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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 绝处逢生

小说:

时有嘉鱼恋锦渊

作者:

胡小满

分类:

衍生同人

《时有嘉鱼恋锦渊》小说免费阅读 ggds.cc

又是一场暴风雪。

朔风卷起漫天雪花,滚滚寒流一波接着一波,如刀子一般没头没脑地剁下来。天地间充斥着肃杀之气,上下一片银白,几无杂色。万籁阒寂,人鸟声俱绝。

池野半跪在地上,捂着心口,费力地呼吸。

他只觉得天地好似要挤压到一处去了,将他夹在中间,每一口呼吸都疼得撕心裂肺。眼睛更是不敢睁开,天上下的仿佛不是雪,而是粗糙的砂砾,在他的眼睛里来回翻滚磨蹭,干疼干疼的,像是要裂开。

饥肠鸣如雷,最后一块干粮已经吞下去,丝毫不能安慰挨饿太久的五脏六腑,反而更觉饥饿难耐,肚子里似乎有烈火灼烧。

他又爬了一程,微微睁开眼睛,瞧见不远处有一丛枯草簌簌抖动,真如天降救星,连忙一步一挪地爬过去,狠命扯了几根干草在嘴里嚼两下便和雪咽下去,狼吞虎咽。

直将那一丛草都薅秃了,他这才觉得有了点子力气,喘了一阵,从怀里摸索出送别时林渊给的那一方帕子来,铺在脸上。

这些日子,酷寒饥饿,孤独困顿他都不怕。最怕的,就是满世刺眼的白色。唯有手帕上那些温润的色彩,能让他眼睛舒服片刻。

他默默算着,今日是腊月二十六,林渊的生日都过去半个月了,他还没回去。马上就要过新年,他的“死讯”在京城应该也传开了,不知道她此时哭得怎样。

皇上的身体早就被淘空了,在沙场上担惊受怕这些日子,已是行将就木之态,能不能撑过年都不好说。

如今没了郭粿,皇上又人事不省,顺贵妃就譬如失去了依附的藤蔓,只有被太子践踏的命运,不足为虑。一国之君登了大宝,没有让后宫空虚三年的道理,最多守制三个月,开过年必然要隆重选妃了。届时以太子心性,怎会放过林渊?

他剧烈地咳嗽起来。

郭粿临死之前,曾仰天长叹:“竖子误我!”

那时池野还不肯相信,背后推波助澜的,居然也有太子。

直到魏烁闪烁其词说出太子与赵无咎私下勾结之事,帝王之家无亲情,这个从小就明白的道理,才赤裸裸地摆到了面前。

坦白说,太子比皇上更适合做皇上。太子有野心,有能力,亦胸怀天下百姓,他一心一意想要谋取一个和平强大的盛世,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帝王心机,向来有个好听的名字,叫谋略。

可是身为儿子,往死里算计父亲,实在令人齿冷。池野的一切,太子太过熟悉,他千防万防,却还是着了道。

那日大获全胜,皇上坐在马上笑着,重重地拍了拍池野的肩膀,他原以为是赞许,扭头瞧见皇上面色不对,连忙护送他回营地休息,下马时皇上口中已不能言语,军医心腹团团将皇上围住。

池野帮不上忙,便决定回沙场帮忙收拾。他骑在马上,望着远处为胜利欢欣鼓舞的将士们,只觉得心中块垒顿消,激荡澎湃,取下脖子里的玉佩细细摩挲。

变故就在顷刻之间,马儿忽然不住地左右摇头,似乎想要摆脱缰绳的控制,不耐烦地跺着蹄子,仰天嘶鸣几声。池野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正待跳下马来,马儿已经彻底失控,撒开蹄子疯跑起来。

池野来不及反应,紧紧地伏在马背上,耳边是风声呼呼,身下马儿颠狂疯魔,路也不择,每一步都蹦在半空中,脏腑都要被它颠碎了。

他只能凭借残余的理智,将马儿往人烟稀少的道路上转去。所幸这里地广人稀,不曾误伤他人。

跑了一程子,天色渐晚,马儿的速度也有所减缓,他心里略微平静下来。忽然想起曾经闲聊时,林渊说起儿时姐妹俩被恶狗追咬的经历。

当时那黑狗发了疯,照着林澜的小腿狠狠咬下去,无论林渊怎么扑打,它都不肯松口。林渊急中生智,脱下外衣,将它兜头包住,黑狗这才松了口。

马儿定然被人下了毒,此时无法听令。林渊对付黑狗的法子,或可一试。

他一手揪紧缰绳,一手慢慢脱下外衣,几经周折,终于将马儿的脑袋包裹起来。马儿先是拼命挣扎,反抗得更加剧烈,险些将他甩下去。

池野咬牙不敢松手,马儿经过癫狂奔命,又被蒙住眼睛,大约力气也耗光了,这才慢慢停下来。

可是此时,已经跑出去几十里地了。手里的玉佩,也早就不知所踪。池野想要回头去找,可压根儿辨不清方向。

大雪漫天,蹄印很快就被埋没,便是有人刻意找寻,茫茫雪域,岂是容易?

他举目四望,全然不知到了何处。走了约莫半里地,看到一处悬崖。他索性将头上兜蝥和湿透了的靴子留下。若是熟人,来了就能辨认出来,这是他的东西,定然不会再继续寻找,倒给他留了一线生机。

辨不清方向,索性放弃,先活下来要紧。他四下找寻干草喂给马儿吃,冷了就依偎在一起取暖,如同相依为命的亲人。

他从前疑惑,虽为骨肉手足,林渊何至于要舍出去性命和一生幸福,来护佑妹妹安危?

他自问对于家人的感情,就像是一锅温水,不会像太子那般狠戾无情,也绝难达到林渊这种程度。

可是此时,他试想一下,若是马儿换成家人中的任何一个,生死关头,他都会毫不犹豫,让出所有生机。只因那是相依为命之人,是拼尽全力,也要去守护的人。

在离京数千里的地方,他第一次深深理解了林渊,他躺在马儿身边,热泪滚滚。

马儿一日日虚弱下去,终究没有撑住,还是死去了。

那一日醒来,看着冰凉的马儿,又看看所剩无几的干粮,他心底也动过吃马肉借以活下来的念头,想了又想,终是不忍。

他将马儿紧紧地搂了几下,埋葬在洁白的雪堆里,继续向前走。

途中亦曾遇到几个赶路人,大约是被他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吓坏了,胆小的避之不及,有几个好心的,远远扔给他几块干粮。他在风停雪住时,亦想法子猎取了几只饿昏头的麻雀充饥,总算是保住了性命。

好容易熬到了晴天,辨明方向,看见前方隐隐有村庄的模样,他重又燃起希望,哪知又降下这一场更猛烈的暴风雪。

两条腿灌铅一般,完全拖不动了,他躺在雪地里精疲力尽,感觉不到寒冷与饥饿,只想好好睡一觉,踏踏实实地呼呼大睡。

绒毛似的雪花大朵大朵落在他的身上,不一会儿全身都白了。他握着帕子轻轻地喊了声:“阿渊,对不起。”

他恍恍惚惚想要睡去,眼前模模糊糊出现一袭嫁衣的林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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