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辰的房门在身后合上时,凌渊的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白辰的房间和他想象中一样简洁到近乎苛刻——一张行军床,一个铁制衣柜,书桌上整齐码放着作战地图和战术手册。唯一的私人物品是床头柜上那个相框,里面是穿着军校制服的白夜,笑得像个普通少年。
“坐。”
白辰的声音让凌渊猛地回神。将军指了指床沿,自己则靠在书桌边缘,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腹部——那里还残留着白夜那一拳的钝痛。
凌渊的作战服后背已经湿透。
他小心翼翼地坐下,臀部只敢挨着三分之一的床沿,脊柱挺得笔直,仿佛在接受军事法庭审判。脖颈处的伤口随着心跳一突一突地疼,血珠滑进领口,在黑色布料上晕开深色痕迹。
“将军,我输了。”凌渊听见自己的声音干涩得像沙漠里的风。
白辰没有立即回应。
窗外透进来的阳光将他的轮廓镀上一层冷硬的边,黑色睫毛在眼下投出细密的阴影。他的目光像X光般扫过凌渊的伤势——开裂的眉骨,青紫的喉结,不自然垂落的左臂。
“那一招你解不掉。”白辰终于开口,声音比平时低沉,“换作是我...”
他突然向前倾身,带着枪茧的指尖轻轻碰触凌渊的喉结。凌渊的呼吸瞬间停滞,所有感官都集中在那一小块皮肤上——白辰的指腹冰凉,却在他血管里点燃一簇火苗。
“可能会选择牺牲左臂。”白辰的手指顺着凌渊的颈动脉下滑,在锁骨上方五厘米处停住,“用肘击这里,迫使小夜松开绞杀。”
凌渊的睫毛剧烈颤抖。将军的气息扑面而来,混合着硝烟与雪松的味道,让他想起西伯利亚的极夜——美丽而致命。他能看清白辰瞳孔里细碎的灰色纹路,像被冰封的星河。
“但成功率不超过三成。”白辰突然收回手,转身从抽屉取出医疗箱,“脱衣服。”
三个字炸得凌渊耳膜嗡嗡作响。他的手指僵硬地搭在战术腰带上,突然意识到这不是命令而是必要——他的作战服前襟早已被血和汗浸透,黏在伤口上像第二层皮肤。
当布料剥离伤口的瞬间,凌渊咬紧了后槽牙。
白辰半跪在他面前,医用酒精的味道在狭小空间里弥漫。将军的动作精准得像在拆卸**,镊子夹着棉球压在他眉骨伤口时,凌渊却错觉那是在抚摸。
“呼吸。”白辰冷不丁说。
凌渊这才发现自己在屏息。氧气重新涌入肺部时,他注意到白辰右手指关节上有道新鲜的裂口——是阻止白夜时留下的。这个发现让他心脏狠狠一缩。
“您的手...”
白辰顺着他的视线瞥了一眼,仿佛那不过是无关紧要的划痕。但当他拿起绷带为凌渊包扎脖颈时,两人的呼吸突然纠缠在一起。
凌渊能数清白辰垂落的睫毛,能看清他太阳穴上淡青色的血管,甚至能感受到他呼出的气流拂过自己渗血的锁骨。
“您刚才说...”凌渊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力,“换作是您也不一定能解开?”
白辰的动作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他剪断绷带,指尖不经意擦过凌渊的喉结:“那招绞杀技不属于任何流派。”
医用胶带撕开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巴西柔术里的三角绞需要双腿完全锁死。”白辰的声音突然贴近他耳畔,温热的吐息让凌渊脊椎窜过一阵战栗,“但小夜用的是变式,左腿压颈动脉,右腿卡喉骨。”
凌渊的瞳孔微微扩大。当时生死一线间他没空分析,现在回想起来,那确实是闻所未闻的**技法——高效、残忍、毫无花哨。
“您...也没见过?”
白辰突然捏住他的下巴,力道不重却不容反抗。将军的灰蓝色眼睛第一次流露出某种近似担忧的情绪:“这正是问题所在。”
凌渊的脉搏在对方拇指下疯狂跳动。白辰的瞳孔深处有什么东西在燃烧,像是冰川下的熔岩。
“格斗技巧会暴露一个人的经历。”白辰松开手,转身去拿消炎药膏,“那种绞杀技需要上千次实战才能磨炼出来。”
药膏的薄荷味弥漫开来。凌渊看着白辰沾着白色膏体的指尖,突然意识到将军在暗示什么——十八岁的白夜不该拥有这种技艺。这个认知让他后颈寒毛直竖。
“您是说小白他...”
“我什么都没说。”白辰将药膏重重放在床头柜上,金属与木头碰撞出清脆的响声,“你只需要看紧他。”
凌渊的视线落在白辰绷紧的肩线上。将军站在窗前逆着光,背影像是孤独的峭壁。阳光穿透他的耳廓,勾勒出半透明的血色轮廓。
“特别是他使用那招的时候。”白辰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轻,几乎像在自言自语,“会唤醒某种...东西。”
凌渊不确定自己是否听清了最后几个字。但当他看见白辰转回身时,将军的眼睛又恢复了那种无机质般的冷灰色,仿佛刚才的波动只是错觉。
“明白了吗?”白辰问。
凌渊条件反射地要站起来敬礼,却被对方按着肩膀压回床沿。白辰的手掌像烙铁般灼热,透过布料烫进他的皮肤。
“是,将军。”凌渊听见自己声音发颤,“我会用生命保护他。”
白辰的表情出现一丝裂纹。他慢慢收回手,指节擦过凌渊的颈侧动脉:“我要的不是你的命。”
这句话像**般击中凌渊的心脏。
他抬头时正对上白辰俯视的目光——白辰居高临下的角度让他喉头发紧。某种危险的冲动在血管里奔涌,他想抓住那只即将撤离的手腕。
但他只是更用力地绷紧肌肉,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白辰突然叹了口气。这个罕见的情绪流露让凌渊心头一跳。将军从医疗箱里取出弹性绷带,示意凌渊抬起脱臼过的左臂。
“可能会疼。”
警告来得太迟。当白辰的手指扣住他肘关节时,凌渊倒抽一口冷气。疼痛沿着神经窜上太阳穴,却在下一秒被奇异的抚慰取代——白辰的掌心贴着他小臂内侧最脆弱的皮肤,热度透过绷带传递过来。
“小夜这招...”白辰的声音低得近乎耳语,“我没见过,也不知道他是在哪里学的。”
绷带一圈圈缠绕的声音像某种倒计时。
凌渊注视着白辰低垂的睫毛,发现它们比想象中浓密,在下眼睑投下细小的阴影。将军鼻梁上有一道几乎不可见的旧伤,像是被刀尖轻轻划过的痕迹。
“但我不会逼迫他说出真相。”白辰突然抬眼,灰蓝色瞳孔直直看进凌渊眼底,“我只要你看紧他,保护好他。”
最后一圈绷带收紧的刹那,凌渊确信自己听见了心跳声——不知是他的还是白辰的。
白辰的手指还停留在他的臂弯处,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绷带边缘。这个细微的动作让凌渊胸口发胀,仿佛有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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