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结束的当晚,警局的灯光依旧明亮。刘华岩安排警力连夜追查接受器官移植的“VIP患者”,陈轶则留在办公室,整理着殷晚的遗物,一本写满旅行计划的笔记本、几张游戏截图。
“刘队,李子荣被关押在看守所了,后续会依法提起公诉。”一位年轻警员进来汇报,语气里带着一丝沉重。
刘华岩点点头,望向窗外的夜色,“告诉殷晚的父母,公道很快就会来。”可是,人都没了,这公道,又能填补什么呢?刘华岩无奈的摇了摇头。
而此刻的冰火狱,殷晚裹着地藏王的佛光斗篷,刚承受完一轮亥时的刑罚。手腕处重现割腕的剧痛,血液流尽的窒息感让她蜷缩在角落,魂体剧烈颤抖。谢昭和范执站在狱外,看着她苍白虚幻的魂体,轻声开口,“广王判你地狱七年刑罚,每逢亥时尝血液流尽之痛。切记,人间七日,便是地狱七年,期满你需返人间,亲眼见你母亲为你祭奠,方算赎清‘轻贱生命’之罪。”
殷晚猛地抬头,眼中满是错愕,“人间……七日?”
“阴司与人间的时间流速不同。”谢昭温和地解释,“你在地狱承受七年折磨,于人间不过七日,刚好赶上你的头七忌日,这是广王的深意。”
殷晚低下头,心中五味杂陈。她以为自己有足够的时间去忏悔,却没想到,人间的一切都在飞速推进,母亲的痛苦、坏人的伏法,都将在短短七日内上演。
接下来的日子,冰火狱的痛苦日复一日。每一次亥时的刑罚,都像是把她重新拖回那个酒店房间,重温割腕的绝望与悔恨;每一次看到孽镜石上母亲憔悴的身影,都让她心如刀绞。她开始数着日子过,地狱的每一天,都漫长到仿佛没有尽头,可她知道,人间的时间正在飞速流逝,母亲还在为她奔波,坏人还没得到最终的惩罚。她看到母亲和父亲千里迢迢赶到荔城,拿着她的照片,一次次去警局追问案情,一次次去医院讨说法,被拒绝、被驱赶,却从未放弃。母亲的头发开始变白,眼角的皱纹越来越深,可眼神里的倔强,却让殷晚羞愧难当——她轻易放弃的生命,是母亲拼尽全力想要守护的珍宝;她看到警局的陈警官找到了救护车记录仪的证据,看到李子荣被正式逮捕,看到医院的黑暗被一点点揭开。那一刻,她在冰火狱的烈火中,忍不住流下了魂体的泪水......
最后一次亥时刑罚结束,殷晚的魂体已经虚弱到几乎透明。冰火狱的大门缓缓打开,范执手持锁魂链,面无表情地走上前,“七年期满,随我去人间。”
殷晚起身,踉跄着跟上他的脚步。踏出冰火狱的那一刻,她感受到了人间的气息,温暖、鲜活,却又带着触不可及的遥远。她跟着范执,化作一缕轻雾,飘向荔城。
人间,3月19日,殷晚的头七忌日。
荔城的夜晚依旧那么热闹,周遭热闹的一番景象和殷晚此刻面前的场景半点不搭。她看到殷母提着一个竹篮,在殷父的搀扶下,一步步走向酒店的后门位置。短短七日,她像是苍老了十岁,头发白了大半,背也驼了,走路时脚步蹒跚,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
“晚晚,妈妈来看你了。”殷母的声音嘶哑破碎,带着浓浓的鼻音。她轻轻放下竹篮,伸出颤抖的手,抚摸着攥在手里的殷晚的照片。照片上的女孩笑靥如花,眉眼弯弯,可眼前的母亲,却早已憔悴不堪。
“今天是你的头七,妈妈给你带了你最爱的桂花糕,还有你小时候最喜欢的白灯笼。”殷母从竹篮里拿出桂花糕,小心翼翼地放在地上,又点燃了那盏小小的白灯笼。灯笼的光在晚风中摇曳,映着她布满泪痕的脸。
“晚晚,坏人都受到惩罚了。”殷母一边烧纸,一边絮絮叨叨地说着,“那个李院长,在牢里自杀了;医院的那些帮凶,也都被抓起来了;接受你器官的那些人,也被依法追究了责任……妈妈终于给你讨回公道了,你可以安心了,对不对?”
黄纸化作灰烬,随风飘散,像是她无法言说的思念。“晚晚,妈妈这七天,每天都在想你。想你小时候,缠着妈妈要糖吃;想你考上大学那天,抱着我哭;想你去荔城前,跟我视频说要带特产回来……”
“你怎么就那么傻啊?”殷母突然捂住脸,失声痛哭,“妈妈不怪你了,真的不怪你了,你回来好不好?哪怕你不优秀,哪怕你一辈子平平淡淡,妈妈只要你活着……”
殷晚站在不远处,看着母亲撕心裂肺的模样,魂体剧烈地颤抖起来。她想冲上去抱住母亲,想告诉她“妈妈我错了”,想擦掉她的眼泪,可她的手却一次次穿过母亲的身体,什么也触碰不到。
“妈妈,对不起……”殷晚的声音哽咽,泪水汹涌而出,“我不该轻贱自己的生命,不该让你承受这么多痛苦……我错了,真的错了……”
她想起地狱七年的折磨,想起人间七日母亲的奔波与憔悴,终于明白秦广王那些话的深意。生命从来都不是一个人的事,它承载着亲人的爱与期盼,轻易放弃生命,就是对这份爱的最大亵渎。她所谓的“情伤”,在母亲的痛苦面前,是那么的渺小和自私。
范执站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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