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力地张开眼,入目的是白色的天花,随即浑身的痛让我轻吟出声,“妈的……”
“一醒来就喊妈妈,不太好吧。”懒散的嗓音从边上传来。
我忍着酸痛扭过头,看到阿伏兔坐在一边,双腿交叠放在桌面上,脸上覆盖着一本熟女杂志。
“我……怎么了?”我记得失去意识前是在……杀戮。那种从灵魂而生的暴动让我心底发寒,血腥味宛如萦绕在鼻端,让我的胃部一阵抽动。
阿伏兔沉默了一下,慢条斯理地拿下脸上的杂志,“没什么大不了,不过是夜兔的本能控制了你而已。”
“夜兔的……本能?”我抬起手,粗糙的指尖仍有血迹未洗干净。
“啊,没想到你平时摸鱼厉害,杀起来还挺疯狂,还有那只小兔子……我们可是去了两条人命才把你们制服。真是的,凤仙大人到底在想什么啊?这一天天的,专门找些麻烦给我们,团长都这样的话我们作为下属也很烦恼啊。”阿伏兔搔着头,没什么精神地抱怨着,“神威那小子……大概从那些人上船起就在算计了吧,你也是倒霉。”
是么?难怪他一直有意无意地跟着我,也难怪那些人针对着我。那小兔崽子……怎么忽然有这个心机?为了变强吗?可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啊?
莫名其妙的心酸袭上,杀人还不够,我还要变成杀戮狂人吗?还要被这些所谓的本能控制吗?失去理智的战场,根本就不是人的战场,那是恶鬼的餐桌罢了!
“阿伏兔……借我靠一下。”我默默地坐起来,朝他伸手。
“昂?”阿伏兔不明所以地坐过来,还没坐稳便被我一把抱住。他整个人僵住,双手举起,“喂喂,哥是个正常的男人,就算找也不会找你这样的粗汉啊喂!”
“呜哇——阿伏兔,我要回家啊!这里的人好可怕……”
“你现在更可怕啊混蛋!一个大男人哭成这样很丑啊!快放开……”阿伏兔忍耐地别过头,深呼吸好几下才极度勉强地拍了拍我的背,“别这样啊云锣,坚强点!放开我,两个大男人抱一起很恶心啊……yue……”
“阿伏兔杀了我吧,我再也不能忍受了……我要做回自己,我要当女人……”
就在我们牵扯之际,门忽然被按开,一身绷带缠着的神威面无表情地出现在门口,蓝眸眨了眨,慢慢地抬手关门。
“大人的世界真是复杂……打扰了,你们继续。”
……
“等一下,你别误会啊!大人的世界没这么复杂的啊——”阿伏兔尔康手求救。
杀意盎然的蓝眸满是兴奋,神威连招呼都不打一个便扑了过来,我冷哼一记,一拳把他砸进了地下。
踩着那根呆毛碾了碾,我阴沉地朝埋在地里的人道,“别碍事,小兔崽子,今天老子要去跟打boss。”
电动门打开,那个男人一身黑色中式卦服,好整以暇地坐在房间里喝酒。梳着大背头露出一张戾气十足的脸庞,那双狭眸时刻酝酿着杀气。
男人不意外我的到来,连眼尾都没扫过来,慢慢抬手抿了口酒。
“凤仙大人,你要调教一个新的团长也别拉上我啊。”我粗鲁地坐在他对面,破罐子破摔般直接道。
不管了,就算是害怕,就算是怕痛,死在夜兔手上也罢了,大不了回到那个天花板。虽然不记得彩票号码,但凭银时在我手里那么多弱点,总有出头天的!
“哼哼,你不是强了很多吗?比以前那副懦弱的蠢样顺眼多了。”凤仙冷笑着放下杯子,抱手环胸看过来,“原本打算看看那小子极限在哪里,没想到有意外之喜。”
我……我……你强你说了算……
我深呼吸压下赴死的欲望,临走前江华让我帮忙照顾神威,我总得在他当上团长后再找死。唉,女人果然奸诈,约定这种事太让人头疼了。
“你那种叫太极的体术,对夜兔的克制短时间内挺大的。”凤仙忽然提起我之前跟阿伏兔打斗时用过的招式,微微沉吟,“以力量为优势的夜兔,对上这种招式确实有些不妙。但就你目前的实力,也没有太大的优势。”
凤仙在打斗上确实很有见地,我忍不住认真请教起来,“力量和速度都无法轻易被压制,就算四两拨千斤,也不过是避开伤害。”
“但是,这些避开大量重复,便能让对手产生负面心理,破绽也会增多。”凤仙对手下变强没有什么限制,因为他太强了,不会惧怕下面的人追上来。
探讨了一番后,我有些惊叹他对格斗的理解和改进,这样的强者未来落得那种下场,真不知道是该同情还是可惜。当然,这些都不是他给吉原女人,尤其是日轮带来那么大伤害的豁免。
“凤仙大人是打算去吉原?”我话音才落,凤仙那道狠辣的视线已杀了过来,我有一种被利刃捅胸的错觉。
“怎样,你打算跟着吗?”
这语气压根儿就不是想带跟班的意思,也是,他是为了囚禁日轮去的吧。我识趣地摇摇头,“我有一事相求。”
“哦?要老夫帮忙,那得付出代价。”凤仙颇感兴趣地道,“打败我,你才有资格提要求。”
我脸色深沉地点点头,破釜沉舟般按在桌子上,“老板,我们来一局吧!”
凤仙狭眸一眯,大手探向身边的巨伞。
啪的一下,我把扑克牌和骰盅从怀里掏出放在桌面上,任君选择地摊手,“船上找不到UNO或者其他,只有这两个了,老板你喜欢哪个?”
