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梦合轻轻推开门,仅露出一个脑袋,带着几分羞涩和期待,轻声道:“爹,是我。”
沈温从眨了眨眼,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连忙起身去迎她,视线自动忽略她身后的衡玉以及一众侍女,热切地招呼李梦合进门。
“枝枝,今天怎么有空来看爹啊?”枝枝,是李梦合的小名。当然这个名字现在除了沈温从也没人会叫。
李梦合急忙招呼侍女,把带来的吃食往桌上摆,撒娇道:“爹,你快尝尝,我特意从天香阁买的。”
沈温从一脸的欣慰,捧场地拿起筷子尝了一口,夸赞道:“嗯,好吃,还是咱们枝枝有心,知道爹的口味。”
李梦合脸颊上染了红晕,见他这么开心,鼓起勇气试探性地说道:“爹,九月初八是我生日,您没忘吧?”
沈温从提高了音量,反驳道:“枝枝的生日,爹怎么会忘呢?生辰礼早就为你备好了。”
李梦合垂下眼眸,小声地抱怨着:“爹,我今年已经十五岁了,得办及笄礼。”
及笄礼之事,沈温从怎会不知道?一个月前,公主府便开始分发请帖,然而那帖子却从没往他这个亲爹府上送过一封。
沈温从叹了一口气,撂下碗筷。不是他不想去,只是如今他与大长公主之间已经到了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的地步。
“母亲的意思是,希望你也能一同出席。”李梦合紧咬着嘴唇,不敢抬头看父亲。
自她有记忆起,每年的生日都是分开过的,一家三口团聚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过来。
“她的意思?”
沈温从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冷漠,如今他连大长公主的名字都不愿意提及,平时说话也只用一个‘她’字来代替。
“嗯……母亲说及笄礼和平日里不同,得咱们一家三口一起才行。”李梦合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期待。
沈温从勾起一抹嘲弄的笑容,眼神不善地看向衡玉和一众侍女,冷哼一声:“哼,好一个一家三口,她叫我去,指定是没安好心。”
“爹!!”李梦合一脸埋怨,声音染上几分委屈。
沈温从见不得女儿这副委屈巴巴的模样,连忙抬手:“好了好了,我又没说不去。”
他赶忙补充道:“去公主府也行,就是别指望我能对她笑脸相迎。”
李梦合一下子蹿到沈温从身边,双手拽着他的胳膊晃荡着:“我就知道,爹对我最好了。”
沈温从宠溺地点了点她的鼻子,声音从嘴缝儿里挤出来:“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我说你怎么大包小裹地来找我呢。”
李梦合被戳穿后也不生气,反而觉得轻松不少,从大理寺离开的时候都是蹦跶着走的。
李梦合从大理寺走了没多久,沈温从想着姜雪松受伤的事,索性就给她放了个假,顺便托她去首饰铺子催一催老板。
姜雪松找来晴山,打算带着她到市集去逛逛。两个人看着满大街的商贩,还没来得及开始逛便被人拦住了去路。
那人一身酱色劲装,手臂横在两人面前,挡住了去路。
晴山第一时间把姜雪松护在身后,一脸警惕地盯着对方。
对面那人低头客气地说道:“姜大人,我家王爷有请。”
姜雪松盯着他的脸,倒是觉得面熟,出声问道:“可是秦王殿下身边的纪侍卫?”
纪元闷声点头,再次开口道:“我家王爷在长乐坊等大人。”
姜雪松眸子轻转,略一思考后开口道:“劳烦带路。”
纪元走在前面带路,脚步放得很慢。好在地方不远,走两个街口便到了。
匾额上“长乐坊”三个字龙飞凤舞,从外面看颇为低调,走进里面才发现别有洞天。
坊里的客人并不多,只有一个琴师坐在大厅的舞台上弹奏。
因着昨天在桓王府的经历,姜雪松一进长乐坊就四下留意,以防不测。
纪元带着人直奔二楼包厢,迎面走来一个抱着琵琶的白衣女子。擦身而过的瞬间,那女子似乎狠狠地盯了姜雪松一眼。
被她这么一看,姜雪松心念微动,这女子,杀气好重!
几人走到走廊尽头的包厢才停下脚步,纪元转过身来:“我家王爷就在里面,大人请。”说完,他瞄了一眼晴山,“这位姑娘不可以进。”
晴山担心地望向姜雪松,见她点头后才放心,说道:“小姐,我在一楼等你。”
语毕,纪元带着晴山下去安置,留姜雪松一人站在门前,犹豫了片刻,还是推开了房门。
本已经做好了准备,结果推开门后却连个人影都没看见。姜雪松心中狐疑,这究竟是唱的哪出?
她站在门口仔细地打量着里面的情况,听着有些细碎的声音。这时,轻缓的男声传来,“姜大人请进。”
她抬脚进门,刚走到外间的桌子前,门就被人从外面关上了。她往左转去,隔着珠帘见到了秦王。
李书衍端坐于榻上,腿上还盖着一张羊皮毯子,侧身对着姜雪松,正摆弄着面前的棋盘。
可他手心微微出汗,时刻留意着外间的动静,显然心思早已不在棋局之上。
姜雪松眼珠轻转,扫视屋内,注意到桌上摆放的众多伤药,态度随之柔和了几分。
轻声开口问道:“殿下的伤可好些了吗?本想着等殿下回京再登门拜谢的。”
她隔着厚重的珠帘,细细打量着李书衍的侧影,不免有些好奇。
李书衍出声打断她的思绪,道:“并无大碍,一点小伤,静养一段时间就好。当日之事也得多谢姜大人。”
他微微转过头,目光落在姜雪松身上,继续道:“昨天宴席上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那桌上是上好的伤药,治刀伤极为有效,绝不会让大人留下疤痕。”
姜雪松顺着他的话音望去,心中暗自思量,这秦王的态度还真叫人难猜,莫不是也想拉拢太白?
“多谢殿下好意,一道疤而已,若是真的留下,也就留下了。”她向来不在乎这些,毕竟小臂上已有一道疤。
李书衍听到这话,手指慢慢拢紧,将那枚白子紧紧握在手中。
垂眸片刻,完全转过头来,两人隔着珠帘对视了一眼,可惜有珠帘的遮挡,看不清对方的表情。
“姜大人请坐。”说完,转头专心去研究那盘棋来,屋子里静得只能听见李书衍落子的声音。
姜雪松猜不透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若是真想与自己相见,又何必隔着珠帘?
听说秦王平日里上战场也戴着面具,莫非是患有面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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