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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第十四章 惹怒一犬

小说:

老攻总以为我会赐死他

作者:

安然许许

分类:

穿越架空

宁珂一路走走停停,瞥见哪儿有闲谈的人群,便凑过去听上两句,不多时,就从路人的只言片语中扒出了不少有用的消息:周遭几个县近来确实有征兵的动向,但具体是哪边在招兵、征兵的用途是什么,却没人能说个明白。

有人说是为了防备北狄南下,也有人说是为了围剿山匪、整治地方祸患。

不过,街头巷尾议论的核心,终究还是昨夜那位黑衣侠士。

就连挑着菜筐的老妪,嘴里念叨的也是这事。

“我听我那在县衙当差的侄子说,那位侠士可不止杀了一个土匪头子,竟是直接端了整个土匪窝,一个活口都没留!”

“杀得好!这些土匪本就是金家养的恶犬,平日里仗着金家的势力横行霸道,杀了他们,虽说伤不到金家的根本,也总能杀杀他们的气焰!”

“话是这么说,可县令和县尉都跟金家交情深厚,说不定早就暗中吩咐下去,要把那黑衣侠士找出来治罪呢!”

“说起金家,听说那死胖子又胖了十几斤,如今胖得连床都下不来,动都动不了了!”

“专门有年轻侍女日夜伺候着他在榻上吃喝拉撒。”

“啧,他那犊鼻裈大得能装下十来个侍女!”

……

宁珂跟在几位老妪身后,不知不觉便走到了县城最热闹的街市。

这里人头攒动,喧嚣震天,各种各样的小摊摆在道路两边。

街市中段的一处泥人摊子边格外引人注意,因为周围几个摊主都是大汉。他们聚在一起,正刻意压低了嗓门说着话,神色紧张,像是生怕被旁人听到。

“听说要造反了!”一个络腮胡大汉先展开话题。

几人闻言,愈发压低了声音。

宁珂不动声色地低头拿起摊子上一个壮汉形象的泥人,仔细打量起来。这泥人做工着实精巧,身形魁梧、面容凶狠,腰间挎着一柄玄色长刀,竟与路人传言中的黑衣侠士有几分神似。

“哪儿听到的消息?靠谱吗?”一个高瘦的男人好奇地问。

“怎么不靠谱!”络腮胡大汉急声道,“隔壁县都在暗地里抓壮丁了,听说那根本不是朝廷的征兵令,既然不是朝廷征兵,那还能是谁?十有八九是哪个权贵在私养兵马,图谋不轨!”

“那岂不是要天下大乱,不得安宁了?”一人忧心忡忡地叹道。

“你们听说过一首最近在暗地里流传的诗吗?”另一个汉子念道:“乱世云起,群雄逐鹿,齐定天下,安享太平。”

宁珂闻言,眉头微微一皱,捏着泥人的手指紧了紧,又小心翼翼地往人群边凑了凑。

有人不解地问:“此诗何解?”

那汉子压低声音解释:“这诗里藏了好几位王侯的名号!‘乱世云起’,指的不就是云间王吗?”

“云间王?”一人立刻摇头,“那不可能!云间王骁勇善战确实不假,可他对朝廷向来忠心耿耿,常年戍守边疆,行事光明磊落,断断不会行此谋逆之事!”

“这诗里还有齐王,民间早就盛传,齐王才是承袭天命之人!”

“可他不是瞎子吗?瞎子如何逐鹿天下?”

“那……那就是安王!”那汉子咽了口唾沫,硬着头皮说道:“毕竟‘齐定天下,安享太平’,这‘安’字,可不就是安王的名号?”

“安王今八十有余,半身入土,要说安享太平,怕是轮不到他呀!”

那汉子被噎得一怔,脸上闪过一丝窘迫,随即又强辩道:“他们……他们这不都有子嗣后代吗?说不定诗里指的是他们的后人!”

宁珂眉头越拧越紧。

一个太守封廖就够让人心烦的了。怎么还有什么云间王?安王?而他自己作为齐王世子,似乎也在这首诗里面。

难道真安生不了了?

正思绪翻涌,街头突然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伴随着凶狠的吆喝驱赶声:“去去,都让让……”

周遭原本喧闹的叫卖声、闲谈声骤然被掐断。那几个扎堆的摆摊大汉纷纷散开,各自缩回自己摊位后,低头埋首整理货物,大气都不敢出。

卖泥人的摊贩也三步并作两步走回来。

他是带着两个孩子出摊的。

先前他只顾着凑堆闲聊,把摊子和两个孩子扔在一旁不管不顾,此刻却一左一右紧紧攥住两个孩子的手腕,生怕孩子窜出去,惹到来人。

宁珂好奇地抬眼朝远处望去。

就见一群凶神恶煞的汉子簇拥着一个膀大腰圆的男人阔步走来。那男人眼神凶戾,满脸横肉堆叠,模样丑得骇人。

而在他身旁,却跟着个身形清瘦、面容俊秀的男人。

那男人嘴角噙着一抹浅笑,笑意不达眼底,脸上始终覆着一层冷翳,明明身姿挺拔,却让人无端觉得背脊发紧,遍体生寒。

宁珂定睛细瞧,这男子的身形步态,分明就是之前他在逆旅见过的那个姬姚。

一行人一路蛮横地推搡着路人,径直朝着街中心那处最惹眼的华丽酒肆走去。

那酒肆阶高三级,朱门阔绰,大白天门前两盏灯笼依旧燃着。门楣上悬着一块黑底金字的牌匾,上面气势如虹地写着“千钟阁”三个大字,一看就不是寻常百姓会踏入的地方。

眼看那群人浩浩荡荡走远,卖泥人的摊主这才松了口气,放开孩子。

宁珂正想问问摊主:“这人是谁?”谁知刚被放开的两个孩子,突然各自抓起一只摊上的泥人,围着摊子追逐嬉闹,脆生生地唱起歌来:“青衣姚,软腰条。攀金枝,忘旧交。粉面妆,毒心窍。白日端,夜间叫。不知羞,不害臊。踩人骨,往上跳……”

