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斯……洛斯……醒醒,该走啦。”
此时正是早晨,吃完又一顿依旧难吃的早餐,闭着眼睛静静休息的吴清晨渐渐有些迷糊。
被推了一下,吴清晨回过神,格雷斯站在边上,又一次准备好了接下来使用的农具。
这个时候,吴清晨已经不需要再装聋作哑。
中古世界的语言,吴清晨已经能够基本理解,对话也没有什么障碍。
不要误会,十天掌握一门外语,并不是因为吴清晨具备罕见的语言天赋,而是因为这门外语实在太过于简单。
准确的说,应该是贫瘠,或者落后。
社会学家和语言学家教导吴清晨的时候曾经说过,语言是用来交流的工具,尤其对日用的口语而言,语言的复杂程度和社会的发展程度紧密相连,没有复杂的社会环境,就不存在发达的口语系统。
中古世界也遵循同样的规律。
和大部分语言的学习过程相似,对于中古世界的语言,吴清晨最开始接触的方面也是名词。
从名词就可以看出中古世界语言的落后程度。
知道白天天空挂着的巨大火球叫什么吗?
太阳。
知道晚上天空挂着的圆盘叫什么吗?
也是太阳。
知道偶尔点起来的灯心草叫什么吗?
还是太阳!
看到了么?这就是中古世界的名词!
而区分这三个太阳的重任,就落到了中古世界形容词的身上。
知道白天天空挂着的巨大火球叫什么吗?
大太阳。
知道晚上天空挂着的圆盘叫什么吗?
中太阳。
知道偶尔点起来的灯心草叫什么吗?
小太阳!
小太阳!看到了么?这就是中古世界的形容词!
形容词的荒谬还不仅如此:森林边上的河流叫大水;村庄周围的溪流叫中水;锅子的液体分两种状态,静静的叫小水,沸腾了叫跳水;木碗里的液体怎么办?没关系,它可以叫小小水。
小小水!
你敢相信么?
至少吴清晨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紧急培训时,参谋们曾经一再交代,进入了中古世界,吴清晨要多尽快尽量收集情报,为下一步行动打好基础。
吴清晨原以为,只需要掌握了中古世界的语言,这应该是一项很简单的工作。
可是,真正能够和中古世界的土著们正常对话之后,吴清晨才知道这其实是一项非常困难的内容。
能够正常交流已经三四天了,和中古世界的土著们聊天,吴清晨总感觉格外费力,总要花费许多额外的时间和精力去体会对方想要表达的内容。
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缺乏丰富的词汇和精确的描述,吴清晨和中古世界的居民交流时,最普通的感觉就是模糊不清,出了村庄是很远,爬两座山是很远,离开了男爵的领地也还是很远!
具体有多远?一天远,两天远,三天远……
没有更远了。
对于中古世界的土著们而言,从生下来到死回去,绝大多数人从来没有离开过自己生活的村庄,甚至就连“两天远”的集市,也有至少一半的土著从来没有去过!
顺理成章地,整整三四天,吴清晨能够通过聊天了解的内容,从来没法超过方圆二十公里的范围。
就算是这二十公里之内,吴清晨能够和土著们交流的内容也仅限于豌豆,卷心菜,燕麦,黑麦,大麦;或者是山羊,公鸡,奶牛,大牛,中牛,小牛等等。
始终是这些流于表面,肉眼就可以看到的内容。
至于政治,哲学,艺术,法律……
拜托!还是节约一点口水吧,到目前为止,吴清晨甚至听都没有听到过这些词汇。
使用这样的贫瘠语言,面临这样的交流环境,可想而知,对于喜欢聊天,平时工作之余最大的爱好就是泡论坛灌水的吴清晨而言,是一种怎么样的痛苦。
幸好,接下来的活动也许会有点新的发现。
离开肮脏黝黑的饭桌,跟在格雷斯身后走出房门,吴清晨期望地想着。
尽管两人手里都还拿着农具,不过,接下来,格雷斯和吴清晨的目的地不再是村庄周遍的某片份地,而是村庄中心最显眼的建筑。
教堂。
当然,就像中古世界的“太阳”不可能念“taiyang”一样,“教堂”这个词只是吴清晨的理解,反正想来它扮演的角色和地球教堂扮演的角色不会有太大的差别。
从木屋出发,大约十分钟左右,转过一处拐角,吴清晨眼前出现了教堂的尖角。
钟声已经敲响了两次,吴清晨赶到的时候,教堂前面的石子路上已经站了不少村民,吴清晨和格雷斯走到威廉旁边,不久又有几位邻居和朋友加入了他们的行列。
等待的过程中,吴清晨罕见地没什么事干,
也没有兴趣和邻居们一起谈论阿格尼斯家新添的一头小牛,目光很快转到了四周。
站到了近处,吴清晨注意到,和村庄的木屋相比,教堂确实牢固许多,也更加气派,不过两侧的低矮围墙还是有几处破损,墙角的缝隙也偶尔冒出几支鲜嫩的草苗。
最后一次钟声敲响了。
站在门外的村民们大部分开始挤进教堂,只有某些大约是习惯结伙搭伴的冒失鬼还留在外面。
走进了里面,吴清晨发现教堂的两旁尽管整整齐齐地摆着一排排的座椅木凳,可是没有一个人坐到上面,偶尔有小孩露出这个倾向,也很快被他们的父亲或者母亲拉住轻声训斥。
教堂里大约平常很少有人活动,可是,观察这些座椅木凳,吴清晨很少能看见灰尘或者污渍,它们甚至大部分都比吴清晨家中每天都有人坐上几回的凳子还要干净一些。
离半个月一次的祷告和布道还有最后一点点时间,抓住最后的机会,教堂里的村民们大多都在热切地交谈,还有人不时走动,来回选择亲近的同伴或者找个更好的位置。
这样的情形大约持续十几分钟,之后,教堂后部的侧门忽然敞开一半,一位年纪和洛斯·莫尔年纪相仿的男孩走了进来,用一支毛掸扫了扫祭坛和教堂前端的讲台。
做完这些,男孩站到讲台一侧,一位身穿白袍,年纪大约三十上下的牧师快步走进教堂,两旁的村民们也很快安静了许多,只偶尔有些咳嗽和声音压的很低的窃窃私语。
“叮……”
一声清脆的鸣叫,讲台侧面的小男孩不知将毛掸藏到了哪儿,此时正用一只小木锤轻轻地敲了敲放在讲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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