拿着伞蓄势待发的凤仙:……
连输了四局骰子后,我开始怀疑自己,难道是因为换了个身体,连技术和运气都失去了吗?
看了眼对面意气风发的凤仙,我手指都有点僵硬了。
打架强也就算了,为什么连赌术都如此精湛?日后输给银时那群人真的有点冤……要不劝他不要去吉原那种堕落的地方算了。
“哼,就这三脚猫功夫也好意思……”不知道是不是我输多了的错觉,凤仙笑得有点嘚瑟。
看来,不得不出绝招了。
换上扑克牌,凤仙豪爽地表示只要我赢一局,便可提要求。
捻起底牌,我看了眼自己的翻开的牌,又看了看凤仙的。都是顺子的趋势,我的红心和他的黑桃,彼此都是10,J,Q,K,只要我拿到红心A,就还有机会……
“你要的是这个吧。”像是看穿了我的想法,凤仙干脆地翻开最后一张牌,红心A。
他的顺子凑成了,虽然不是同花顺。
我脸色一白,额角都有汗了,“老板,人生啊,就是不断在做选择题。除了红心A,我也可以是红心9。”
我慢条斯理地翻出最后一张牌,同花顺,赢了!
凤仙脸色一变,浑身迸发的气势慑人。就在我以为他不爽要翻盘之际,他忽然哈哈大笑起来,“不错,提你的要求吧。要我放过那小子吗?”
诶?我一愣,连忙摇手,“不不不,怎么可以放过那小子?你使劲折磨他没关系,我完全没有意见。但凤仙大人,我希望你去吉原后能帮忙关照一个人。”
凤仙难得露出愕然的神色,敛了笑容后才抬眸看向我,“你想要什么?”
“那个,吉原有个叫月见萤的小姑娘,能善待她吗?”我底气不足地提出要求。
现在那小姑娘应该还在百华训练中,虽然不知道她会经历什么,但若是可以,我想要给她或者说是未来的我一个机会。
“也不是说要特别别照顾她,只是……能让她自己选择人生吗?”
吉原的游女基本都没资格选择,也没有任何选择,她们的黑暗有未来的坂田银时来打破,那是他们的因缘。现在的我,只希望能为那个死在天花板里,被我取代的小姑娘做些什么。至少,让她仅属于自己的人生,有那么一点的光。
“你的女人?”凤仙的眸底有一丝杀意。
“不不不,我没去过吉原,只是受人所托罢了。”月见萤才几岁大……我面不改色地胡扯,“她是一个朋友爱慕的女人生的小孩。”
他答应了!
我愣愣地站在门口,不太相信那个凤仙这么干脆地答应了,连再追问一下都没有!现在的凤仙这么好说话吗?还是我胡扯的话哪里牵动了他的感触?
“喂,云锣,你在老板门口发什么呆?”阿伏兔走了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
斗篷里被他碰了一下,衣摆动了动,跌出一张牌。
“这是什么?红心A?”阿伏兔啧了一下,拉耸的眼皮扬了扬。
“不,”我心虚地拿过牌塞进裤兜,正经脸道,“这是奇迹。”
“啊?”
凤仙离开春雨了,尽管安排了继任人,但第七师团还是隐约有种群龙无首的混乱。因为,那位继任人自己也是个混乱的好战分子。
“啊咧啊咧,以为之前老板麻烦,没想到现在的团长更麻烦……”阿伏兔今天第N次叹气,原本就疏于打理的面容更显沧桑,仿佛老了几岁,直接从年轻人进化为大叔。
“不是挺好的吗?你一直想带娃来着,副团长~”我抱着手靠在墙上,意思意思地揶揄道。
“不,想带娃的是你,云锣,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跟凤仙大人说我适合当副团长的!”阿伏兔就算是骂人也一副懒散样,没多少威胁。
“那是因为你背九九乘法表输给我,而且都上任了就不要再抗拒了,副团长,你先去把我们团长带回来吧。”我低头看了眼溅到脚边的血,叹口气,“再让他杀下去,笨蛋提督派来的人就要全军覆没了。”
虽然那些人本来就带着试探第七师团新团长的想法,但全灭的话,报告要我们自己写不划算啊。
阿伏兔抓乱了一头黄毛,苦大仇深地看向那边血腥的杀戮场,“现在过去的话,得去半条命吧。”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副团长。耸肩摊手,我无视掉阿伏兔的求助眼神。
血的味道已不会挑动我胃部的不适了,但看着满室的鲜红,这种宛如极残酷凶案现场的画面还是让人觉得脊背发寒。
自从几天前去了一趟烙阳回来,神威的情绪就明显不对劲。尽管他平时也爱撩是斗非,找人干架把杀人当乐趣,但……这样没有理智的样子还真是少见。夜兔的本能几乎主宰他了,眼里没有一丝清醒。
我看向窗外一片漆黑的宇宙,隐约觉得那个美丽而虚弱的女人大概是离开了这个世界。她那漫长而寂寥的一生,终于还是在爱人和家人的陪伴下终结了。
这何尝不是一种幸福?可惜的是,那个自觉已经没有需要保护的东西的笨蛋不能理解,甚至陷入了另一种极端。
蓦地,胸口一阵撕裂般的剧痛。我骇然瞪大眼,手按着胸口,心如刀绞的痛感瞬间席卷我全身。
不对劲,明明没有动手,也没有战意,为何那种夜兔本能觉醒的感觉会出现?
“喂,云锣,怎么又发呆了?”阿伏兔还没想到不用去死就可以阻止神威的方法,回头看了我一眼,“别袖手旁观了,赶快过来跟我一起把团长搞掂吧。”
心跳平稳,那一刻的剧痛宛如错觉。我抬头看了眼那边,能在现在神威掌下活着的还有几个人,好像是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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