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分两头,温娇娇这边已经迷路,如果掉头回去有走出去的概率便也有迷路的概率,最重要的是这片林子范围究竟多广她无法得知,这尊佛像究竟是在前面还是已经错过依旧不可知。
温娇娇将被汗水浸湿的头发拂去一旁,肚子不合时宜叫了几声,一番打算后她决定先填饱肚子再继续前进。
温娇娇找了棵虫子没那么多的树做暂时栖息点,在周围喷洒驱虫药水,又将余下虫子逐一驱赶后,这才安心靠坐在树旁,同时掏出一块压缩饼干塞进嘴里,可不等她嚼了两口便猛地起身,莹皎珠跟着她一同朝着侧前方的古树奔去。
一棵隐于迷雾的古树在莹皎珠温润明亮的光芒下渐渐明晰,其树内镶嵌着一尊铜佛像,而在铜佛像的正下方竟有一具尸体被牢牢捆在树上。
温娇娇狂奔过去,毫无顾忌地抬起尸体的头,在看清尸体五官时她暗暗松了口气,但下一秒这口气又提了起来。
这是一具男尸,致命伤在脖子处,婴儿拳头大小的血窟窿令她倒吸一口凉气,根据血液凝固可以大概推测死亡时间不超过两个小时,只是这张脸怎么有些眼熟……
温娇娇将绳子割断,男人被放平在地面,又用工兵铲挑开男人衣服,上下扫了一圈,神情逐渐紧绷。
——他的身上不应该这么干净。
雨林闷热,一个小时足以散发异味,再加上血腥味,不应该没有毒虫啃食。
温娇娇俯身凑近尸体轻轻嗅了嗅。
有味道,但却不是尸体的味道,而像是某种阻断尸体异味的药水。
等等!
这不是送她来的那个老大爷吗!
温娇娇脸色微变,凛冽的目光如刀猛地投向四周。
他在跟着自己。
一语双关,恰如螳螂捕蝉。
不过温娇娇心知他不会现身,不如先检查一番尸体,尸体虽没有尸臭味,但抑制尸臭的药水味道也没好闻到哪里去,甚至仅次于尸臭,温娇娇只能强忍着搜寻线索,起初并未发现什么特别的。
这老大爷从头到脚所有的特征都在透露他只是个普通农民,直到温娇娇扯下了老大爷的鞋子,在鞋底发现了跟手绘图上一模一样的蛇雕图案。
乍一看定会以为老大爷是夕江村的人,但手绘图上的蛇雕位于屋脊,住在里面的人需要走出房子并且仰起头才能看见,同时屋脊上的蛇雕也有信奉与守护的意味,不出意外的话这应该是夕江村最高信仰。
倘若这老大爷当真是夕江村的人,这蛇雕图案应该顶在脑袋上而不是脚底,他放在脚底日日走路日日踩踏,很明显是颇为不满,意欲折辱,他应当是恨透了夕江村才对。
——只是,他跟着自己做什么呢?
若不是担心自己噶了,便只能是想让自己做引路人了。可若真的想让自己做引路人为何再三劝自己离开,他不怕自己真的因为他说的那些传闻而退却吗?再说担心,萍水相逢的人会因为担心而不顾自己的安危吗?”
最重要的是,他为什么要杀他。
思绪及此,温娇娇脑袋里联想到许多可能性,而最终被推到她心头却是——老大爷蓄意谋杀,而背后之人有可能是自己帮自己解决一个麻烦。
可如果是这样,那可就太糟糕了。
温娇娇定了定神,在旁边找了个位置开始挖坑,十分钟后老大爷的尸体被葬在了坑里,温娇娇拜了三拜又念叨了几句,起身时恰与佛像四目相对,她不由好好打量这尊佛像。
佛像雕工精巧,可辨出是孔雀大明王,俗称孔雀佛母。头部向东方,乘金色孔雀王,结跏趺坐于白莲华之上。通体四臂,右边第一手执开敷莲华,第二手持俱缘果,左边第一手当心掌持吉祥果,第二手执三、五茎孔雀尾,整个雕像巧夺天工,说是稀世珍宝也不过分。
“窣窣——”
温娇娇正聚精会神研究这尊佛像,远处蓦地传来异响,她即刻关掉莹皎珠,悄声藏于灌木丛中。
不多时便见迷雾中隐隐有两个身形健硕的男人朝着这边走来,待走近些才看清二人似乎拖着一个人往外走,虽看不清是男是女,但他们途径某处灌木丛时还是一人吃了一记闷拳,当场便昏睡过去。
温娇娇凑上前一看,果然是个年轻姑娘,浑身多处淤青和利器伤,胸口甚至插着一把刀,姑娘脸色惨白,唇无血色,只怕是……
温娇娇探了探她的鼻息,当真没气儿了。
温娇娇暗暗叹息,仔细打量起姑娘的衣着,白吊带外搭防晒服,下穿牛仔裤,这应该是在季洲这等繁华洲的普遍穿搭,古罗洲这边经济不发达,再加上气候和种族原因,根本不会有人这么穿。
而且这姑娘肌肤白嫩,也不像是在雨林里生活过的人,所以可以断定她是被拐来的。
拐来的女生目的自然是结婚生子,但这个姑娘穿着自己的衣服死了,说明还没等到结婚便出了意外,于是这俩人只能匆忙把尸体处理了。
温娇娇咬牙切齿,气到浑身战栗,最终深吸一口气,在姑娘身上翻翻找找也没找到什么东西,想是全都被拿走了,索性直接拍了张照片,然后就近挖坑给姑娘埋了进去。
这次她在姑娘的坟头拜了很久,也念叨了很久,最后只听她说:“你放心,你我有缘,我会为你报仇。”
时间不等人,温娇娇掏出小盒子在两个男人鼻尖晃了晃,没用多久二人悠悠转醒,但迷迷糊糊还不等睁开眼,两把泛着寒意的利刃便已经架在了他们的脖子上。
“带我进村。”
二人被吓得顿时瞪大眼睛,发现对方是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漂亮女生时,眼底下意识涌上些许轻蔑,沉默着各自盘算起来。
温娇娇有些不耐烦。
她将其中一枚匕首往空中一抛,同时抓起一把湿润泥土转而猛地划开了其中一个看起来年轻些的男人的大腿,男人刚要嚎叫便被塞了满嘴泥土,只能低声呜咽,而被丢起的匕首恰好稳稳落入温娇娇掌心,再度抵在他们的颈前。
“这里有多偏僻你们应该比我清楚,如果你们死在这里,毒虫的啃食应该比人发现来得更快些。”
另一个眼角有刀疤的男人脸色陡然一变,赔笑着说:“姑奶奶,不就是进村子吗……好说好说……”
“你们俩,谁认路。”
温娇娇说着用一旁的灌木丛叶擦了擦刀,刀疤男立即明白了什么,忙急声道:“我认路!他第一次来!”
