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清沐拍了拍脑袋,临川城人流如织,富户众多,周掌柜虽然能通知各胭脂铺子不收她们的香膏,可是总不能拦着路人不让她们买自己的香膏吧。
想到这,薛清沐寻了处街角空地,展开包袱,将包袱里的瓷盒一一摆开,摆了个小摊子出来。
虽然摊子摆好了,但是街上人来来往往,并没有人在她摊前驻足。
周围摊贩的吆喝声此起彼伏,她却攥着衣袖,嘴唇轻抿,半晌才低低喊出一句:上好的香膏……
声音细如蚊蚋,转眼淹没在市井喧嚣中。第一次上街摆摊,她还有些羞赧。
过了好久,她的摊子都无人问津。
姑娘这般叫卖可不成。隔壁卖珠钗的妇人探过身,鬓边一朵绢花颤巍巍的,戴着帷帽,声儿又小,谁知道你卖的是仙丹还是**?
她指了指薛清沐严严实实的帷帽:咱们做小本买卖的,就得让人看清脸,笑得甜些。说着示范似的扬起嗓子:珠花簪子——新到的扬州工——
薛清沐指尖搭在帷帽轻纱上。这些年东躲西藏,她早已习惯将面容藏在阴影里。可眼下……
她深吸一口气,将帷帽轻轻摘下,春日暖阳倾泻而下,映在她如玉的面庞上。眉如远山含黛,眸似秋水凝波,唇若初绽的樱瓣,肌肤莹润得近乎透明。
那妇人手中的珠钗啪嗒一声掉在摊位上,张大了嘴:我的老天爷……姑娘你这……
周围几个摊贩也纷纷侧目,连叫卖声都停了片刻。
薛清沐努力露出一个完美的微笑,学着妇人扬声道:玉容香膏——京城方子——
这小娘子生得俊!路过的货郎最先驻足,待看清薛清沐买的是香膏后又摇头,可惜这东西咱粗人用不上……
不一会儿,一位身着湖蓝色织金襦裙的小姐款款走近,身后跟着两个捧着锦盒的丫鬟。她乌发间簪着累丝金凤,耳坠明珠轻晃,步履间暗香浮动,显然是富贵人家精心娇养的女儿。
这香气倒是别致。小姐驻足在薛清沐的摊前,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片刻,忽而笑道,姑娘肌肤如玉,可是用了这香膏的缘故?
薛清沐微微颔首:正是。
小姐伸出纤纤玉手:我试试。
香膏在她腕间化开,如雪融于肤,顷刻间透出淡淡莹润光泽。小姐眸中闪过一丝讶异:倒是比兰雪轩的还细腻些。她甚至没有问价格,便转头对身后的丫鬟道,包三盒。
生意一旦开了张,便如春风拂过的野草,一发不可收拾。
第一位买香膏的小姐尚未走远,已有三四个丫鬟模样的姑娘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问价。薛清沐刚包好两盒,又有一位着锦缎比甲的夫人驻足,指尖轻点她腕上的肌肤:这香膏当真能养出姑娘这样的好颜色?
夫人一试便知。薛清沐蘸了些许抹在她虎口处。那膏体遇肤即化,片刻后便见肌肤透出莹润光泽。
妙极!夫人眼睛一亮,给我包两盒!
薛清沐的容貌成了最好的招牌。她本就生得清丽绝俗,肌肤更是如新雪般白皙透亮,往那一站,便是玉容膏最有力的佐证。
不到半个时辰,摊前已挤满了人。有好奇观望的,有争相购买的,更有不少年轻姑娘红着脸偷瞧她,似乎想从她身上学得半分姿容。
姑娘明日还来吗?一位妇人急切地问,我家小姐最喜这些,今日恰巧和夫人去探亲了,若知道错过了定要埋怨。
正午日头渐烈,街上行人稀落下来。薛清沐数了数荷包里的银钱——竟卖了足足十五盒,比在青溪镇半个月赚得还多。
她揉了揉酸痛的肩颈,心中暗悔:早知如此,就该多带些来。虽说二十盒香膏背着一路已是沉重,但若能将香膏大量运来,芳沁斋的困境便能缓解大半。
姑娘好本事!隔壁卖珠钗的妇人凑过来,递上一碗凉茶,兰雪轩的掌柜刚才探头看了好几回,脸色难看得紧呢!
薛清沐望向远处兰雪轩的金字招牌,心中暗忖:临川城富庶,女子们又舍得在脂粉上花钱,若能在此立足……
姑娘若常来,我给您留个固定摊位。妇人热络道,就在我这珠花摊旁边,保管生意更好!
薛清沐道了谢,顺手拿了一盒香膏送给妇人。那妇人刚开始还不大好意思接,她刚刚在旁边听到了那香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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