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两个师父,头一个很有来头,不过什么也没留给我,第二个不过一介乡野莽夫,却把这个传给了我。”他轻轻一振臂,脊枪便轻易收入袖底,他问:“竹兄呢?久仰大名,却不知师从何处?”
“我的武功只怕在你之下,打听这些有什么意思?”
九郎目光一闪,笑道:“你这是自谦了,我很佩服你,你武功不高,胆子却不小,敢以小博大,以卵击石。”
“你什么意思?”竹青灯摇扇的手一僵,脸色登时大变,“你——”
“小声些,她在偷听呢。”九郎抬手将他扇面一合,握在手中按下,又凑近了些,压低声音说:“两次出手都被我逮到,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竹青灯肉心一跳,登时低声解释道:“我接近她是因为喜欢她,兄台可能误会了。”
“哦。”九郎嘴角噙着笑,欢眉光眼道:“所以是……磨镜?”
竹青灯半张脸通红,恼羞成怒,猛然将扇收回,凶道:“你鬼扯什么东西?本大爷岂是你能羞辱的!”
“那就试试。”
九郎出手猛然袭向竹青灯胸口,动作却明显放慢,不过是试探,但竹青灯吓得不浅,仍是开扇抵挡,将他的手一推,猛然站起身。
“你有什么病!大老爷们儿的胸有什么好摸的!要摸摸女人去!”
九郎见他窘迫,很是受用,呵笑起来,“我这次来,说是为她,也是为你。”
藏在草丛里的佟十方瞠目结舌。
在她眼里的画面大概是这般的:两个男人围火贴坐,窃窃私语,耳鬓厮磨,一个出手摸胸,一个出声呵止,最重要的是攻受难分。
虽然生前她没追过这种剧,但是她一直尊重祝福,现在遇上还有些难以言喻的小激动。
她笑了半晌,转身寻兔子去了。
九郎似有所感知,缓缓侧头望向身后,直到再也听不见佟十方的脚步声,才转过脸来,他面上已无笑意,深邃的目光被热辣的火光衬着,却透出寒意。
“再多给你几个时辰,你是想主动离开她,还是想被迫离开她?”
树林中,佟十方早早抓了两只肥兔子,却因不想闯入坏了人家好事,就蹲在水边慢悠悠的拔兔毛,不多时就听见脚步声逼近,是九郎来了,他径直走到她身侧蹲下。
佟十方不打算戳破方才的事,只把死兔子递上一只,“拿去,剥皮洗洗。”
九郎接下来,也不多话,他手力大,三两下将兔子处理干净,又主动拿下佟十方手中那只一并料理了。
水波将月色晕在他身上,蓝光氤氲,一层一层,把他烘托的像是匠人手下的精细摆件。
利落的处理了兔肉,他站起身往回走,忽听佟十方问:“九郎兄年方几何啊?”
“到今年七月初九,就刚刚好二十一了。”
比她还小上几岁,依他的身手真是看不出来。
“你是不是榜一崔隐?”
他闻言笑道,“你把这么大的帽子压下来,我可喘不上气,为什么这么问?”
“你的轻功太惊人了。”
“我轻功虽好,武功却一般的很,不信可以动手试试——”九郎只是蓦然一提,哪知他话音刚落,余光就见佟十方的刀向他侧脸挥来,他余出一只空手迎上前那么一抓,五指收拢,刚好抓住刀刃,他指力原本铿锵有力,却刻意松了松,刀刃便划破了他的虎口。
“啊,出血了。”他低低的叹了一声,“我的功夫在女侠面前就是丢人现眼。”
“别藏着掩着,有什么功夫尽管使出来。”佟十方撤刀后退,弯刀横在眼前,看了一眼刀刃上的血,“再来。”
话毕她劈风而去,直攻他下腹,九郎脚下行云流水的避让,危机时就拿手上的兔子抵挡,佟十方一刀过去,他手上就只剩下兔耳朵了。
他不逃的太远,也不与她相隔太近,始终掌控二人之间的距离,任由她来袭又不出手,几次借力推刀,泄了佟十方的猛劲,不时还假装撞上背后的大树。
佟十方逐渐有些气喘,“你为何不出手,不是你问我要不要动手吗?”
