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玩闹了一会儿,饭也就做好了。
阿玲招呼大家来吃饭,因为房间里面坐不开,所以范绍和阿玲把木桌抬了出来,准备在院子里吃。
饭桌上大家其乐融融,周春和最喜欢这种“天下百姓一家亲”的感觉了,虽然之前和张奶奶一家素不相识,但坐在一起吃饭也没有什么不自在,仿佛旧相识般融洽。显然周夏莲的兴致也很高,一直在帮周春和和团团夹菜。
范绍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坛子自家酿的酒来,这酒的度数倒不是很高,他给大家每人分了一小杯。怕耽搁周夏莲他们的正事,就只给他们倒了一点。
周春和提议大家一起举杯,众人纷纷笑着应和,只有谢斯年百无聊赖的看着大家笑意盎然的脸,心底里闪出一点不解。
他不明白为什么大家一遇到这种温馨的场景就会这么开心,更不明白这种氛围有什么值得开心的。
和刚见面的陌生人有什么值得聊的?他们不担心有诈吗?
为什么大家都很开心呢?为什么可以这么轻易的就相信刚认识的人呢?他心中生出一丝不解,同时也感觉到一股被热闹人群抛下的孤独感。
他看着玩闹的众人,觉得似乎不论如何也融不进去。
就在这时候,一只纤纤玉手忽然横在他眼前,将一块鸡肉放进了他的碗里。
他一抬头,看见了正吃的满嘴油花的周春和正笑眯眯的看着他。就算是没有周春和最爱的猪蹄了,她也照样能把别的东西吃出猪蹄的感觉。
谢斯年心里一动,那股有些奇怪的情绪还没散开,就听见周春和笑眯眯的继续说:“我碗里没空了,先放你这里,不许给我偷吃了。”
谢斯年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果然看见了周春和碗里已经被堆出了一座小山,其中大部分是周夏莲夹的,小部分是傅怀玉和裴瑾看她吃得香,忍不住给她放的。
看来确实是没空放了才放在他这里,谢斯年心里原本就不多的那点情绪倏忽消散了,他正要冷笑一声,就见周春和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那笑容无比灿烂,能融化冬日的坚冰。周春和开朗的嘲笑他:“哈哈哈哈哈哈,谢斯年,你还真信了啊?这就是我夹给你的,我看你还一口没动呢,这块鸡肉特别好吃,所以我想让你尝尝。你要是再不吃的话,阿姐就要全部夹给我了,你就没得吃了。”
谢斯年怔怔地看着乐不可支的少女,她的眼睛干净又纯净,亮晶晶的盯着他。刚刚消散的情绪似乎以另一种不可阻挡之势卷土重来,而且这次更加猛烈、更加浓厚,让他无处可躲。
周春和说完之后,又自顾自的吃起来,谢斯年盯着那块鸡肉盯了很久,才动作僵硬的夹起那块鸡肉吃起来。
这鸡肉确实如周春和所说的一样好吃,甚至好吃到在吃完之后那股温暖像是一路流进了他的心里,让他久未逢甘霖的心中重新充盈起来。
吃过饭,天色也差不多黑了下来,大家不便再逗留,纷纷告辞离开。
这次张奶奶没再留他们,将人送出门之后,张奶奶还不忘嘱咐他们说夜晚正是那香铺闹鬼的热闹时候,让他们一定要避开那铺子。
周夏莲嘴上答应下来,但转身就和裴瑾对视一眼,还是决定要去那铺子瞧瞧。
她原本是想和裴瑾两人前去,让其他人回客栈休息,但除了傅怀玉身体有些不舒服不跟着去以外,吃饱喝足的周春和吵吵着要去,谢斯年是一直跟着周夏莲的,也就要跟着一起过去。
周夏莲没办法,关心了傅怀玉两句,让他赶紧回房休息,便也就准备带着周春和和谢斯年一同前去了。
周春和听了傅怀玉的话倒是还有些疑惑,不知道傅怀玉刚刚玩毽子的时候看着还好端端的,为什么吃了顿饭这身体就忽然开始不适了。
傅怀玉不管是何时都是以最妥帖的模样示人的,所以即便是他已经努力维持自己平常的模样,但他有些苍白的脸色还是让周春和敏锐的察觉到他现在的状态似乎不太好。
仔细想想,这个症状从刚刚吃饭时就有了,也就是说,傅怀玉是从那时忍到现在的么?
