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皎哼着歌谣,迎着晨光跑进王府,将要走进大门,正与一个担木柴的仆役擦肩而过,那仆役须眉如戟,体格壮硕,开口道:“麻烦让让,麻烦让让。”
姜皎心头一动,脑子里跑出半截念头,正要捉住,回过头来却见沈质玉也将从住处到了伊德尔王府,正站在院中赏花,便忘了先前所想。
不知怎的,一日不见,姜皎再看见沈质玉时却有些局促,手脚也不知怎么摆了。沈质玉见姜皎跑得头发也乱了,于是伸手将她脸颊的头发挽到耳后。
姜皎将沈质玉拉到一边,瞪着眼睛笑道:“好个登徒子,手给你砍咯!”
沈质玉也笑道:“舌头也给我剪啦?”
姜皎面上一红,道:“你再胡说,你看我……”
两人正说着话,伊德尔王并孟和王妃、巴彦王子便从后院绕至前来。姜皎连忙站到走廊一旁,隐了身迹,朝沈质玉伸了伸舌头,比了个剪刀的姿势,便往后院去了。
沈质玉和伊德尔王在大厅议事,孟和王妃和巴彦王子作陪。过了一会儿,孟和王妃唤姜皎上厅斟茶。
孟和王妃道:“沈使者,还未尝过我们乌疆的轻岫茶便要辞去,真是可惜,临别之际,一定得品尝一番,此茶清冽鲜香,纵是与大燕名茶相比,也丝毫不逊色。”
姜皎已给沈质玉斟了茶,此时正为巴彦斟茶,听孟和王妃说沈质玉行将离去,手中茶壶不由得一颤,脸色霎时变白。
巴彦见姜皎心中变化一一形于颜色,大为光火,嗔怪道:“沈使者在伊德尔王府耽了一个月便要离去,难道此处的美景无法留下您,草原的美丽姑娘也无法留下您么?”巴彦此语含沙射影,说到“美丽姑娘”时便不自觉看了看一旁的姜皎。
沈质玉笑道:“非也,非也,伊德尔王府的美人美景在乌疆亦是一绝,只是沈某此次出使乌疆,自然要往各部落拜访,不能在一处久留。”
姜皎听沈质玉说得云淡风轻,心中又急又气,几乎酸得掉下泪来。
巴彦瞧了瞧姜皎的面容,见她眉眼低垂,是他从未见过的委屈模样,于是忍不住为姜皎抱不平,道:“原来如此。只是沈使者贵为天朝来客,倒是说走就走,可怜别人还原地发梦!那么你便不回来了?!”
沈质玉听了,不禁得意,忍住笑,道:“伊德尔王府寸花寸草都足够美丽,教沈某难以忘怀,我昨夜还梦见自己在草原上肆意奔跑,赏花赏月,手心忽地长出蝴蝶。”
伊德尔王和伊德尔王妃听他做了如此美梦,都报之微笑。姜皎听他说起蝴蝶,心头一动,又听沈质玉道:“三月之后,沈某从木拉归来,还要从伊德尔王府出发归国,到时还需大王、王妃和王子多多照拂。”
伊德尔王忙道:“沈兄弟哪里的话!”
巴彦听沈质玉打的什么“蝴蝶”的哑谜,自己是半句也插不上嘴,此时姜皎又长舒了一口气,教巴彦好生懊恼,心道:“我倒是帮人捉劳什子蝴蝶了!”于是转了话头,道:“嗯……沈使者接下来出使白音……我在白音处正有个表妹,年方十五,青春可爱,不知沈使者……噢,我忘了,表妹前些日子已许了苏哲王子……”巴彦知道朝格图和姜翳早已相恋,他此时故意透露朝格图婚讯,想着姜翳难受必定也教姜皎难受。
孟和王妃也笑着道:“正是,正是,朝格图贵为伊德尔郡主,嫁了白音的王子,正要从伊德尔王府出嫁,不如请沈使者再耽搁半个月,参加朝格图春天的婚礼。”
伊德尔王道:“我伊德尔王府的婚礼每一次都是草原上最隆重的盛事,沈使者一定得留下来共飨此盛宴!”
