退了一步,梦比优斯也停住了。
“我的种族不去掠夺别人,自我毁灭就会成为唯一的归宿。为此,我们培育了大量的战争之子。”泽纳拟态的人类形态不会张口,没有表情,却也掩不住他的复杂心绪。“库鲁特他们,就是我教出来的学生。”
“老师和学生吗?”赛罗挑挑眉,语气缓和了些许。“看来他以前应该挺喜欢你的。”梦比优斯侧头看了一眼赛罗,目光中带点讶异。居然学会迂回了?
而泽纳敛了眸,并不回应这句话,只拿起了检测器,继续搜寻起来。赛罗回头看看梦比优斯,擦擦鼻子,继续跟上。落后一步的梦比优斯看着前面两人的背影,摇了摇头。
这番搜寻耗费的时间比想象中长,直至检测器闪起了报警灯。泽纳的眉头锁紧了。“赛刚的能量恢复了。”
赛罗和梦比优斯也都紧张了起来。
一个手中持有能量充足的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的夏德星人,一个以掠夺为荣耀的疯狂的夏德星人,太危险了。但赛刚能量的恢复也意味着屏蔽系统的作用变小,毕竟能量目标变大,要隐藏起来难度更高了。泽纳看着检测器的红圈,走向了指示的方向,步履匆匆:“很近了。”
梦比优斯和赛罗最终在山坡上见到了那个叫库鲁特的夏德星人。那个带着偏执与疯狂的,比起与他们所接触的冷静平和的泽纳,更符合记录中的那个夏德星人的库鲁特。
搜寻萌亚的朝仓陆几人,也与梦比优斯、赛罗和泽纳一行人碰到了一起。
“泽纳!!!”电波干扰幕失效的库鲁特看着前后围堵自己的两拨人,不敢相信带着别人来抓捕自己的会是自己的老师泽纳。“你竟然完全抛弃了夏德星的荣耀!”
“教会你这一切的人是我,应该由我终结这一切。”看着状若疯狂的库鲁特,泽纳的语气还维持着那份出人意料的平静,他看着面前年轻的夏德星人面对自己那警戒的姿态。“你如果要杀的话,就杀我一个吧。”
“你什么意思?”库鲁特警惕地瞪着泽纳。
“我曾经和你现在一样,总想着有一天要为夏德星夺回荣耀。”泽纳看着曾经的学生,自己亲手炼成这副模样的战争之子,语气中柔和了几分。“但是……”
泽纳的眼神投向了库鲁特的身后,朝仓陆和来叶正扶着萌亚。
“大家……大家都死了。”库鲁特也转过头去看着,看着相互扶持着的几个地球人,声音颤抖。“来哈、托马、艾克、凯雷!”
“伊思瓦,纳鲁,伏龙,罗嘉……是的,大家都死了。”泽纳倾身向前,接过了他的话。“所以才要活下去,所以才必须活下来。”
库鲁特定定看着面前的老师,眼眶发红。
“这是一条我从来没期望过的道路,就连是否正确我也都不清楚。可是想试试,不去挑起战争,与他人共存……”泽纳目光恳切,看着面前的学生。“你也务必活下去,库鲁特!”
“库鲁特……”萌亚小声呼喊着,声音中也是满满的期待与真诚。
“太晚了……太晚了!”库鲁特摇着头后退了几步,他回过身看着被搀扶着的萌亚,又看看弓背迎向自己的泽纳,面上似哭似笑,伸手直接启动了赛刚。“一切都太晚了!我已经无法再选择这样的生存方式了!”
泽纳保持着劝导的姿势,看着自己最为熟悉的学生,操控着自己最为熟悉的生物兵器,做着自己最为熟悉的曾经被称为荣耀之举的罪恶事情,无力地闭上了眼。“拜托你们了。”他的声音也再也维持不住那份从容。“捷德奥特曼,赛罗奥特曼。”
朝仓陆和赛罗急赶几步望向在城市中降落的赛刚,对视一眼点点头,拿出了变身器。梦比优斯只在原地沉默地观战着。
他看着赛罗捷德二人心慈手软,处处桎梏,极力只用拳脚对库鲁特进行阻止,却被固执狠辣的库鲁特用光线,用迅捷有力的杀招反击。
他看着即使赛罗和捷德被这样的库鲁特逼着变成了进阶形态,也还只用护盾隔住了赛刚的攻击。
身后的爱崎萌亚竭尽全力地呼喊着,期望着能唤回库鲁特的一丝丝理智。但到最后,这些努力,这些呼喊,也无法阻拦库鲁特在疯狂与破坏中自我毁灭。
这名战争之子最后落到了面前悲哀的夏德星人泽纳手里的,只有损坏严重的赛刚召唤手环。
看着跌跪在地的萌亚与脸色灰败的泽纳,骑士气息出现在左腕闪烁着,梦比优斯低眸去看它,眼神中带着复杂难明的情绪。
依靠掠夺而生存,甚至以掠夺为荣耀,这样错误的思想种子撒播出来的土地,最后得到的必然只有毁灭。而可笑的是,即使已经亲身经历了毁灭,在这片土地上残存下来的人,仍懦弱地不愿直面这份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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