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芩听出他说的是真话，暗自松了口气。
至少他有了求生意志，即使和郑麦冬面对面，应该不会任由他出手才对。
可即使是这样，她还是不放心。
“要不是你出现，或许我真有可能会成为他的帮凶。我想过把一切都给他，包括我的这条命。”
“是你坚定地告诉我，我不欠他。”
“你本来就不欠他。”苏子芩觉得她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但对凌路离来说，似乎并不是这样。
从他被郑麦冬找到的那一刻起，他已经听了太多亏欠的话。
或许正因为这样，他才会对她说的并不亏欠，格外印象深刻。
“对了、你最近还在别墅里吗？”不等她再多想下去，就听见凌路离问道。
“没有，我已经搬回公寓了。”既然他后天就会出院，就算骗他自己还在别墅，等后天他回家后，一样还是会穿帮，还不如告诉他实话。
“你不是说，公寓那边的安保不如别墅的安保系统强吗？怎么就敢一个人搬回去？”凌路离有些急了，“万一你受伤怎么办？”
“我的身手你还不了解吗？想伤我还是很难的，放心吧。”
听了她的话，凌路离摇摇头：“怎么我是你的时候，你让我去别墅，换成你自己，你就回去了？”
不等苏子芩回答，凌路离就又道：“如果你受伤，我更无法原谅自己。”
“就算我受伤，也不是因为你，你不需要自责。”苏子芩直到此刻才惊觉，凌路离已经被郑麦冬言语精神控制太久，以至于他周围只要有人受伤或是被威胁，他都会觉得是他的错。
“凌路离，我说过错的不是你。”苏子芩看着他一字一句认真道。
凌路离明显被她的话语触动，见他有反应，苏子芩又道：“而且最近郑麦冬说不定正忙着思考怎么逃亡呢，我不会有事的，你就放心吧。”
过了半晌，凌路离开口了：“和我住在一个屋檐下，让你很难受吗？”
苏子芩摇摇头：“没有啊。”
“既然这样，你为什么非要搬走？”
“我对你表明心迹，不是为了你让你远离我，而是希望你能留在我身边。”
“苏子芩，你可以留在我身边吗？”
凌路离说这些话时，眼中泛着泪光。
苏子芩在撞见他这楚楚可怜的眼神后，哪里还说得出拒绝的话。
她心想着，想起刚才接到的那通威胁电话。
郑麦冬在电话里说，在他被抓到之前，他会先来找他们。
要是等凌路离出院后，她不在他身边，那郑麦冬不就更方便对他出手了吗？
这么想着，苏子芩心中暗道：看来在郑麦冬被逮捕归案前，他们住在一起确实会比较安全。
她在凌路离身边守着，她也会比较放心。
至于以后的事，就以后再说吧。
这么想着，她点点头：“我答应你。”
“真的吗？”凌路离有些不敢置信，脸上写满了受宠若惊。
“所以，这两天你好好休息。后天你出院后，就能在别墅里看见我了。”
“今晚你也回别墅吧，你在公寓里，我不放心。”
“好，等会儿我就回去收拾行李，这样你总该放心了吧？”
离开医院回到公寓后，苏子芩和凌路离约定好的一样，果然收拾了行李搬回别墅去。
她之前在别墅里住了两个多月，时隔一周再回来，也不觉陌生。
在回别墅的路上，她有细心观察过四周，特别是之前遇袭的那条小路。
自从那晚出事后，别墅附近安保系统又加强了，小路还新安装了几个监控。
别说是有人刻意跟踪，就算是路过的猫狗都会被监控镜头一一记录下来。
进到别墅后，苏子芩将行李中带着的一些东西简单收拾了一下，便去洗漱。
在洗漱时，她看见镜中自己的脸还有些不适应。
前几天在公寓里时，还没有现在这么明显。
因为之前她在别墅时，是以凌路离的身体在别墅里待着的，每次照镜子看见的都是凌路离的脸，现在周围的景象没变，只有镜子里的人变了，确实会不适应。
虽然距离两人换回身体已经过去了一周多，现在每天睡醒后，苏子芩还是会担心，怕醒来后只是一场梦，两人的身体又会重新换回去。
即使她已经从凌路离的嘴中听说了灵魂互换的条件，不只是需要等到血月，更要两人中其中一人遭遇生命危险。
要完全适应让生活回到正轨，只怕还需要过段时间。
苏子芩心想着，不再胡思乱想下去，当务之急是要尽快将郑麦冬抓捕归案，不能让他再害人了。
-
第二天，苏子芩来到警局时，看见顾星轸、常舟和几位同事正聚在一起。
等离得近了，她听清楚他们说的话后，才知道这几个人是在交流杜迈和蒋梁立那边的事情。
虽说郑麦冬最近没有出现，但为了以防万一，警方还是派了人暗中盯着这两家。
现在，就等着实验室那边检测结果能尽快出来了。
“子芩，你来了。”常舟见苏子芩来了，笑着招呼道，“昨晚你去看过凌路离了吗？他怎么样？已经康复了吗？”
“嗯、差不多已经好了，明天就能出院了。”
听她这么说，顾星轸道：“既然你们两人比较熟悉，等明天他出院后，便由你负责暗中保护他吧。”
苏子芩闻言一愣，听见身旁同事的笑声，常舟憋不住笑道：“顾队、其实就算你不说，子芩应该也会保护他的。”
苏子芩顾不得理会他们的打趣，她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自从听凌路离说过他小时候的事后，她心头一直都有一个疑问想要解决。
“顾队、二十二年前的案件档案，我们这边能查到吗？”
顾星轸一怔，还是应道：“可以是可以，但你说的那么久以前的案子，多半都已经结案封存了，就算是没有结的案子，二十多年也已经过了追溯期了。”
他说的，苏子芩当然知道。
超过二十年追溯期的案件，公安机关都会撤销案件或终止审理。
但她要查的不是没有结案的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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