“是吗?”
温娇娇逼视着腿部受了伤的男人,许是求生欲望,他忍着剧痛颤抖着说:“我有地图,他这个人精明得很,肯定会暗中害你。”
话音方落,手起刀落,受伤男人的颈动脉被直直切断,鲜血溅了三尺,随之汩汩流入土壤中。
事情发生过于突然刀疤男老半天都没反应过来,甚至温娇娇蹲在他眼前,他也只会愣愣地看着她。
“能走吗?”
对方疯狂点头,生怕眼前这个疯子一个不高兴把自己的脖子也切开。
“你对夕江村了解多少?”
刀疤男疯狂摇头,温娇娇又没了耐心。
“知、知道。”刀疤男彻底怕了温娇娇,他活这么久第一次遇见杀人不眨眼的女人。
温娇娇哪里有耐心跟他废话,眼神示意他有屁赶紧放。
“他们每年会买四次,我们负责把人带进去,他们会留我们吃饭,饭后如果被留下过夜那就是这次货很满意,交易达成。如果饭后下逐客令,就是这次的人不行,不行的人由我们自己处置。”
“只有你们跟他们做生意还是还有别人?”
“古罗洲是大生意,他们肯定不止跟我们做。”
“不行的人如何处置?”
“杀……杀了……”
温娇娇脸色愈发铁青,她抿了抿唇,站起身冷眼扫着刀疤男。
“那个姑娘怎么死的?”
“她逃跑,我们打了她几次,结果她不知道从哪弄来了刀,自杀了……”
“她的信息你知道多少?”
“我们是在苍洲玛城的苗菅街看见她一个人顺手做的,不知道她的信息……”
“她的东西呢?”
“烧了。”
“你们处理了一个尸体,现在如果带我进去会不会被怀疑?”
“倒也不会,我们本来是带了两个人,那个跑了,我现在说那个抓到了就成。”
“你们怎么带人进去。”
“轮流背,他们不要身上不干净的。”
“现在死了一个,你的体力不像能一路把我背进去的样子。”
“这不耽搁了一会儿吗,也合理,也合理。”
刀疤男笑得像个孙子,温娇娇只漠然盯着他,忍了再忍才忍住拔刀的冲动。刀疤男见她没动作,赔笑着连滚带爬站起来,温娇娇还是没忍住朝着他屁股狠狠踢了一脚。
“带路。”
刀疤男点头哈腰俨然一副走狗的做派,他带着温娇娇走了大概半个小时,约莫快到交头地点便让温娇娇装晕,温娇娇配合地跳到他身上,同时往他嘴里塞了一粒极小的药丸,刀疤男没反应过来,被她猛地一抬下颚,竟生生咽了下去。
“姑奶奶,您这是干什么……”
刀疤男吓得快要哭出来了,要不是温娇娇在他背上他都能转头给温娇娇磕两个。
“会给你解药的。再说,你们这种人也会怕死?”
“我们只是贪财,又不是不要命……”
刀疤男眼下是反抗无力,只能装腔作势泪眼汪汪,岂不知温娇娇最讨厌男人哭了,她一巴掌抽在刀疤男的脸上,低声斥道:“再他妈哭我现在就弄死你。”
刀疤男连连点头,委屈地吸了吸鼻子,温娇娇又一巴掌抽过去:“你他妈还委屈上了,死了的姑娘不委屈?”
刀疤男咬咬牙,不再出声,疾步走向先前约定好的小溪处,他将温娇娇小心地放了下来,紧接着吹响了哨子,尖锐哨声穿透迷雾密林不知抵达何处。
约莫半个小时后对岸有人秉烛而来,三人皆穿兜帽斗篷长袍,裹得严严实实,几乎是密不透风。这三人中有一人引路,后二人抬着精致小巧的轿辇趟河而来,抬起温娇娇便将她放在轿辇上,他们力气大的惊人,抬起温娇娇时她明显能感觉到对方的轻松。
不知是语言不通还是其他缘由,刀疤男全程没有与他们有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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