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确疏于习武,可在那一刻愤怒爆发,他发挥得极好。郑霄的随从有些本事,又带着挑唆骆宥出手的目的,故意放水,愣是不敌。
骆宥想要活活打死他们。
有个随从拿了刀出来。
刀也是唬人的,骆宥都不怎么费力就夺了过来。
他的刀,捅进了那随从的小腹。
郑霄那个胆小如鼠的东西,吓得屁滚尿流跑了。
官差就在不远处等着……
一切都是设计好的,专门为了拿骆宥。
骆宥一边哭,一边说,说得断断续续。
骆宁却听得明白。
“大姐姐,不要求饶,不要跟郑家妥协。让我死,你替我和春芝报仇,一定要让郑霄血债血偿。”骆宥最后说。
他死死咬着牙关。
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不停坠落,每一滴都带着血一般。
骆宁轻轻为他擦泪。
才十三岁的男孩子,被乳娘宠着,成天只惦记和周淮去哪里搞些好吃的,轻盈而天真。
倏然间,生命里被划出一道血影。
“我直到现在,都不敢相信春芝**。她怎么就**?”骆宥哭累了,喃喃说。
从骆宥记事起,他身边就有樊妈妈和春芝。
春芝那时候也才七八岁,小小瘦瘦的,被父母卖到骆家做丫鬟。
她被安排在少爷院子里端茶递水。
他们一块儿长大。
春芝总说,等少爷将来得了功名,给她讨个诰命。
他们似乎都不知怎么讨诰命、如何要诰命,反正就那么说着,因为之前有军功显赫的大将,给他的乳娘讨要过的。
骆宥不把这话当真,他没这么大出息;春芝也没当真,有时候樊妈妈念叨叫骆宥练字、催他上进,春芝还护着。
春芝是他姐姐,没有血脉的至亲。
骆宁从监牢出来,给牢头和狱卒各塞了金叶子。
她的胸腔里闷闷的,被什么塞得很紧,透不过来气。
她昨晚还跟雍王说,骆家可以牺牲,只要对雍王有利就行;而现在,不行。
不行。
她无法忽视她弟弟流淌的那些眼泪,它们一颗颗都砸在骆宁心头。
血债,要血偿。
骆宁回到文绮院,拿出五千两的银票,从角门出去。
她带着秋华,去了趟澄砚窦家。
把银票给窦太太,她说:“帮我做一件事。此事做成,我会感激您。”
“王妃只管吩咐。”窦大太太毫不迟疑说。
她把计划,细细说给窦太太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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