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有嘉鱼恋锦渊》小说免费阅读 ggds.cc
短短几步路,却如天涯之遥。
眼见鲜血越流越急,在她身子底下汇聚成触目惊心的一滩。池野只觉得浑身筋骨皆被抽走,瘫软在地,一个劲儿地颤抖,再不能前行一步。
一个人的身体里能有多少血,够这般流的?
这时有人过来搀扶他,他犹如无处可归的孤魂野鬼,飘荡无依之际忽然被熟悉的呼唤绊住了脚,茫茫然回首一看,正是丁岱。
丁岱的嘴唇张张合合,池野一个字也听不见,只是指着地上那个女子,焦急无助地干张着嘴,却发不出声音来。
丁岱急了,再顾不得许多,掰着池野的身子,强行转向另一边,一迭声地喊道:“大爷,大爷,那个才是林姑娘。”
那里也躺着一个人,怀里抱着一捧木兰花,不是林渊又是谁?炎夏亦是一头一脸的血,正伏在地上呼唤。
池野这才觉得三魂七魄归了位,心也跳回了腔子里,他手脚并用爬到林渊身旁,细细打量。她身上并不见明显的伤,可是双目紧闭,脸上一丝血色也无,毫无生机。
那捧木兰花被她牢牢地护在怀里,几片雪白的花瓣洒落在头上身上,池野看在眼里,只觉不吉,心慌不已。
他曾听闻,骤然受伤之人,不可轻易挪动,恐加重病情,便只紧紧地攥着她的手,一声一声唤道:“阿渊,阿渊,你醒醒。”
炎夏抹了一把血,跳起来指着那边惨死的女子破口大骂:“你死不挑好日子,这是谁家的疯婆子不看好,跑出来害人,硬生生拿刀子戳我的马!”
池野不听犹可,一听这话,眼里冒出火来,对丁岱道:“牵马来,从她身上踏过去,辗轧成泥为止。”
丁岱比池野年长十岁,说是从小看着他长大的也不为过。不熟之人觉得池野性情冷僻不好接近,丁岱深知他的脾性,是个温厚仁善的心肠,做人做事都留余地。他从未在池野眼里见到这样的狠戾与杀气。
见丁岱不动,池野松开林渊的手就去牵马,丁岱唬了一跳,死死地抱住他:“大爷你冷静些,一个疯女人死不足惜,眼下救林姑娘要紧,别的事情随后再处理不迟。”
他见池野神色松动,又道:“现下不知姑娘伤了哪里,不敢挪动。你们好生守着林姑娘,这儿离城阳王府不远,我去请孙仙姑来查看伤势。”
说着冲炎夏使了个眼色,示意他照看着池野,便打马扬鞭向城阳王府奔去。
旁边早围了一圈儿的看客,议论纷纷,你一言我一语说道起来:“看着好好的人儿,怎么会突然发了疯?”
“这不是阮府的儿媳妇么?听说她那个夫君是个浪荡子,经常带名伶艺伎回去,当面羞辱她,花容月貌的姑娘,早给气得失心疯了。”
“瞧这情形,今日是认错了人吧?嗳,那姑娘真是倒霉。”
……
池野探了探林渊的鼻息,虽然微弱却是温热的。他微觉安心,神思清明许多,将车上的垫子拿下来,小心铺在她的头下,静静地听着众人七嘴八舌,等着孙仙姑到来。
炎夏痛骂一气子,重重跪下来:“爷,都怪我不小心,你打我吧。”
池野摇摇头,拿出帕子捂在他的额上:“不干你的事儿,谁遇到这种情况都没法做得更好。是我的错。”
阮家儿媳妇,正是孟踵之女,林渊的表姐。他不信天下事有这等凑巧,他不信林渊有这等倒霉。
是他太愚蠢,低估了人性之恶。他以为解救魏燃于水深火热之中,大庭广众之下,他就会放过他们。
是他抱着愚志,以为身居高位,建言献策总有几分力量,能够为民做些实事,故而不曾推却加官进爵的恩赐。
是他太自私,分明她在府里呆得好好儿的,他却为了一己私念,非要带她出来,结果惹上这等祸事。
悔恨交加,他忍不住狠狠给了自己几耳光,炎夏拉着他哭喊道:“大爷这是做什么?姑娘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
这时听得一阵乱纷纷,人群自动分开了道,孙仙姑并一双儿女赶了过来,王府家丁们将围观的人都赶走。
池野如抓住救命稻草,声泪俱下:“仙姑……”
孙仙姑冲他点点头,示意不必多言,翻看林渊的眼皮,又把脉,半晌叹道:“怎会这样?偏是伤到了头,还伤得这样重。”
众人都不知说什么好,孙仙姑当机立断道:“来人,轻手轻脚叫林姑娘抬到车上,先拉到府里去。我尽力而为,可是结果如何,我不敢作保。”
池野结结实实给孙仙姑磕了三个头:“但凭仙姑作主,无论结果如何,我们都感激无尽。”
孙仙姑摆摆手:“你快去找有资历的太医,能请到的都请来,尤其是那位敬太医,他看脑病很有一手。我是半瓶子,比不得他们博学,经见得多,一起商讨下更稳妥。”
池野答应着,骑上马要走,放心不下,又回头望着林渊,孙仙姑一跺脚:“还不快去!”
池野一家一家去敲门,所幸时间不是很晚,几乎都没有入睡,不多会儿,便有七八位德高望重的太医齐齐到了城阳王府。
林渊暂住的那间房并不算宽敞,几个人围着床前望闻问切。一个年轻些的太医叫乐祥的,见帮不上忙便先退了出来,将炎夏叫到一旁给他包扎。
又细细给池野号了脉,说道:“目前看来无大碍,只是受此猛烈撞击,还是要小心将养些时日,我给两位开些养生方子,须得按时服药。”
他当即在门口坐下来铺开纸笔开始写药方,这时打外面跌跌撞撞闯进来一人来:“姐姐,姐姐,你怎样了?”
她哭着就要往里面闯,一回头瞧见旁边的池野,扑上去又打又踢:“你是怎么照顾我姐姐的?你对得起她吗?”
乐祥连忙上去拦住:“姑娘,有话好好说,侯爷也是受了重伤的,不可如此鲁莽。哎,玉波姑娘?”
林澜亦是一愣,惊讶地停住了哭声,抬头看他,泫然欲泣:“乐太医,躺在里面的正是我姐姐,她怎样了?”
乐祥看了看池野,说道:“太医们正在诊断,咱们借一步说话。”
林澜犹豫片刻,还是跟着他走了。
长宁郡主倒是有些稀奇:“这俩人八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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