沈质玉谢道:“伊德尔王和王妃如此热情,沈某却之不恭。”说着又去看姜皎,姜皎却偏了头全不看他。
这日下午,姜皎做完活计,出了王府,一路低头思索是否应该将朝格图的婚事告知姜翳,忽见前方沈质玉和缭兰正在路边等候。
姜皎心中记着今日给沈质玉辞行一事闹得好生不快,仿佛自己落了下风,此时便不愿搭理沈质玉,走上前去,对缭兰道:“大罗汉,你好哇。”
缭兰也道:“小阿皎,你好,哇。”
姜皎见厉羽停在缭兰肩头,也对它道:“厉羽,你好哇。”
厉羽也朝姜皎扑扇了几下翅膀。
沈质玉看姜皎一副骄傲神情,偏偏不理会自己,不禁心动,笑道:“生气了?”
姜皎偏过头,对缭兰道:“大罗汉,我也要坐你肩上。”
缭兰听话地蹲下身子,姜皎一跃便坐在他的肩头,缭兰再站起身来,登时教姜皎视野开阔了数倍。
沈质玉道:“那么我向你赔罪,把缭兰送你罢。”顿了一会儿,又道:“厉羽也送你。”
姜皎道:“厉羽是这片天空的,可不是你的,大罗汉嘛……本也不愿意跟着你,没心肝的坏东西。”
沈质玉哈哈笑道:“我是没心肝的坏东西么?”
缭兰道:“主人,不坏。”
沈质玉道:“你说了不算。”又转过头对姜皎道:“嗯……‘空教别人原地发梦,’是不是?”
姜皎仍是仰着高高的头颅,俯视着沈质玉,道:“‘不知周之梦为胡蝶与,胡蝶之梦为周与。’谁在发谁的梦还不知道呢。”
沈质玉心头一震,逆着光望了姜皎一眼,见她视线已投向远处,便低下头来,低声道:“嗯……或许……”他又抬起头,忍不住伸手想从缭兰肩上抱姜皎下来,便见姜皎手指指着前方,急道:“你看!你看!”
沈质玉道:“怎么啦?”
缭兰道:“有人,很多,打架。”
沈质玉依着二人目光往前望去,果然前面正有一群人拿着长棍,沸反盈天地吵闹。
姜皎小腿拍了拍缭兰,骑马儿似的,道:“大罗汉,咱们去看看。”
缭兰点了点头,三人往人群中走去。
原来这群人围着一对男女,那男女都给扒光了衣服,各绑在正中一根粗木棍上。那女的身材丰腴白皙,身上绳索已将细白嫩肉勒出许多青紫,满满的胸脯也挤了出来。那男的又生得宏伟壮实,虬结肌肉油亮亮的,众人架着木棍将他往前抬时,身下物事正一晃一晃。众人见了,胸中无不翻起淫思,有人趁乱又摸又掐那女人胸脯、屁股,有人又去踢那男人的家伙,嘴中叫骂道:“贱货干野驴,再配也没有!”
姜皎见了这场面,不禁脸红,又拍拍缭兰脑袋,跳了下来,随便拉了人群中一个男的,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那男的转头打量了姜皎几眼,不以为然地道:“还能是怎么回事?!偷野汉子的骚货,给抓了个现行!正要处置呢!”
姜皎歪着身子看了看绑在木棍上的两人,正是她在河边碰见的那对男女!那男的平常给伊德尔王府送木柴,今早还和姜皎碰上!
姜皎仿佛感到一种冥冥之力,她又问那男子,道:“他们是谁?”
那男的道:“这男的叫焦虎,女的叫朱荷,这朱荷本许给了有钱的阿当,又听说嘛,阿当下面不行……朱荷夫人和给她家中送木柴的焦虎看对了眼,搞上了嘛……”
姜皎道:“搞上了?”
那男的怪笑一声,又揶揄似的看了看姜皎,又看看沈质玉。沈质玉捏了捏姜皎的手,柔声道:“把你舌头剪啦。”
姜皎瘪瘪嘴,不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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