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质玉将姜皎用大氅抱回帐篷中,放进榻上,见她浑身红粉,神志不清。他懂得一些浅显药理,知道此邪物以催动人体内火气,使人非发泄不可,于是冲了一大壶清热药茶,分作十余次,全喂姜皎喝下了,又取了几丸从大燕带来的主纾解的丸药,给她服下。
姜皎喝得腹中饱胀,头脑却清醒了许多,她既知自己躺在沈质玉怀中,于是再无不安。姜皎转头看了看抱着自己的沈质玉,见他也正关切地瞧着自己,甜甜一笑,扭转身子便去和他亲吻。姜皎给下了药后,仿佛给火烧得糊涂了一般,一时忘了如何对沈质玉使些什么机心,一举一动皆由本性使然。偏沈质玉最爱姜皎潇洒难驯,更是欢喜,于是也低了头和她缠绵。
二人唇齿交缠,渐渐深入,沈质玉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姜皎又毫不收敛情欲,一时竟难以控制。沈质玉双手将姜皎抱入怀中,二人之间隔着姜皎的薄薄纱衣,肌肤滚烫的触感登时传至沈质玉身上。
姜皎与沈质玉忘情亲吻之时,沈质玉一双大手不禁往她衣里伸去,他手上生着薄茧,甫一触及姜皎背上滑腻肌肤,便听她轻呼一声,双目含水,似嗔似怒。沈质玉从未受如此撩拨,一时也把持不住,看着姜皎双眼,心道:“我何须忍着?”
姜皎感到沈质玉双唇离去,身子也退了些,再睁眼看他,见沈质玉凝视着自己,目光灼灼,似黑云一般,于是探过身子,在沈质玉唇上咬了一口。沈质玉见她行动天真可爱,又是欢喜无限。
姜皎恶声恶气道:“笑什么?你想吃了我么?我先吃了你。”于是翻过身子,坐在沈质玉腰间。
沈质玉目光闪动,双手扶着姜皎,见她盛气凌人,好不威风,笑道:“好哇,小蝴蝶骑大马?”
姜皎摇摇头,俯身用双手拦着沈质玉脖子,一下一下地啄吻沈质玉。
沈质玉轻道:“姜皎……”姜皎吻过沈质玉,药性渐退,睡意来袭,于是缩下身子,侧着脸静静爬在他胸口上。沈质玉说话时,胸腔微震,姜皎伸手搓了搓耳朵,仍是有些迷糊,喃喃道:“你的心在喊我么?别喊啦,我的耳朵好痒好烫……”
沈质玉再低头看她,姜皎已合目安眠,他不由得伸手拿过被子,又拢紧姜皎。
第二日清晨,姜皎仍自沉睡。沈质玉携了缭兰,往伊德尔王府辞行。沈质玉方踏进王府,即感觉一阵肃穆之气,府中竟也无人上来迎他。再往里走,大厅中竟连一个仆人也无,缭兰不禁大奇,道:“主人,没人?”沈质玉点点头。正是这时,走廊上一人匆匆走过。缭兰跨步上前,拍了拍那人肩膀,道:“站住。”那仆从忽地被人一拍,便是一惊,再回头一看这罗汉巨人,又是一惊。
沈质玉道:“你家王爷王妃呢?”
那人见了沈质玉,连忙跪地行礼,颤抖道:“王子受了大伤,很……王爷王妃都在房中陪伴。”他想说巴彦伤势严重,但出口忌讳,于是含糊略过。
沈质玉道:“王子怎么了?”
那人道:“王子……王子昨日……”他自抖若筛糠,伊德尔王和孟和王妃恰从偏厅出来。沈质玉见二人形容憔悴,眼下乌青,孟和王妃更是愁眉泪眼,即知巴彦情势恶劣。
伊德尔王见了沈质玉,终是提了些力气,道:“沈兄弟,我……我家中出了事故,一时怠慢,请多多……多多谅解。”又请了沈质玉上大厅入座。
沈质玉道:“繁文缛节,沈某从不在意,只是十分挂念巴彦王子,方才听仆从只言片语,究竟不知现下如何?”
伊德尔王摆摆手,沉声道:“一双能跑能跳的腿也没了,如何……也不能如何了……”
缭兰在一旁听了,一时按捺不住,跨足向前,道:“怎……怎的?”
沈质玉眼风杀了一杀,缭兰又退回他身后,听沈质玉道:“怎会如此?”
伊德尔王尚未答话,一旁的孟和王妃怒道:“一定是……一定是姜皎那个……”
伊德尔王伸手揽了揽孟和王妃双手,道:“只道他昨日和哈丹王子外出狩猎,进了黑林子,我们从白音归来时,他却还未归家……满忖着片刻即回,可到了凌晨却仍没个人影……巴彦毕竟十八了……”
孟和王妃听到伊德尔王如此说话,又将手中帕子向他掷去,道:“什么十八?明日才是十八!你教他如何过这生辰?”
伊德尔王给孟和王妃拂了脸面,也不生气,只心灰意懒地握了孟和王妃的帕子,低声道:“什么生辰……阎王爷不收,才叫生辰么……”
孟和王妃又是一阵嚎啕,伊德尔王伸手抱住她肩臂,二人一同落泪。
伊德尔王如此断断续续说了个七七八八,偏缭兰仍是疑惑,终是忍不住道:“黑林,野兽?”