他一面闪躲一面道:“我是说点到为止,不是你死我亡的这种。”
佟十方心念一动,侧刀朝他胯|下飞切,他这才面露惊骇,右臂向下一沉,陨铁脊枪飞出格挡,只听夜空下铮一声响,佟十方双手震的发麻。
九郎手上轻轻施力,将她的刀从胯|下推开,“女侠这玩笑开大了,你要是把我弄残了会负责吗?”
“不负责,那就点到为止吧。”她这才收了刀,垂目打量他袖中兵器,“在客栈中那双筷子是你甩进来的对吗?你还善用暗器?”
“我学的多而不精,算是个杂家,什么都会一些。”九郎收了兵器,弯腰去扒高草,一心要找回失踪的兔肉,“但若要较真论某一种拳脚功夫,未必能比过任何人。”
太谦虚了,过分的推诿怎么看都像是刻意在隐瞒什么,再瞧他乖溜白净的一张脸,天生就适合出来骗人。
“小伙子,神龙见首不见尾,说的就是你吧。”
他挑起眉,“我属兔啊。”
“属兔还吃兔?”她转身往篝火处走,口中学起电影中矫揉造作的名台词,“兔兔那么可爱,你怎么可以吃兔兔。”
“这要问你啊,又不是我杀的,不吃白不吃。”
三日后,一条押解车队从京西门缓缓入京,车队正中是一辆老旧的囚车,里面塞着此行捉拿的囚犯,那囚犯身形巨大雄壮,几乎塞满整个囚笼,只是已经没了知觉,此人正是李三粗。
看囚车是当代平民百姓的一大乐趣,大道两侧排满了围观人群。
几个便衣锦衣卫护在囚车四周,持剑奋力驱散靠得太近的孩童。
一个癞痢头从地上拾起一根糖葫芦签子,趁众人不备猫腰跟在囚车后面,用手中签子去戳李三粗的脸,签子扎入肉中,癞痢头没听到他的惨叫声,很是不甘心,又用签子去挑他的眼皮,想再扎一回,人群里却探出一只手抓向癞痢头的后领将他拽开。
面前站着个清肌秀骨的青年,居高临下的教训他,“这是朝廷的犯人,要朝廷亲自料理,你插手就是犯法,我现在告诉你,你仍不听劝便是知法犯法,明白吗?”
癞痢头往脚边啐了一口,“你有没有搞错,那是个犯人,老子惩罚他是为民除害。”
“那不是你该做的事,叫你不要做就不要做。”
“你TM算老几?也敢教训老子!”瘌痢头猛然甩开他,泥鳅般穿过人群,钻入后面的深巷,边跑边喊:“不听不听,猴子放屁,有本事你抓老子治罪啊。”
这无赖往巷里深处又跑了一段才停下来,似乎觉得不解恨,对着巷口又连连飞啐几口唾沫。
突然有人拍了拍他的背,他回过头,脸部正中一计猛烈的回旋踢,两颗槽牙血淋漓的飞起又落地,人落地时已经晕了过去。
佟十方走上前,踩住他拿签子的手,“狗东西就是欠教训。”
竹青灯打着扇跟上,往巷子外瞅了一眼,“你说这良知秋赶来做什么?”
“还能是什么,当然是来阻止我劫囚车的。”
这是属于男一号的属性:充满正义感。
“再踩这手就可以不要了。”九郎将她从那人身上拉开,“时间不多了,你有什么打算?”
佟十方三人虽然夺路狂奔,也只是与囚车同时步入京城,来前的路上她的确琢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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