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王嘴角扬起又缓缓放下,随后又忍不住扬起。
他克制不住自己的喜悦。
“楼雪涑,你知道我的存在对吧。”
楼雪涑只是问:“你是什么时候来的。”
鬼王明白了,楼雪涑知道,他无比肯定。
欣喜若狂不过如此,他一直认为是因为这个应烬所以楼雪涑才多看了他一眼,可现在楼雪涑知道他。
先知道的他。
和他一样也是重生的吗?
上一世对方可没有来无尽城,也没有养应烬。
这六年的相处让他也多多少少明白楼雪涑的性子,因为体弱不爱动弹,无尽城偏远,远没有迹城楼家和云遥宗适合修养身子。
楼雪涑不爱出门,就喜欢在院内品茶看书,喜静,不喜人多。
以前教应烬练剑时偶尔也会嫌弃应烬笨去敲应烬的头。
在楼雪涑那样的天赋下,这天下很少有人在他面前是不笨的。
但显然楼雪涑不觉得这有什么。
近人,却又疏离人。
从这次无尽城一路上的行为来看,楼雪涑不爱扰乱别人因果。
如同雾里看花,始终隔着什么.
可楼雪涑却带应烬来了无尽城,只剩下一种可能。
楼雪涑是来拿那把魔剑的,是藏起来还是毁了,都是为了应烬来的。
想到这里,他又牙痒了。
又是应烬。
不过养了六年,楼雪涑就这么宠着应烬。
而这,本该是他的。
鬼王逼近问:“你养他有没有一点原因是我,怜惜我这一生太可笑了。”
他知道原因很多,极大可能是为了云遥宗和楼风炽,但有没有那么一点是因为他。
楼雪涑没说话。
鬼王一错不错盯着人,最后弯腰在楼雪涑肩上,闭眼祈求,“楼雪涑,有一点是因为我吗?”
楼雪涑不解,“为什么在意我的想法。”
“为什么......不杀了那个楼雪涑。”
鬼王眉目复杂轻笑了一声,“我也不想在意你的想法,可我也没办法。”
这是他唯一一点甜。
是他不甘心,是瞧见对方给应烬的一切事物时他那止不住的心跳。
也是恨,恨前世对方的一无所知,本以为都是一群浑身欲望污秽的人,这个人却纯白得没有任何污点,他浑身是血站在下面述说着恨意,却发现这点恨意染不上对方毫分。
对方这一世依旧一无所知却对这个应烬悉心教导爱护。
这如何能让人不恨。
他好痛,看见这个人他就觉得他的心口好痛,痛到恨不得楼雪涑也是浑身沾满肮脏欲望的人,偏生这么白,让他的恨意和痛意无处发泄。
偏偏这一世的对方这么好,好到他这点痛都被抹上了蜜糖。
他上辈子没杀楼雪涑。
他不知道怎么杀,若不是楼雪涑需要,应烬这个人连来人间走一遭的机会都没有。
对方带给他无尽的苦难,又是他的创世主。
他该恨的,若不是楼雪涑,他也不必来人间走一遭。
然而楼雪涑只在最后那天知道应烬的存在。
很好笑,笑他这辈子无论是活着还是复仇,都是没有意义的。
重生后看着这人对应烬做的一切,强烈的恨意和这个人给的爱意纠缠在一起,理不清,割不断,更舍不得。
只能贪婪看向对方,恨前世对方一无所知,恨对方为什么不亲手来取他这颗心,恨楼雪涑在此之前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
恨到最后,只要楼雪涑愿意施舍他一点爱,他便也能靠着这点虚无缥缈的爱活下去。
鬼王失神呢喃,“我本就是为了你而活,又如何能杀你呢。”
他现在觉得那个结局好极了,他的血被对方饮尽,他的心放在对方胸膛,那楼雪涑无论走到哪里都有一个叫应烬的影子跟着,永远分不开。
楼雪涑敛眸,这几十年太过真切,真切到他都忘了很多他穿越前的事。
他想说他不是那个楼雪涑。
鬼王应烬所受一切与他没有瓜葛。
