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王妃想起莽夫一个的小儿子就头痛,也不知道自己的教育差在哪儿了。
连状元都请来给他当老师,什么法子都用尽了,死活就是教不出一个皎皎君子。
徐汝成没回家之前,每逢赏花宴夫人们齐聚一堂,大家都在一起讨论谁家的儿郎又升了官,谁家的儿郎娶了新妇,谁家的儿郎又做了新诗。
每每这时,徐汝沉那混小子都让荣王妃丢尽了颜面。
好在现在徐汝成回来了,虽说母子二人十七年不曾相见,但徐汝成偏偏就长成了荣王妃无比期待的端方模样。
现在她终于也能在宴会上有底气地同那些夫人们高谈阔论:我儿如何如何......
“母亲不必忧心,汝沉不过是顽皮了些,长大些就好了。”徐汝成宽慰道。
“不说他了,你快看看这些东西如何?”荣王妃随手开了最近的一个木箱子,里面放着几匹前些年进贡的翠鸟啄荷纹缂丝,整块布上的图样浑然天成,没有一根线头,阳光一照,恍若粼粼波光跃动。
徐汝成看着眼前这厢布思绪飘忽,他脑内慢慢浮现出那具曼妙身姿,要是陈清婉穿上这身的话,估计又要兴奋地在院子里跳舞了,虽然她跳的舞蹈看起来有些伤风败俗。
可每当陈清婉跳舞,徐汝成还是移不开眼。
那些坊间的舞女们可没有一个会跳这别样的舞蹈。
荣王妃又开了几个箱子,无一不是价值不菲。
“来瞧瞧这对无垢静心瓶。”荣王妃招呼徐汝成去看她脚边的木匣子。
徐汝成的视线顺着她葱白的手指看去,只见一对冰裂纹淡青色的细颈广口瓶正静静躺在明黄色的布包里。
这也是御赐的。
淡青釉色温润如玉,光泽柔和内敛,加上晶莹剔透的冰裂纹,好似雨后初霁的山间。
想到陈清婉前些日子曾提过,想在窗台放两个花瓶。
徐汝成觉得这俩和陈清婉的雕花窗台正相配。
除了这两样,徐汝成又点了几样陈清婉会喜欢的,当即唤小厮将这几箱东西抬入屋内。
荣王妃见了当即阻止:“你要是看上的每一样都抬进你屋里,你那小窝装得下嘛?我早就让刘管家收拾出一个放聘礼的库房,让他们搬那儿去吧。”
说着,荣王妃示意搬动东西的小厮把东西搬走。
徐汝成一下子乱了方寸,两步上前拦住了小厮。
他抬头望向荣王妃,两片薄唇张张合合,想解释但又不知道怎么解释,最后无奈说了句:“母亲有所不知。”
“你不说我如何得知?”不知怎得,这个儿子自打从陈阁老寿宴回来,就这副愣愣的模样。
“这些是孩儿瞧着好看,想自己收藏的,并非孩儿选中的聘礼。”徐汝成解释完,久久得不到回应,他以为自己的借口不够圆满,只好使出“撒娇”大法,两手抱拳朝荣王妃一拜,道:“还望母亲成全。”
“我又没说不行,你喜欢就拿去吧。”荣王妃带着一种丫鬟小厮浩浩荡荡地来,又浩浩荡荡地走了。
荣王妃没揭穿徐汝成的小心思。
她今天带的东西都是姑娘家用的,他一个男儿郎有什么可收藏的,再说徐汝成点的那几样,不是簪子就是镯子,哪有一样男人能使的东西。
这孩子撒谎都不知道用点心。
荣王妃走远了才敢问身旁的婢女:“也不知道汝成这是怎么了,不是他自己提的,要娶陈尚书的姑娘嘛?怎么真到了要给他提亲时候,反倒是这副不情不愿的模样。”
*
等陈清婉能下床,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
马上入秋,叶落的庄子在山脚,一到晚上林间多风,还是很冷的。
短短的一个月,杜芸已经和陈清婉混得很熟了,杜芸和叶落也慢慢冰释前嫌,一时间三位姑娘的感情空前亲密。
杜芸甚至要拉着陈清婉结拜,但被陈清婉一句:“没有你这样的妹妹”给气走了。
这天,程大夫照例来问诊,叶落突然来了任务,被请去兵部了,郭照月也跟着去了。
所以又是只有杜芸带着人陪着陈清婉。
杜芸把陈清婉养的很好,一个多月过去涨了将近十斤的肉,脸也开始圆润起来,比之前少了分沧桑,更多了些灵动可爱。
程大夫脸色七上八下地把完脉,三两句报完平安就要走,生怕下一刻门外会窜进来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程大夫放心,今天照月姐姐跟着叶将军进城了,你不用着急走。”红枝当日目睹了郭照月对这小老头的所作所为,这会儿赶忙出言宽慰这惶恐的老爷子。
“不不不,告辞告辞。”红枝的话在程大夫看来就是欲盖弥彰,听完她的话,程老头离开的脚步更加急促了。
程大夫走后,杜芸目光回落到床上翘着二郎腿,一块块往嘴里塞橘子的陈清婉,罕见地严肃起来:“你不是要打胎嘛?刚刚怎么不跟大夫提?”
“我想了想,反正我现在孑然一身,不如生下来,给自己创造一个亲人。”陈清婉换了个腿,接着翘二郎腿,又给自己剥了个新橘子。
其实她是不明白,不让打的是杜芸,催着她打的还是杜芸,好赖话全让这小妮子一个人说了。
不知道是因为孕激素,还是因为真的想开了,陈清婉现在的精神状态好多了,早就不是一个月前那个一心求死的陈清婉。
“?”杜芸歪了歪头,想不明白这个女人怎么可以说变就变。“你不落了他,以后人家都知道你偷尝禁果了,都会以为你不是个好女人,你还怎么嫁的出去?”
这话从杜芸口中出来,有些怪怪的。
陈清婉转头和杜芸对视,被橘子皮染黄的食指指了指自己,不敢置信道:“我。好女人?”
杜芸被她这模样刺激的两眼一黑,无奈道:“确实不是。”
“那不得了。”陈清婉又继续悠哉悠哉地吃橘子。
“可你总不能一辈子不嫁人吧?”杜芸替她着急。
其实杜芸刚及笄就被家里催着结婚了,杜府的门槛都要被媒人踏破了。
杜夫人时不时就问杜芸有没有中意的郎君,可她自小就被陈清婉早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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