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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山路远

小说:

神女有恙

作者:

元明青

分类:

现代言情

师岫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再三确认:“上仙莫不是玩笑话?”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在下鲜少开玩笑,眼下便可借酒席行拜师礼。”掖尘起身,踱步至苌茗身边,双手扶起后者。

苌茗抬眸,好看的杏眼底皆是温柔缱绻,哪有半分阎罗像?

师岫呆愣半晌,主动让出主位,掖尘端坐其上。苌茗无需提醒,冲掖尘磕了三个响头,声音大得在正殿上空回荡。

掖尘双手运行了一套漂亮的手势,掌心凝结出淡淡的月白色光芒,再汇聚至食指间。

掖尘食指轻点苌茗眉心的一瞬,月白色光芒被苌茗尽数吸收,苌茗只觉眼前万物皆清明起来,仿佛有人揭开了蒙在她双眼的薄雾,人也跟着莫名轻快了。

“师徒缔结完毕,今后,你我命运相连。若你犯了错,遭受天罚,为师将领受大半;若为师重伤,你亦危在旦夕。你我皆水系法术,为师的慧根自会与你一脉相承,但修行还需自身刻苦。”

拜师仪式结束,在座归位,这次苌茗理所当然坐在了掖尘身侧。侍从们有序进入大殿,为宾客斟酒、布菜。

南极物资匮乏,多为海鲜鱼虾,掖尘自人间修行起便以素食为主,故没动几次筷子,只喝了几口梅花酿。入口丝滑、甘甜回香。

“上仙,厢房已备好,就在常缨院子里。常缨,你送上仙过去。”晚宴毕,师岫吩咐妥当,拉着封眉,往苌茗院子里去。

封眉刚踏出正殿,便握住苌茗的手,一脸心疼:“你自出生起,从未离开南极,此去不知何时归来,亦不知遭遇何事,叫为娘如何安心?”

“母亲,不知道为什么,初见上仙,我的目光再难移开。甚至不理解,从前为什么动辄生气,大抵是活着没什么目标,便整些小鱼小虾取乐吧。”

“咳咳咳——你一女孩子,众目睽睽到大殿之上,张口闭口要跟着上仙,知不知羞?”师岫嗔怪,“你声名狼藉,上仙飞升时只余瘟神之位空缺,却勤勉有加,你最好莫存不该有的心思,自古也从无师徒恋的丑闻。”

封眉冲师岫摇了摇头:“我听说啊,这位上仙自凡间修炼时,便有一佳人相伴。你以师徒为名,想留在他身边;他何尝不是以师徒为名,断了你的心思。”

“害,你们说的太远,我尚未思及,眼下我只想日夜看到他。再者,我确对这南极腻味了,可借机出去,也免了你们终日烦扰,岂不一举两得?”苌茗语气轻快。

“说得轻巧,儿行千里母担忧,你顺意了,我们当如何?”封眉仍忧心忡忡。

苌茗却拉住封眉的手腕,撒娇道:“哎呀,母亲,至此我与上仙一脉相承,为了他自身性命,也会护我周全的!”

南极仙翁夫妻知晓苌茗的执拗,相视一眼,叹了口气,劝是劝不住了,不如放手看看情况。

“好啦,我去收拾包袱了。”苌茗抛下夫妻二人,扬长而去,足见雀跃。

“以往听人家说‘女大不中留’,还道是玩笑话,谁知这么快就验证在了苌茗身上。”封眉感慨。

师岫扶了扶封眉的双肩,宽慰道:“你也别太难过,即便不是掖尘,也会有旁人,她终究要嫁人的。只是掖尘眼里无她,只怕这一路,修行的苦倒是其次,她要吃不少感情的苦啊!我多希望,再等些时日,替她寻个门当户对,真心疼爱她的。”

夫妻二人愁的,何尝不是常缨的忧愁?领着掖尘去休息的一路,常缨几番欲言又止。等掖尘踏入布置清雅的厢房,主动做了个“请”的手势,邀请常缨坐在对面谈天。

掖尘边给常缨倒茶,边缓缓开口:“少主事不必烦忧,在下保证,定护公主周全。”

“吾妹自幼被我们宠坏了,不知轻重,更未受过半分委屈。上仙若天亮前后悔,还来得及。”

“少主事说笑了,师徒契一旦缔结成功,若非涉及生死,无法解除。若少主事不放心,在下会定期飞燕传书。”

众人担忧之际,殊不知,当事人苌茗倒头就睡,连行李皆是侍从准备。翌日,天空东际泛起鱼肚白色,掖尘睁开眼睛,右手掌心施法,靠“师徒缔”寻到苌茗院落,径直将犹在梦中的苌茗拖拽起来。

“山路远,该启程了。”掖尘充满磁性的嗓音开口,苌茗生来第一次非自然醒。

掖尘直接下手,收走苌茗的捆神索和钩乂鞭。这下苌茗彻底清醒,一手握住一样法器,死死不肯松手。

“醒了?收拾一下,马上出发。”掖尘面无表情退出卧房,在门口等苌茗。

苌茗穿衣、洗脸极快,推开门,爽朗叫道:“师傅,咱们走吧!”

掖尘看着苌茗神采奕奕的样子,心说,也不知这丫头能坚持多久。

“第一课,步行下山。”掖尘说完,率先封住自己的法术,一步步往外走。

苌茗心里一阵哀嚎,南极宫殿位于雪山之颠,以往都是飞行上下,普通人更是无法抵达,掖尘居然要徒步下山?这不送命吗?

“师傅,有必要吗?这修的是什么啊?”

“耐心和毅力,昨晚我们初相见,你便要拜我为师。但修行之路,一向艰苦。从此刻到下山,你若后悔,还来得及。往后的路,只会比下山更苦。”掖尘话音刚落,封了苌茗的法术。苌茗瞬间被寒意包裹,冷得上下牙齿在口中打颤。

掖尘没有回头:“跑起来就不冷了。”

冰天雪地中,万物仍未苏醒,一前一后、一大一小两个身影踽踽下行。前者不时放缓脚步,托举后者一把。

一个时辰后,苌茗的确不冷了,只余疲惫。浑身被汗水浸透,额前的碎发湿漉漉贴着头皮,偶有冷风拂过,又冻得直打哆嗦。昔日精致靓丽的掌上明珠,如今狼狈如孤魂野鬼,路过生灵忍不住咋舌。

“所谓‘一物降一物’,我们的小公主可算是遇上对手了,还是她自个儿上赶着受苦。”

“嘘,万一坚持不了两天就回来了,被她听到了、记恨了,小心你的鳞片!”

“……”

掖尘本以为苌茗会闹腾、抱怨、半途而废,可行了大半的下山路,每每回头,苌茗都安安静静的,偶有四目相对,还要冲掖尘勉力一笑。临近山脚下,身后传来“咚”地一声,掖尘回过头,就见苌茗栽倒在台阶上,白色积雪和她的外袍融为一体,那张倾倒众生的脸,亦惨白如纸。

掖尘叹了口气,踱步至苌茗身边,握住苌茗手腕把脉,触感丝滑,柔弱无骨,不愧是娇生惯养的小公主。担心苌茗身体,掖尘施法恢复了二人法术。将苌茗背在身后的一瞬,掖尘只觉太轻了!这丫头,是不好好吃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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