可这样对肩上的应烬太刻薄了。
原著应烬最后会自裁,是对这个世界没有半分留恋,连活都不想活。
楼雪涑眸光放到对方脖子处,对方自裁用的是一把沾满了佛光的剑,消散得干干净净,一点都没留下。
理论上他不该心软,可一个连糖都没吃过的人又如何让人心硬。
他当初看书时最心疼的就是应烬这个角色,对方最后的自杀他记得格外深。
那边已经缓和得差不多的应烬稍微睁开了眼,看见这一幕心凉了个彻底。
楼雪涑没推开人,他放任了对方靠在他肩上就是回答了那个问题。
......他曾为了对方遭遇的一切而感到心软。
应烬心很慌,楼雪涑养他真的有前世的他太苦了的原因。
楼雪涑心疼前世的他,所以不想他这一世还那么苦。
应烬此刻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若是前世的他死透了,楼雪涑心疼便心疼了,可如今这个人就站在这里,这个原因让应烬又怕又慌。
他紧紧盯着那边靠在楼雪涑身上的人,手中的剑瞬间转了方向,他不想亲耳听见楼雪涑说出肯定的答话。
“小师叔,小心。”
楼雪涑抬眼,见应烬恢复好了,他第一反应是将肩上的人推开。
本来安全感就不高,这个年纪的孩子占有欲又很强,天天嚷着问他是不是只养了他,是不是最喜欢他。
这要是看见了又要红着眼睛掉眼泪了。
鬼王被推开,眼里的和缓消失,只留下冰冷。
楼雪涑还是最在乎这个应烬。
真是令人烦躁。
他该高兴的,高兴楼雪涑知道他,楼雪涑养这个应烬或多或少都被前世影响。
可当今生分离出他成了一个独立的人,这份高兴只剩杀意了。
这世上要是只有他和楼雪涑就好了,要是还能重来就好了。
没有乱七八糟的东西引得楼雪涑推开他后又将目光从他身上移开。
他冷眼看着那柄剑穿过他的胸膛,“想杀我,凭你?”
鬼王握住了应烬的剑,比起楼雪涑,他更了解他自己。
他在剑道上的天赋本就不高,前世的他无人教,不知道偷学了同门多久才勉强会那点花架子,哪怕应烬是楼雪涑教的,天赋在这里摆着,对方也修不出楼雪涑那样的剑法。
楼雪涑看着两人表演自己杀自己。
他看着应烬,又看向鬼王,问:“应烬,你在塔下说让我见到你一定要杀了你是什么意思?”
应烬一僵。
鬼王勾唇,废物。
随手抓住一缕鬼气化作利剑,刺了过去。
没有魔剑挖不出这颗心,只要这颗心在,应烬就不会死,他不但心他会失手杀了人。
等魔剑到手,他将亲手剜心。
现在,他只想狠狠“杀”人。
这抹笑没有维持多久,叮咛一声,清脆的响声在走廊回荡。
鬼王的利剑被一道雪色的剑意挡住。
楼雪涑将应烬拉到身后,手持雪光剑,对鬼王应烬道:“你不是这里的人,回去。”
鬼王应烬猛然望着人,突然笑了起来,“回哪里去?”
楼雪涑想到对方已经死了,在原著里死过两次,他轻声道:“你该散了。”
本就不该存在。
鬼王应烬握着雪光剑,剑指自己胸膛,“楼雪涑,你刺下去,刺下去我就回去。”
楼雪涑静静看着人。
应烬在楼雪涑身后看着楼雪涑。
几乎是瞬间他就明白了,小师叔下不去手。
楼雪涑向着他,护着他,可楼雪涑也不会对这个应烬下死手。
苦涩在心头弥漫,应烬一颗心酸到他都觉得嘴里是涩的。
鬼王应烬也看着楼雪涑,对方眉宇间带着倦色,他胸膛泛起钝疼,两个应烬让对方累着了。
他妥协垂下头亲了一口雪光剑,“我走了,从哪里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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