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穿越架空 > 远离那个女扮男装的同窗 俞乘墨

17. 交心

小说:

远离那个女扮男装的同窗

作者:

俞乘墨

分类:

穿越架空

极美的星夜,没有一朵浮云。漫天星斗,有的闪烁,有的恬谧,如宝石织就的极大的网。笼着整个汴京,拢着熙熙楼,拢着高台上两人。

她喜欢当旁观者,便总向下看,喜欢俯瞰一切。却总忘了抬头,星夜也可以这么美丽。自然之美,美得震撼而直接。

她心旷神怡。

纪宣清朗的声音缓缓道来:“我十四岁生辰时,祖父问我想要什么——我那时偶得《甘石星经》,珍贵得跟什么似的,祖父却说它绝非正典,不许我钻研,把书收了去——我心中赌气,便道想要七政五纬二十八宿——”

闻竹觉得有趣,没想到这矜贵公子也有恃宠而骄的一面。

纪宣垂首浅笑,“谁知,祖父还是不允许我看星经,却替我寻到此处——同时告知我,只有十年期限。”

闻竹目光从星空移到他侧脸,不知道这时该说什么。汴京有钱人真是特立独行!不过十年星夜最佳观赏位,纪相倒真宠他。

“祖父说,若以后还想拥有,便只能依靠自己。”

闻竹点头,大略懂了纪相用心。世家公子年少时自有家族兜底。虽有倚仗,却不能视为万年之策,纪相这是要孙子懂得,能自食其力,延续家族才是最妙。

此处好景,二人索性自行端了酒和菜上来。

“对了修之,”纪宣抿了口酒,道出心中疑惑,“我不在的时候,祖父和你说了什么?”

闻竹眼色一沉,垂头低眉,掩饰实际平静无波的眼眸。

她本想如实托出,心念一动,却将话锋一转,话里有话:“……也没什么——记得相爷说,嘉惟也来过,相爷如何待他?”

“嘉惟善书,他来时,便陪祖父看画写字......”

纪宣思考着,怎么突然问起嘉惟?

看着闻竹带着些落寞的面色,他突然间明白了什么......

“抱歉,”纪宣略略猜出,可不知怎么说出口,“祖父......没有为难你吧?”

“没什么,不过问些话罢了,”

闻竹轻笑,将酒一饮而尽,言语中恰好带上不多不少的惆怅,

“你和我不一样。你这般人家,谨慎些是好事。”

纪相手眼通天,查她一个穷学生易如反掌。她来路不明,家境微寒,竟能入太学。短短时间,还和纪相嫡孙交游,得其信任。有多心者疑她动机不纯、别有用心,貌似也不是毫无缘由。

他沉默了,当今世风如此,人大多嫌贫爱富,拜高踩低。他不屑如此,却难以改变长存于人心的偏见。

“闻修之,纪某真心实意,自和你相识起,从未有什么疑心,真心视你为友,”

他继续道:

“抱歉......此事伤人,我本不该再奢求你真心待我……可若你不弃,只愿能依旧视我为友。”

闻竹并不惊愕,她从未忘记自己的目的。这些日子来,她大概拿准他性子,故意说那番话,只是想勾起他心中几分愧疚。

她面带惆怅,一双眼晴却无比平静,对上对方纯净诚挚的眼睛。

咳咳,有什么好心虚的?难道纪相敢说,多番试探不是对她有所防备?

闻竹移开目光:“罢了,其实……我并不在意这些。”她有些想笑,这公子哥儿便常常把真心掏出来给人看吗?他早晚将走上仕途,身上的纯粹又能保留几时?

她心有感慨,便多说了几句。

“世道浇漓,人心难测。人为自保天经地义,无可厚非。”她放下酒杯,抬眼对上纪二郎双眸,“真情假意我能分辨。你的为人我看在眼里,无需多言。”

说罢爽朗一笑,举杯饮尽。

纪宣看着对面少年,无论何种境地,他总能付以轻轻一笑,似乎一切对他来说,都不过浮云一片。他们相识并不久,他也从来看不穿他的眼睛,却总引着他不由自主地探寻。这样一双眼睛,之前经历了什么?

二人碰杯,一方平台之上,酒杯撞击声显得格外清脆。

闻竹自觉差不多,是时候该收。

闻竹一面夹菜,一面缓和气氛道:“既有‘十年期限’,我便想问了——你可曾想过,待到那时想做些什么?”

凡事点到为止,过犹不及,她刻意转开话题。

喝过酒,心里的话更容易讲出来,纪宣沉思良久,坚定道:

“若腾达则济天下万民,若困窘……却也不愿独善其身,”他抬眸,似乎满天星辰尽在眼中,“也不论十年、二十年,无论身处何种境地,能济一人便是一人。就是我之所愿。”

他自认说的不是空话,想了想继续道:

“因着我自小游历各地,也知天下不尽如汴京富庶。大邺之内饥寒交迫、挣扎求生者不在少数——逃荒的饥民,城墙根下的乞丐……若能让他们都有安身之所,该是何等功业。”

不曾想他从富贵中成长还有此心?闻竹撑着下巴,频频点头。可他这样的人向来是少数。

纪宣探寻的目光投过来,好奇于她的答案。

闻竹起身,凭栏沉思。

“世事难料,不敢说能济万民,我求学入仕,只愿能让如我爹娘这般的农人庶民活的容易些,少些苦难,便是我之心愿。若有幸让世道改好些,便更是好事。”

纪宣来到她身侧。闻竹借着酒意,说出她一直以来的困惑:

“我生于畎亩,又见汴京繁华富庶,常心存疑惑。有人终年劳作,仅能勉强度日;有人四体不勤,却田地连片,身居华屋,挥金如土。富庶者坐拥祖辈恒产,佃农生活艰辛,依然要上交数不清的田租。并非是农人不勤,他们世代劳作从未停歇。所谓‘十指不沾泥,鳞鳞居大厦’,早有人提,却从来没人说清该怎么改。”

对于这个问题,她一直没能找出心中认可之道。

纪宣看着这个忧郁少年,不知他在想什么,他倚着栏杆,身形单薄,仿佛一阵夜风就能把他带走。纤细的脖颈,微风吹起他额间的碎发,带着些酒意,面颊微红。

纪宣有些醉,眼神也恍惚了。他看着她,目光如炬:

“‘四海无闲田,农夫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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