摊主顿时脸色煞白,魂都吓飞了,连忙扑上去阻止。

可孩童哪是说阻就能阻住的?一个被他死死按住捂了嘴,另一个却跑得更欢。

那小娃娃的声音清脆,天真烂漫里裹着最尖锐的恶意,穿透力极强。

宁珂心想,这词儿这么直白,又被孩童唱得这么熟练,显然是在市井间广为流传。

艳词里所指的“青衣姚”想必正是刚才走过去的那位姬姚了。

他下意识转头朝酒肆方向望去。

幸好那一行人已然踏入酒肆大门,似乎没有听到这边的动静。

又过了片刻,街道上才逐渐恢复正常。

宁珂把一直拿在手中的泥人放回摊面,看向摊主,语气随意地问:“刚才那个丑玩意儿是谁呀?”

摊主松开捂孩子嘴的手,警惕地看了眼酒肆方向,才压低声音道:“郎君可小声点儿吧,那是金家的金彪。”

旁边摊主凑过来补充:“他原本就是街头混混,后来给金家当打手。那肥金翁生不出儿子,他就厚着脸皮拜肥金翁为义父,如今在整个长寿县可以说是横行霸道,没人敢惹。”

宁珂又问:“那跟他一起的青衣人呢?”

“哦,那是姬姚。”回答的人态度散漫轻佻,“你刚才不也听到了吗?就是个依附金家的嬖人,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宁珂还想继续问,千钟阁里却突然跑过来一个厮役。

那厮役径直冲到泥人摊子前,语气凶狠地喝道:“喂!你这泥人怎么卖?我家主人想买几个,拿上一批最好的,送上去。”

摊主忙点头哈腰应道:“好好好!这就挑好的送上来。”

“不用你送。”厮役摆手,眼神扫过两个孩子,“让你们家这俩小崽子送上来!”

摊主脸色一变:“小孩还小,恐冲撞了金少君,还是我送吧。”

“少废话,主人怎么吩咐你就怎么做,赶紧送过来,别让久等。”厮役不耐烦地踹了一记摊子。

摊主不敢再反驳,连忙挑了一批造型周正的彩色泥人,摆在两个小木托盘里,让两个孩子各捧一盘。他拉着孩子的手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们万万不可冲撞了人,这才松开手让他们跟着厮役去了。

看孩子离开,宁珂眉头微皱,也跟在他们身后进了那家酒肆。

千钟阁内装修华丽,一楼摆着十来张案几,但食客并不多,显然重要客人都在二楼包间。

宁珂刚进门,酒保便连忙上前招呼。

他刚要开口,说自己也要一个包间,楼上已经传来了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声。

宁珂心想:这么快?

他一把扯开酒保,三两步便上了楼。

楼上正对楼梯处,一间华丽的包间门大敞着,哭声正是从里面传来。

宁珂登上最后一级台阶,就见那包间内案上酒肉齐备,金彪与姬姚安稳落座。而那两个孩子,其中一个大点的被按在案几上,另一个年幼些的,直接被一个凶狠的厮役掐着后衣领,伸出窗外。

二楼离地足有丈高,窗外便是街面。很快,有路人发现了这边动静,发出阵阵惊呼,也传来摊主焦急的告饶声。

“不要扔我弟弟,求求你们放过他!”被按在案上的哥哥哭得涕泗横流,连连告饶。可被举在窗边的弟弟,却梗着小脖子,哽咽着喊道:“这是我爹辛苦捏的……你,你不该弄坏!”

宁珂顺着孩子的目光看去,金彪面前的托盘里,有一只泥人已经被捏断了胳膊腿,残破不堪。

金彪脸色铁青,猛地拍案而起,走向窗户:“小兔崽子,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

“本……本来就是你不对。”

金彪冷笑一声,对拎着孩子的厮役道:“给我扔下去。”

“稍等。”宁珂心头一紧,不及细想便出声喝止。

包间瞬间安静,众人目光齐刷刷投向门口。

金彪语气蛮横道:“你谁呀?”

宁珂嘴角勾起一抹浅笑,迈开步子,款款而入:“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有一谜要给金少君解。这谜关乎你日后的财运、福运,就连桃花运势,都藏在其中。”

金彪见他容貌俊朗,举手投足间透着股不凡气度,不似市井间的等闲之辈,又听闻关乎自己的运势,原本的暴怒竟生生压下几分,一时竟不知该不该阻拦。

宁珂边往里走,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包间内的情形。

姬姚端坐在位置上,手中捏着酒杯,对眼前的闹剧全然是看好戏的姿态,但扫过两个孩子的眼神却是阴鸷冰冷的。

宁珂顿时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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