可他刚刚为什么不说呢?非得等到现在——实在是受不了的时候才满含歉意的开口。
周春和想多问,但傅怀玉已经先离开了。周春和看着他离开时的背影,觉得和平常没有什么分别,只不过脚步更慢了一点。
她皱了皱眉,一种异样的感觉在心里升腾起来。她想,一会儿回去之后一定要仔细问问傅怀玉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此前似乎从未听说过傅怀玉的身体有什么旧疾,同行的这段时间,她也不曾见过傅怀玉不对劲的时刻。
打定主意之后,周春和也没再多想,开始专注眼前的事情。
一行人很快来到了幽香居前,夜色里幽香居暗影幢幢,比白日里更平添了一丝诡异和阴森。
有时候有夜风吹过,风声呜呜,如泣如诉,听着无比瘆人。
周春和咽了一口唾沫,心里有些发毛。
但见惯了这种场景的真正猎妖人的周夏莲和裴瑾倒是不觉得有什么,一左一右推门进去了。
裴瑾点燃一根火折子,将房间里那几根用了大半的蜡烛点燃,一楼登时亮如白昼。
几人在房间里转了一圈,这和白天他们来的时候没有什么变化。
路过霄无缺白日里躺着的那根横梁,周春和还忍不住抬头看了看,但横梁上早已没有霄无缺的影子。
一楼实在是找不到什么有用的线索了,周夏莲和裴瑾便想着去二楼瞧瞧。
周春和没跟着去,就在一楼转悠。谢斯年也被周夏莲留在了一楼保护周春和。
周春和在房间里转了转,但不管走到哪里,那种被人窥视的感觉都没有消散。
这种被人注视着的感觉和她白天呆在这里的感觉一模一样,让周春和浑身发毛的同时,又觉得非常的不舒服。
她缩着脑袋挪到谢斯年身边,白天吃饭的时候那个“一定不要靠近谢斯年免得不知道做了什么事情就被他记恨上”的念头早已经不知道被扔到了哪个角落里。她挪到谢斯年身后,偷摸的拽着他腰带上挂着的辟邪符。感觉到腰间那股拉力,谢斯年一回头,对上了周春和刻意挤出来的讨好地笑:“我们一起走,一起走更安全。”
谢斯年似乎已经习惯了,每次周春和拽他的位置都非常地固定,要么是腰带,要么是腰带上挂着地东西。
他已经习以为常。
在房间里转了一圈,除了呜呜的风声和被风吹得忽明忽暗的蜡烛之外,周春和没有再找到其他东西。
她一直绷紧的神经也逐渐放松下来,人以放松,话也就跟着多了些:“哎,谢斯年,你觉得这经久不散的香味是从哪里来的?”
谢斯年懒洋洋的回答:“不知道。”
周春和凶巴巴的皱起眉头,不满地说:“所以才说‘你觉得’嘛!”
谢斯年微微一笑,微微侧头看向周春和,正要说话,忽然脸色骤变,左手拉着周春和闪开,另一只手迅速从怀中掏出一张符纸。
电光石火间,一道灰色的身影破空袭来,手作鹰抓勾状刺向刚刚两人所在的位置!
谢斯年侧身闪开的同时,一张符纸将那东西拍飞了出去。
周春和惊魂未定,张大嘴巴呆滞的看着那到飞出去的身影,惊讶地发现这竟然和白天他们在小巷子里遇见的那个人无眼人一模一样!
不,也不能说是一模一样。虽然这个人也是浑身腐烂,也没有眼睛,但仔细观察,在衣服和样貌方面还是和那个无眼人有所差别的。
如果刚刚谢斯年的反应再慢一点点,那么周春和就看不见明天的太阳了。
周春和吓得心脏突突直跳,好半天都平复不下来。她手脚冰冷,因为劫后余生的极度惊慌,浑身都忍不住微微的颤抖。正要说话,就在这时候,二楼传来周夏莲一声短促的惊叫。
周春和脑袋“轰”的一声,一旁的谢斯年也立刻变了脸色。
两个人下意识要往二楼跑,但门忽然被人从外面踹开,紧接着,无数黑幢幢的身影贴着墙壁悄无声息的如潮水般涌了进来。
待看清来的东西之后,周春和霍的变了脸色。
隐匿在黑暗之中鱼贯而入的竟然是数不清的无眼人!
无眼人的数量密密麻麻,一时间真数不清有多少个。联想到在那个巷子仅凭一个无眼人就能把谢斯年逼得开大,周春和一见现在有这么多个,脑子里只剩下四个大字——完犊子了。
二楼的情况不知道怎么样,但从刚刚的情况来看,一向沉着镇静的周夏莲都被吓到了,显然也不太好。不过他们此刻也已经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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