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的债你自己还,别来烦我!”
短信内容像淬了冰的针,狠狠扎进南衣的眼底。
天台上,暴雨如注,狂风卷着雨丝狠狠抽在身上,凉得刺骨。南衣的头发被淋得湿透,一缕缕黏在惨白的脸颊和脖颈上,勾勒出单薄得近乎透明的轮廓。她低头盯着手机屏幕,指尖因用力攥握而泛白,屏幕上密密麻麻的网贷账单红得刺眼,像是在嘲笑她的天真。
那些为男友创业借的“应急款”、被哄着套取的信用卡额度,还有身上那永远抹不掉的黑暗,此刻都化作沉重的锁链,将她拖向深渊。
“滴——”
新短信的提示音在暴雨中显得格外刺耳,混着远处隆隆的雷声,震得人耳膜发疼。南衣缓缓抬起手,雨水顺着手机边缘滑落,模糊了屏幕上的字迹,只隐约看到“逾期”“催收”“上门”几个字眼。她猛地仰头,任由冰冷的雨水冲刷着脸上的泪痕,视线渐渐模糊。手机从无力的指间滑落,“啪”地砸在天台的水泥地上,屏幕瞬间碎裂,像她支离破碎的希望。
没有丝毫犹豫,南衣转身,跨过了天台的围栏。狂风掀起她的衣角,她闭紧着双眼,决绝的纵身一跃,她感觉自己坠入无尽的黑暗,而黑暗吞噬着她所有的不甘。
酆都。
暗红色的彼岸花海无边无际,花瓣上凝结着细碎的幽光,透着生人勿近的阴寒。
“师傅,我们要去哪里?”
小小的孩童攥着黑衣男子的袍角,左手腕上系着的红巾在暗风中微微飘动,显得格外扎眼。他仰着稚嫩的脸,眼神里满是懵懂,另一只手紧紧抓着男子的衣袖,像是抓住唯一的救命稻草。
“我们回家。”
黑衣男子的声音低沉沙哑,听不出任何情绪。
他牵着孩童穿过暗红色的花海,尽头是一道深不见底的天堑。阵阵凄厉的嘶吼从天堑深处传来,令人毛骨悚然。孩童下意识地往男子腿边瑟缩了一下,偷偷往下瞥去,只见天堑底下是翻滚沸腾的滚热岩浆,赤红的岩浆中不时翻涌出一具具森白的白骨,干枯的手骨徒劳地抓挠着岩壁,似在诉说无尽的痛苦,想从其中挣脱出来。
“师傅,我害怕......”孩童的声音带着哭腔,攥着袍服的手指关节泛白,眼里满是祈求。
黑衣男子缓缓蹲下,冷峻的脸上难得露出一抹温柔,指尖轻轻揉了揉孩童的头发,语气带着诱哄,“城儿不怕,从这里下去,就到家了。”
“那师傅一定不要放开我。”孩童看着他,迟疑了许久,终究还是选择相信这个一路带他走来的人。
黑衣男子笑着点头,牵起他的手,一步步走向天堑边缘。孩童紧紧闭着眼,猛地纵身跳下——身体急速下坠的瞬间,他感觉到那只温热的手突然松开,力道决绝,没有一丝留恋。他慌忙睁眼,只看到天堑边缘,黑衣男子依旧站在那里,那张曾让他依赖的温柔冷峻的脸,此刻在暗红的光线下显得格外陌生,正静静地看着他,坠入无边深渊......
“小黑,醒醒!”
谢昭的声音穿透梦魇,带着几分急促。他站在窗边,指尖带着微凉的水汽,轻轻拍着床上人的脸颊,“范执,醒醒!”
床上的范执猛地睁开眼,胸口剧烈起伏,额角渗着细密的冷汗,顺着下颌线滑落,浸湿了衣襟。他撑着手臂从床上坐起,抬手揉了揉发紧的眉心,眼底还残留着梦魇带来的惊悸。“怎么了?”
“人间有一缕幽魂,阳寿未尽,怨气深重,该去引渡了。”谢昭走到桌边,给两人各倒了一盏清茶,茶烟袅袅,驱散了些许阴寒,“又梦到那时候了?”
范执接过茶杯,仰头一饮而尽,滚烫的茶水滑过喉咙,却没驱散心底的寒意。他沉默地点了点头,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走吧。”
话音刚落,他已起身,黑色的袍角在空中划过一道利落的弧线,径直走出了房间。
人间,荔城。
夏夜的潮湿热气被暴雨压得喘不过气,即便雨势滂沱,云落小区楼下还是挤满了看热闹的人。
雨伞密密麻麻地撑成一片,旁边几栋楼的窗户也都扒着脑袋,手机的闪光灯在雨夜里此起彼伏,像一双双窥探的眼睛。
“哎哟喂!我刚在阳台收衣服,就听见‘咚’的一声闷响,往下一看,人都摔变形了!”一位大妈举着手机拍视频,声音里带着夸张的惊悸,却难掩看热闹的兴奋。
“现在的小年轻啊,心理承受能力也太差了,一点事儿就跳楼!”
“可不是嘛!我女儿本来还说想买这小区的房子,现在出了这种事,多晦气啊,我都想让她换地方了!”
议论声、惋惜声、甚至幸灾乐祸的嘀咕,在雨夜里交织缠绕,刺耳得让人烦躁。
陈轶第一时间赶到现场,看着地上那具已然变形的躯体,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他强压下不适,立刻对身旁的警员吩咐,“封锁现场,拉起警戒线,仔细搜查天台和楼道,今天雨大,证据可能被冲刷了,一点蛛丝马迹都不能放过!”
刘华岩踩着积水匆匆赶来,身上还穿着宽松的家居服,头发有些凌乱。晚上他正陪着儿子在影音室看电影,睡着后没多久就被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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