伊德尔王这才拭了泪,点点头道:“林中野兽将他双腿吃了……”说到此处,伊德尔王蓦地又骄傲起来,道:“巴彦终究不俗,若不是他有这壮士断腕之勇,拿匕首一寸寸自膝上割下双腿……否则哪还有命?”
沈质玉心下一沉,不意巴彦竟颇为勇猛,如能受为大燕所用……他正沉思,又听伊德尔王道:“正如哈丹王子……已给猛兽吃得干净……我们往黑林去时,只一颗大石上剩着肉糜……”
原来姜翳将哈丹乱石打死后,血腥气引来林中野兽,野兽将哈丹尸体食尽,便即见到倒挂在树枝上的巴彦。巴彦身高六尺,倒挂之时,野兽往前一扑就能咬掉他整颗头颅。巴彦见了这野兽如何一口一口吞食下一个成年男子,早已胆破心惊。这野兽如今正踱步朝他而来,巴彦登时吓得裤子也湿了,只他正是倒挂,自己小便的尿液又往下倒流,流至他满头满脸。巴彦再顾不得颜面,使出浑身力气,将自己往树枝上甩。那猛兽一时不能得手,却不气馁,只蹲视在一旁。巴彦飞甩数次,麻绳也给磨得将断未断,正是这时,巴彦将自己甩至树枝之上。他从生死关头逃脱,更是珍爱性命,可这猛兽仍眈眈而视,却教他背上出了一阵冷汗。那猛兽见他蹲在树枝上,自己却攀不上去,于是扑出前爪,往树上撞击。
这猛兽扑击之力甚强,巴彦只感摇摇欲坠。巴彦将缚着手腕的绳索咬掉,见这大树竟即将被野兽撞断,自己顷刻丧命于此。他心中闪过伊德尔王、孟和王妃,最后便是他深深钟情却害他性命的姜皎……巴彦眼中泪水落下,他朝天大喝一声,惊起黑林中雀鸟一片。一只小鸟竟不害怕,飞至巴彦肩头,轻啼两声。巴彦转头与那雀鸟对视,见它双眼如墨珠深邃,歪头时模样天真,心道:“如果我能活下去……”说着便伸手将那雀鸟抓在手中,微一使力,当即捏死了。
巴彦将雀鸟尸体往树下一扔,正掉在野兽头上,那野兽扭头吞了,又来扑撞大树。巴彦从腰间抽出匕首,在膝上略比划了一下,噗地一声,破开血肉……其后如何经受钻心之痛,非己身不可得知。巴彦将自己两条腿扔给野兽后,已至凌晨,伊德尔王觉察他尚未归家,便派人前来找寻。众人高举火把,远远已将野兽吓退。伊德尔王等人到了此处,见此惨烈情形,尽皆骇然。又见一旁一块大石上血肉模糊,只余哈丹弓箭、挟弹等物,姜皎衣服胡乱撕扯在地上,早无踪影,即知不妙。
此时巴彦早已力不可支,却始终撑着一口气,见伊德尔王奔至,登时昏迷过去,从大树上摔落下来。伊德尔王又抢上前去,抱起巴彦,见他浑身是血,胸前一朵葵花早已染透,不禁喊道:“巴彦我儿……”
又听一旁奴仆道:“王爷!你看……”
众人往巴彦身下看去,见他双膝以下早已空空如也,其伤痕如锯齿一般,绝非野兽啃噬所为,再瞧巴彦手中匕首,仍嗒嗒滴血……
众人纷纷道巴彦王子英勇无双,一时竟教伊德尔王颇为自豪。待将巴彦抬回王府,又见医师诊得巴彦高烧不退、危在旦夕,孟和王妃不住哭闹,伊德尔王这时才收敛了心中骄傲。
不多时,沈质玉便到了府中,伊德尔王与孟和王妃出来相迎,告知了事情原委。
沈质玉听罢,心道:“早知如此,不如杀了,不生不死却是麻烦。”又道:“伊德尔王府出此变故,沈某其实难过,但位卑事繁,今日不得不就此辞去。”
伊德尔王连忙握住沈质玉双手,道:“沈兄弟不妨多……”
沈质玉又从怀中掏出一块玉牌,递与伊德尔王,道:“此玉牌赠与大王。相知无远近,万里尚为邻。”
伊德尔王捧过玉牌,见其上雕着一只单足而立的白鹤,喜不自胜,不住摩挲玉牌,道:“那就多谢沈兄弟啦!”
孟和王妃见伊德尔王满脸欢愉,自是恚怒,道:“沈使者何故匆匆离去?昨日伊德尔府中正出了事,今日便辞去,莫非……”
伊德尔王拍了拍孟和王妃手背,横眉道:“胡说些什么?”
孟和王妃冷哼一声,道:“我听下人们说,前几日你与彦儿在这大厅之中为了一个小小奴婢,起了争执,是不是?”
沈质玉听孟和王妃言语好似拷问,心中不满,仍是点点头,道:“是,我挺喜欢那婢女,巴彦王子却似乎对她有些不满……”
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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