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语明白乌恒一事非同小可。必须尽快上报朝廷,好做万全准备,以免让乌恒占了先机。且他心中挂念含光,不知道那小妮子能不能乖乖等自己,若是她离开了长生楼,找她难免又得费一番功夫。
一行三人不敢停歇,日夜兼程,换了七八匹马,总算是在第四日晚回到了开封。
不似江湖中暗潮汹涌,一派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景象,这开封一派祥和。
即便是在夜里,开封城中依旧是灯火通明。勾栏瓦肆中宾客满座,推杯换盏。歌女唱的清商曲词被夜风吹散到热闹的街市上。又被小贩的吆喝,看杂耍的喝彩,你来我往的讨价还价声淹没。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苏禾是第一次到开封,看到这样的场景不免觉得新奇又惊叹。拉着薛乾一这看看,那摸摸。左顾右盼十分流连。
薛乾一与路语二人心中焦急,也顾不上理会苏禾的心情,牵着马赶往辅国将军府。
三人到将军府门口却被拦下来。
“劳烦通禀,在下崇丘路语,求见辅国大将军路长风。”路语拱手道。
一名守卫请三人稍候自己进去通禀。
苏禾小声问路语:“路大哥,这不是你自己家吗?”
路语道:“路长风是我父亲不错,但这里却并非我的家。”
苏禾虽然还想再问,却被薛乾一拦住。
将军府的书房中,路长风看着书上的字,总觉得有些模糊。他心想也许是光线太暗的缘故,便想伸手把桌案上的烛台拿近一些,不料碰倒了旁边的香炉,香灰洒落出来。
正收拾的时候,管家路斟提着灯笼快步小跑来禀报:“老爷!老爷!大少爷回来了!”
路长风停下手上的动作:“回来了?”他举着被香灰弄脏的手,想也没想就拍在身上。
“快!快让他来书房见我。”
“是!老爷。”
管家正要退出书房,路长风又把他叫住,道:“大少爷回来的消息,先别告诉夫人。”管家心下了然,应下便退了出去。
路语与薛乾一、苏禾来到书房的时候,路长风已经收拾好了香炉,手中拿着一本兵书在看,好似对路语的到来毫不在意。
“你还知道回来?你路大公子眼里还有这个家,还有我这个父亲么!”他并未放下兵书,甚至不曾抬眼看路语。
路语不答话,自己坐下并调整了个舒服的坐姿。
“晚辈白虎军副尉薛乾一、湘潇阁弟子苏禾,见过路将军。”薛乾一和苏禾向路长风行礼,打破了父子二人之间的沉默。
路长风这才抬起头,看了路语一眼,又对着薛乾一和苏禾微微颔首:“二位深夜到我府上,可是有什么要事?”
“我们是路语的朋友,此次托路语引荐前来,确实有一事要禀告将军。”薛乾一道。
“两个多月前,一伙乌恒人乔装之后,向西绕过漠北十三郡南下,后来江湖上莲花邬的十二门主被杀,逍遥庄陈家灭门旧事被重新提及。有知情者透露逍遥庄陈氏夫妇当年曾私下与乌恒结盟。”薛乾一顿了顿,“如今乌恒在我朝边境多有骚扰,江湖的水也已经被搅浑了,就连杭州也出现了乌恒人的身影。只怕乌恒会对我们不利。我们特意来禀明将军,希望圣上决断,朝廷早做准备。”
路长风放下书,吩咐门外的管家:“路斟,去给客人沏两杯茶。”接着又看向路语:“给少爷来一杯水,再送些蜜饯过来。”
“坐。”路长风示意薛乾一和苏禾坐下:“此番多谢二位少侠前来,乌恒人乔装南下的消息朝廷两天前已经收到。乌恒王科斡的胃口是越发的大了,冬天的时候趁着兰琪和东青争夺草场两败俱伤,出兵偷袭。竟堪堪吃掉了这两个部落。如今一家独大,朝廷也很是头疼。”
“既如此,敢问父亲朝廷是否有什么准备?”路语接过管家递来的水,“江湖中各门各派从来都是明争暗斗,互相制衡。如今莲花邬大势已去,此番长生楼若是不敌,那江湖可就大乱了。届时朝廷必然派兵处理,内忧外患。正中乌恒下怀。”
路长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太平的日子久了,朝堂上的老家伙们的血已经凉了。圣上年少气盛,自然主战。偏偏老家伙们主张义和。如今在漠北十三郡谈了三月,依然没有个结果。斥候送来的消息竟不比你们早几天。”
薛乾一起身向路长风行礼:“如今乌恒的狼子野心路人皆知,恳请路将军朝堂上与主和的大人们据理力争。我白虎全军愿为朝廷死而后已!”
“自然,明日面圣我必尽力。”路长风道,“时候不早了,请少侠移步客房休息吧。”
路长风吩咐路斟带薛乾一和苏禾到客房休息,两人谢过路长风便离开了。
路语看两人离开也转身想走,却被路长风叫住。
“你真是不要这个家了吗!”路长风的声音里有些许愠怒。
路语脸色也沉下来:“怎么,留在这里被你们摆布吗?”
“我们这是为了你好!”路长风把书重重地合上。
“为我好?”路语冷笑,“我朝从来都是嫡长子袭爵,郡主娘娘何以费尽心机多番走动让她的小儿子得了个世子之位?这便罢了,爵位我从来都不屑。我自己在军中摸爬滚打,豁着命挣的功绩你们不肯承认,我选择的路你们也要干预,甚至我的婚事都要利用来给她的小儿子铺路。这便是为我好?我是你们为你们小儿子博弈的筹码还是你们养的一条狗?”
路长风气急,一只手高高举起,几乎就要朝着路语的脸打下去了。最后还是在空中停了一会儿,又放下。
“逆子!”一名妇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书房门口。着一条织金锦罗裙,眉若远山,观之不俗,一双凤眼极具神韵,只是朱唇轻启却是骂人的话。
“夫人,你怎么来了?”路长风起身去扶住她。原来这便是路语的母亲,荣郡主。
荣郡主甩开路长风的手,指着路语骂道:“我养你二十多载,好吃好喝供着你,请最好的师父教你武艺,送你入宫与皇子一同读圣贤书。你便是这样报答我们吗?同是手足,作为兄长你非但不肯为你弟弟铺路,还嫉妒兄弟,指责父母对你不公!你的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吗?”
路语懒得与她争辩,径自向外走,头也不回道:“崇丘二弟子路语告辞。今日事毕,便不留在府中叨扰了。”
随着荣郡主的一声“滚!”一个茶杯砸中路语后背,摔在地上碎成几块。路语并不理会。
翌日,路语自己在街上闲逛,看到一个银制掐丝莲冠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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