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妃久没等到回应,左右一瞥,身后四五个精明强干、身材魁梧的婆子一哄上前,犹如角斗力士般力大无穷,轰一声撞开了寝殿大门。
霎时一股飓风席卷进屋,正更衣完毕的太子,将头冠扶正,看向这几个冲进来的婆子,眉头紧蹙,十分不悦。
“滚出去!”
几个婆子在太子跟前不能造次,急忙后退,但这一退,就等同于将勤妃捧了出来。
“太子也要令本宫滚出去?”勤妃冷笑着道。
贺兰桀垂眉,“儿子不敢。”
勤妃敛容,声音却听得出怒意:“圣人龙体违和,太子不思侍奉,亦不思国事,天尚未黑便窝在妇人寝房里做何事?太子还不离去!”
最后一句,已是当头棒喝。
贺兰桀一怔,碰上母亲严厉责问的目光,想到或许赵王仍在太极殿中衣不解带,一时冷汗从背部沁出,刚换上的锦袍华裘顷刻间又已从内里湿透。
“母妃,全是儿子一人之错,请母妃与儿子一同离去!”他躬身下拜,请勤妃与己一道离开。
儿子是自己生的,她难道还猜不到他用意?见他铁了心定是要护着崔氏,心寒道:“你怕母妃对你的美人做什么?”
不待贺兰桀回答,勤妃厉口说道:“你莫忘了,你的美人尚是靠本宫点头才能送进宫来的,否则,凭你一人之力,事情还能捂到今天?本宫要对她做什么,还须等到今日?还不离去!”
若再不走,才真要令母妃更怒,发作于崔莺眠。贺兰桀皱了眉头,看向屏风之内,那道亭亭的孤立无援的身影,眠眠心慈面软,此刻定是在害怕。
“儿子……”
“你记得,存恤!”勤妃打断他的话,“你的羽翼未丰,莫说圣人,现在的你连赵王和骠骑王戬都未必能斗得过,还敢忤逆你的母妃么?再不走,母妃不能保证,不对你的美人做什么了。”
贺兰桀从那扇嵌象牙白玉花鸟山水屏风收回目光,低低道了声“孩儿告退”,便转头消失在了寝殿门外。
几乎是贺兰桀一走,勤妃的眸光立刻冷了下来,她盯住那扇屏风,对身旁的福嬷嬷使了眼色,福嬷嬷默契地会意,立即带领着几个孔武有力的婆子,越过屏风。不一会,便将崔莺眠拉扯了出来。
崔莺眠身上只着一身寝衣,外罩一层薄罗软红的缠枝花鸟纹衫子,方才混乱间只找到这么一身女式的衣物,却还远不及贺兰桀穿得快,现在他人都走了,她只能咬着牙,好像只有自己一人做错事一样,被她的母亲的婆子从屏风后揪了出来。她挣扎不得,被人如同押解般锁住臂膀。
她看向勤妃,目露不甘。
勤妃厌恶这样的眼睛,对身旁福嬷嬷道:“掌嘴!”
“诺。”那福嬷嬷是个比周嬷嬷还狠厉的人物,霎时犹如得了鸡毛令箭,嘴脸变得极其嚣张,上前来劈手就是一记耳光,重重地掴在崔莺眠的脸颊上。
崔莺眠的脸蛋很快便红肿了。
然而她面色不变,只是纤细的眉稍稍一耸。
勤妃别过视线,道了一声“狐媚子”,将身扭到罗汉榻上,看一眼崔莺眠都吝啬般哂笑着道:“刚才与太子闭门在这房中作甚么?”
崔莺眠被扣着双臂,押解到勤妃面前,勤妃吩咐:“剪春,拿汤来。”
剪春领命而去。
勤妃道:“怎么不说?”
崔莺眠的右脸颊高高肿胀而起,沁出了一团团的红丝。然而她却没有一丁点惧怕。
她不说话,勤妃冷笑了一声,“你这样的女子,本宫见得多了,怎的,以为有了太子倚仗,便敢目中无人,不把本宫放眼底?太子翅膀还没硬,他都须得听本宫的,若不是本宫,你怎入得了宫门?你莫以为趁着年轻,自恃有几分宠爱,便敢在他面前搬弄是非。”
崔莺眠挣脱不得,索性放弃了挣扎,咬牙道:“莺眠不知,在殿下面前搬弄了什么,值得娘娘如此动肝火,亲自上门来拿。”
勤妃道:“莫与本宫装糊涂,记着,你只是本宫为太子准备的通房侍女,别的,不该想的,趁早断了痴心妄想的念头。”
“你在太子身旁尽吹枕头风,令他对你百依百顺也就罢了,如今圣人染恙,太子不在圣人跟前侍疾,却来你这里寻欢,你所图为何,要么是你目光短陋,不知收敛,要么,是你故意挑动太子和圣人父子之情,好令他人渔翁得利?”说着说着,勤妃的声音愈发寒了下来。连崔莺眠都惊呆了,自己纵然用心不纯,可哪里有勤妃说的那念头?
这些深宫之人,想事情都如此复杂。
勤妃道:“不仅如此,你还蛊惑他,将你从前在崔氏的侍女寻来。如今多事之秋,你还嫌东宫不够乱?本宫警告你,倘若你肯安分守己,不为东宫生事端,本宫容你有一席之地,概不过问你与太子之间的事,倘若你有任何非分之想,或是诋毁太子而让赵王获益,本宫即刻命人溺死了你!不信,你就试一试。”
她有百种法子,可以打发了崔莺眠,且不惊动任何人,甚至对贺兰桀都瞒天过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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