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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 第 71 章

小说:

色浓情淡

作者:

钟如意

分类:

现代言情

计划赶不上变化,黎英知道辛熙回来了,催促着,叫她和姜渠早些下班回家吃饭。吵架的事情只能暂时搁置。

辛熙拒绝了坐姜渠的车走,她不想再被其他同事看到,也不想让姜渠认为他们可以这样和好。但等回到吉兆胡同时,她立马就后悔了。

客厅里,黎英一脸的不高兴,而另一张沙发上坐着意想不到的两个人,元如苏和佟歆亚。三个时代的女人,用自己最优美的姿态僵持着。

辛熙是第一次见到黎英和元如苏同框,她们俩长得并不像。黎英的脸廓是国泰民安的温柔相,而元如苏却是果敢又坚毅的。佟歆亚陪着元如苏坐,像她的第一次造访一样,茶几和地上摆满了大大小小的礼盒,但看似也都被黎英拒收了。

黎英见辛熙进来,将她招到身边坐下,对对面的俩人说:“你们也看见了,这个家小,容不下其他人。”

“姥姥,元姨怎么能是其他人呢”,佟歆亚自动为元如苏打抱不平,“她是您的女儿啊,女儿想回家来陪陪母亲,不是天经地义的么。”

“我不需要她陪”,黎英提高声量,“她在外面游荡那么多年,我早当没有这个女儿了。”

“妈”,元如苏终于开口,“都这么多年了,我是真觉得累了,我现在只想陪在你和姜姜身边,过点安稳日子。”

黎英皱起眉头,对于女儿的回归她并不欣喜。她太了解她了,元如苏是一生都要飞行的雨燕,不到最后不会停下来,她眉心不可控地一跳,压着嗓子问:“你到底怎么了?”

元如苏强行绷着的情绪在这个时候垮下来,“妈妈,我生病了。”

这是辛熙第一次听说多发性硬化症,因免疫系统错误地攻击神经髓鞘,导致大脑与身体信号传递障碍,病症会不断在反复发作和缓解之间交替,并逐渐影响人的躯体行为。

元如苏是在莫斯科的冬夜,因低温诱发痉挛,晕倒在红场雪地,被送医后确诊的。

辛熙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长年的户外行走将她的皮肤晒黑,颧骨处有几颗晒斑若隐若现,毛衣下的手臂肌肉像山脊般隆起,她应该是有力的、率性洒脱的、昂扬自在的,而绝不应该在某一天,视力模糊、肢体麻木、共济失调,意识清晰却行动受限地躺在床上。那真的太可怜了。

辛熙靠近黎英,发现她正在发抖,这让一向硬朗的黎英显出了符合她这个年纪的苍老。这个时候,任何的言语安慰都是苍白无力的,辛熙只能伸手覆在她的后背,给她支撑。

黎英哑声问:“姜姜知道了吗?”

“知道”,元如苏低下了头。

佟歆亚说:“姥姥,您也不用太担心。我和Jim在美国,已经帮元姨找了最顶尖的医疗团队,做了最全面的检查。治疗方案在春节前应该就能出来了。”

黎英点点头,心神稍微平稳,指着元如苏,悲愤和担忧搅裹在一起,凝成怨怒,“你,你真的!”顾及到小辈在场,黎英并没有立马数落元如苏,她打发辛熙出去,“今天也没时间做饭了,你去吉祥饭店打包几个菜回来,帮我招待下客人。”

元如苏也借机支开佟歆亚,“你去搭小姑娘把手,好吗?”

母女俩这点默契还是有的。

只是,当屋子里只剩下她们两个时,那些怨怼反倒又不知从何说起,黎英起身翻出手机,“我去问问怀正,他懂得多,应该能我们些建议。”

“妈”,元如苏阻止了她,“别麻烦他了,好么?这些年,他已经为我们做得够多了!”

“你现在知道了!那你当初把自己的孩子丢给他的时候怎么不想想!”黎英绷着脸,眉目肃然,语气严厉,好像面前的孩子尚未成年,“你从来就只顾你自己,像是永远长不大。开心了就对人招招手,不高兴了就丢到一边。这么多年来,他把姜姜培养得那么好,对你却半句怨言都没有过!”

“我知道!”元如苏将脸埋进掌心,她的愧疚感并不是突然才有的,只是这份亏欠从始至终都不足以在她展翅高飞时把她拉回地面。她只能任其生根落地,被尘土掩埋,封存。

“我到底怎么会教养出你这般性子。任性、自私、自我!你不是爱自由吗?那你回来干嘛?”黎英似乎打定主意要这些年的怨气全都撒出来,“我们原本没有你也过得很好!你为什么要回来,还要这样......生着病回来。”

元如苏泣不成声,半跪在黎英面前,“对不起,妈妈。”

在发现自己生病的时候,元如苏也想过继续往前走,走到哪里就死在哪里,没有任何人需要为她的离开难过。可多发性硬化症是一种缓慢而持久的病症,它不能被治愈却又不能立马要了她的命。她在撒哈拉露营时,会突然无法辨认卫星定位仪上的字符,导致迷失方向;她在秘鲁马丘比丘登山时出现了短暂复视,险些跌落山崖;她在意大利托斯卡纳的酒庄打工时因手部发麻,摔碎了客人珍藏的好酒,微薄的薪资全部赔了进去。

她的行程被迫中断。

“你不要再联系姜姜了”,黎英提出严正要求,“你虽生了他,但一天都没有管过他,你不能再这么自私地给他带来痛苦。你是我生的,把你养成什么样子,我都有责任。我会尽我所能,不管是给你看病还是照顾你,剩下的,那就是咱娘俩的命!”

元如苏覆在黎英的腿上大哭,像是个在外受了欺负的孩子。

深冬寒冷,风如刀割般扑面而来。入夜后,吉兆胡同的巷子里鲜少有人外出,辛熙和佟歆亚沉默地走在巷子里,耳边只有两个人并不一致的步调声。

“她的病?”辛熙犹豫着开口。

佟歆亚的声音冷僵僵地,说着残忍的现实,“会慢慢地加重,形成不可能逆的损伤,终末阶段就是致残。现在的医疗技术也只能延缓病情。”

辛熙想到了姜渠,他从美国回来的那天晚上,分明是一身的疲累,自己怎么就什么都没察觉。眼底被酸涩的情绪濡得潮湿,她撇开眼,悄悄抬手擦掉。

佟歆亚嫌弃地看了她一眼,“哭有什么用。他怎么就看上你这么个......”

“没哭,冷风吹的”,辛熙摸了摸脸,“那你刚说的治疗方案呢?”

佟歆亚本不想和她解释太多,但看着她那双通红的眼睛又心有不忍,丢下一句,“你自己问Jim去。”

两个人路过胡同口的小超市时,闫爷爷正在自己架的炭火炉子上烤红薯,见辛熙过来,忙挑了两个烤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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