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谨辰摇摇头,他也不知。
船上三人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只见一穿着褴褛的女子,怀中抱着一个包袱,三步并两步地一路欣喜地小跑过来。
女子高举着手中的四枚铜钱,摇头晃脑道:“老伯,坐船需要三文钱,我现在已经攒了四文了,还多了一文呢。”
萧谨辰带着戒备看了那女子一眼,面前这个女子还不知道是什么来头,不知她那包袱里面藏得是什么,便默默前移了一些,将陆云姝护在身后。
撑船的老伯脸上黑一阵红一阵的,尴尬地看了看萧谨辰与陆云姝一眼,随后黑着脸对那女子说道:“几时坐船要三文钱了?一直都是五文一人,你还差一文呢,去去去。”
“还不够?”女子垂头丧气地扭头走了。
老伯:【这个疯子,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会来,还说漏了嘴,真是冤家。】
陆云姝连连摇头:【这老伯看着人老实,没想到心还挺黑的。】
【这女子看着好可怜啊!】
萧谨辰闻言,心中多了丝善心,摸出一文递给老伯:“她缺的那一文钱,我替她付了,叫她上船来吧。”
老伯接过铜钱,连忙招呼那女子:“三娘!快回来吧!”
老伯:【这俩人真是年轻,不知道柴米油盐贵。】
陆云姝心中陡然升起一个不好的念头,瞪大了眼睛看向萧谨辰:【不会被骗了吧?】
萧谨辰轻轻拍了拍陆云姝的肩膀安抚她,而后仍警惕地盯着老伯和那个三娘。
三娘上船后,盯着萧谨辰看了好一会儿,歪着头说:“我见过你。”
说完,不待萧谨辰和陆云姝反应,就跑开了,开开心心地坐在了船头。
老伯又重新支起船桨,和两人解释起来:“二位贵人,别听她浑说。”
萧谨辰和陆云姝笑笑,不放在心上,只以为是疯言疯语。
老伯叹了口气,继续道:“三娘也是个苦命人。十几年前,她家男人为两位贵人撑船,不知怎的,船飘到了江中间,又遇到了急流,人没了,这之后,三娘人就有点疯了。”
闻言十几年前有人在垒江沉船,萧谨辰失神地小声念了句:“贵人?”
陆云姝看向萧谨辰:【你父母不就是在这垒江沉船的么?莫不是……你父母?】
萧谨辰心中方寸大乱,他万万没想到千辛万苦寻找数十年的线索竟在眼前,忙问道:“可知那两个人都是什么身份么?”
老伯笑笑:“贵人贵人,我这种小老百姓怎么能知道呢?”
而后有弯腰低声说:“我也是听别人说,好像是什么前朝的人。”
老伯说罢,连连感慨:“当今的皇帝从人家手里夺了江山,现在要赶尽杀绝了。”
闻言,陆云姝忙转头看向萧谨辰,见他身体发抖,忙关切问道:“你……还好吧?”
萧谨辰浑身打着冷颤,冷笑着摇摇头,心中一阵恶寒,父亲已经把皇位拱手让给了他们,竟还不想放过父亲和母亲吗?
陆云姝见萧谨辰这副反应,轻轻拍着萧谨辰的后背,安抚着萧谨辰。
老伯继续自顾自地说着:“这几年燕城收成不好,不是连年的干旱,就是洪涝决堤,一个正常人都很难活下去,更别提她一个疯了……且还带着孩子的女人了。”
“唉。”老伯连连叹气摇头。
“燕城的收成不好?”萧谨辰疑惑抬头看向老伯,怎么与他了解的消息不一样?
“燕城不是连年高产吗?”
“嗐——”老伯一副看傻小子的神情,看着眼前的萧谨辰,“那些不过都是骗皇帝老儿的胡话,天高皇帝远,只要每年交够粮食,哪里还有人管是真的还是假的。”
老伯:【真是个傻小子,连这种哄骗皇帝老儿的鬼话都信。】
萧谨辰眉头紧蹙,问道:“收成不好,那又怎么能交够粮食呢?”
老伯愤愤道:“坑的懵的拐的骗的,无论多少都是从我们这群老百姓头上克扣出来的,这些年,好多人都偷偷渡江去了京城谋生活。”
陆云姝忍不住问道:“过了江就是京城了,也算是天子脚下了,难道就没有人管吗?”
燕城与京城仅仅是一江之隔,燕城的百姓就过得如此辛苦,难道就没人看得到吗?
老伯嗤笑一声:“管?听说现任这个燕城太守背后的靠山可是四王爷,谁敢管?”
老伯:【两个嫩后生啊。】
陆云姝垂下眼眸:【四王爷……就是那个屡次三番刺杀萧谨辰的四王爷?就是那个唆使沈文辛贪污受贿的四王爷?】
【他的这样的人怎么配做未来的皇帝呢?】
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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