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敏锐地捕捉到裴如瑛投来的目光,眼中闪过一丝好奇与探究,浅笑着开口问道:“裴大人,可是认得我?”
裴如瑛面色平静,语气波澜不惊:“不认得。”
他将情绪埋于心底,谁也不曾察觉。
沈昭直视着裴如瑛的眼睛,须臾,狡黠一笑,“那裴大人可要记住了,我叫沈昭。”
站在一旁的内侍见此情景,不禁有些着急,赶忙上前一步,低声催促道:“姑娘,王上还在里头候着呢。”
沈昭看向内侍,唇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她朝着裴如瑛拱手一别,跟着内侍朝屋内走去。
屋内齐琅正扶额思考,沈昭轻唤道:“王上。”
齐琅抬头见到沈昭瞬间,也不顾礼法,上前直接将人抱住,“许久不见,孤好想你。”
沈昭几乎是下意识的推,可最后忍住了。悬空的双手垂了下去,她开口道:“妾给王上带了点心。”
齐琅将人放开,拉着她坐在了一旁,“你的手怎得如此冷?可是等了许久?”
沈昭将手抽走,“妾不冷。”
齐琅又询问道:“阿楚难得来找孤一次,所谓何事?”
“妾无事,只是许久未见王上了。”沈昭说着,将侍女手中的点心接过,放在了他的面前。
齐琅闻言一喜,根本不管什么点心,“阿楚也同我一样,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么?”
沈昭将食盒打开,笑了笑:“点心送到了,妾该走了。”
人见到了,该做的都做了,沈昭并不想演你侬我侬的戏码。
齐琅一把抓住她的手,“不许走。”又道:“孤为了你将陪孤说话的人都赶走了,阿楚不陪孤说说话么?”
沈昭道:“王上想听什么呢?”
他答道:“只要是阿楚说的,孤都喜欢听。”
沈昭笑了笑,道:“这么一说,我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了。”
齐琅开口道:“孤要处理些公务,不如阿楚帮孤研墨?”
“好。”
齐琅看向一旁磨墨的沈昭,突然打断她,握住她的手摩挲,手心上的的疤依旧显眼。
沈昭将手抽回,继续磨墨,“王上不是要我帮你磨墨么?”
“孤记得那日,当时血流了一地,古快吓死了。”齐琅无奈的笑了笑,“幸好只是手……”事启于两年前,沈昭不慎滑倒,手直接被石头割破。
齐琅:“用来弹琴写字的手……可惜了。”
“说这些做什么。”沈昭研好了墨,向他递上,“都过去了。”
齐琅执起一支狼毫来,沾了沾墨汁,向她递上。“不如,阿楚替孤写一幅字?”
沈昭顿了顿,答道:“妾字写的难看,王上又不是不知道。到时候写好了,王上少不了要笑话妾。”
齐琅:“这话说的,孤几时笑话过你?”
当初沈昭伤了手,故意将字写的难看,还缠着让他教自己写字。只不过到最后,沈昭的字还是不好看。
她看了看齐琅,将笔接过。
她在脑海中回想,齐琅的字。她要写的有八分像,但是一定不能真的像。
“写什么?”
“《蒹葭》可以么?”
不知为何,她脑海中突然浮现了另一个人的字,菖蒲……
墨汁在白纸上散开,沈昭写下一串并不算工整的字。
齐琅盯着看了好久,缓缓道:“是孤教的不够用心么?怎么这字,形似神不似?”
“这不是挺好的么?”
齐琅忽的握住她的右手,在另一张纸上写下“白”字,“阿楚不够用心,这个字,应当上挑而非平直。”
沈昭当然知晓,而且比谁都要清楚。
齐琅字迹刚劲有力,转折处多为方笔,棱角分明。尤其在书写竖画时,末端会猛地一顿,然后向左下方快速回勾,带着厮杀的凌厉与决绝。
她的手不受控制的写下那一句“白露为霜”,与他的字一般无二。
齐琅像是很满意,笑道:“如此才对。”
沈昭总觉得,他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可他又像是一无所知的样子。
“为何如此看孤?”齐琅看向她意味不明的眼睛,随后低头将纸收好,夹在了一本书中,“阿楚难得肯为我写字,我可要收好了。”
沈昭瞥见桌上的奏折堆了一堆,她问道:“王上最近在忙什么?”
“西北蛮夷来犯,又要打仗了。”
听他的语气,沈昭道:“王上不想打仗么?”
齐琅蹙了蹙眉,缓缓道:“蛮夷军好战,若是打仗,我军必然是损失惨重。”
沈昭听闻此言,陷入了沉默 。齐琅,是出于权衡利弊,觉得这场战争实在不划算。
那么三年前,不费一兵一卒的事,他也没理由拒绝。
一时间,屋内空气仿佛都安静了下来,良久,齐琅才再次开口,语气里带着几分温柔与宠溺:“等处理完这桩棘手之事,孤便陪你出宫走走。”
沈昭问道:“那王上打算如何处理这件事?”
“和亲。”
*
沈昭从乾霄殿离开时,侍卫毕恭毕敬,与方才态度判若两人。
刚走了没多远,沈昭便看到了不远处的裴如瑛,一身红色官服很是显眼。
沈昭倒是意外,她转头吩咐道:“绿珠,你去御医处替我抓服药来。”
“什么药?姑娘哪里不适!”侍女紧张的很,生怕沈昭又什么不适,自己又要被怪罪了。
“没什么大事,就是晚上睡得不好,你抓些安神的药。”
侍女闻言松了口气,“好。”
待绿珠离去后,沈昭款步朝着裴如瑛所在的方向走去。
走到近前,沈昭脸上挂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明知故问:“裴大人是在等我?”
裴如瑛听到声音转过身来,目光落在沈昭身上,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
方才匆忙,沈昭这才看清他的长相。她只知裴如瑛才智过人,却没想到长相也是胜人一筹。她心思一转,故作矫揉,“裴大人是还没有记住我的名字么?怎么都不同我……”
“寒暄”二字还未说出,裴如瑛张口道:“在下与姑娘无冤无仇,姑娘为何要害我?”
他语气,不像是生气。
沈昭眨了眨眼,不解道:“我不懂裴大人在说什么。”
裴如瑛问道:“方才在乾霄殿前,姑娘是何意?”
沈昭嘴角一弯,脸上笑意盈盈,柔声道:“裴大人的才名可是天下皆知,我不过是心生敬仰,想结识一番罢了。”
“裴某是外男,此举不妥。况且,姑娘身为王上心上人,更不应当众与我搭话。”
沈昭挑眉,追问道:“裴大人听谁说我是王上的心上人?”
“未来的王后?”他是听一旁的侍卫说的。
沈昭瞧出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异样,那似有若无的期待,让她心生好奇,也更添了几分捉弄的心思。
她故意凑近一步,嘴角噙着一抹笑,调侃道:“若我真是未来王后,裴大人难道不想讨好我,好为自己谋个前程?方才裴大人说我不该当众与你搭话,难不成是喜欢现在这般,在这无人之处与我……”
裴如瑛忙道:“请姑娘慎言!”
沈昭见他这般反应,愈发大胆,她上前一步盯着他的眼睛,“裴大人可有娶亲?”
眼神赤/裸,他退一步,她便进一尺。
裴如瑛刹那间有些怔愣,沈昭突然一个踉跄,直直摔在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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