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白自然不会接受,事实上他并不缺钱。
“也许有机会我会需要你帮助,但是我不会收你的钱。”
沈听溪葛优躺,手里捧着一杯鲜榨果汁。
“谢谢,你好人一生平安。”
她似乎十分习惯这种“残废”生活,除了有点想念学生外。
“叮叮叮……”
沈听溪的手机铃声响起,是昨天留她电话的一名警察。
“喂?钱警官。”
“沈女士,王宝国已经被我们控制住了,他对他的所作所为供认不讳,所以我们决定将提起刑事诉讼。”
陈默白把做好的饭菜端出来,正好听见钱警官说出来的话。
沈听溪的心总算放下来,她回道:
“有需要我的地方尽管开口,我一定全力配合。”
“好的沈女士。”
挂断电话后,沈听溪的心情明显好上很多,早上吃的饭也比平时多了半碗。
陈默白煎好两个糖醋鸡蛋和一张小糖饼,还做了皮蛋瘦肉粥。
原以为自己这是第一次做皮蛋瘦肉粥,味道可能会有些奇怪,不过沈听溪居然一次性吃了一碗,丝毫看不出有什么不对味的地方。
陈默白第一次感觉做饭也能产生幸福感。
“你之前说,我虽然不常说话,但会努力提供情绪价值。”
沈听溪抹干净嘴,唇边勾起一抹笑:
“当然说过,怎么了?”
陈默白的手托着下巴,有些满足道:
“那我也想说,你吃我做的饭菜,也给我提供了足够的情绪价值。”
沈听溪想不到他居然会在这方面而感到满足,仅仅是因为她喜欢吃他做的饭。
“你的满足感获得的这么容易吗?”
她表示怀疑。
陈默白收好碗筷,找来抹布擦拭桌面:
“毕竟除了会做饭,会画画之外,我一无是处。”
他仿佛在说一个十分平常的事,眉眼间丝毫不见愁云。
但说出这句话实在是太不正常了。
沈听溪挺直腰,开始头脑风暴。
这种自我否定和不配得感相似,显而易见是一种心理问题。
那他的轻度自闭症……
“陈默白,你怎么这么没有自信啊?自己否定自己可不好哦。”
她装作一副轻松的样子,试图去冲淡他这种想法。
那句话分量不重,像一只轻盈的羽毛,摇摇晃晃坠落在他心间,泛起一阵痒意。
“我父亲就是这么说我的。”
一提起他的父亲,陈默白的语气就变得沉重而回避。
也许他和他的父亲有什么无法说明的误会?
沈听溪拖动轮椅凑上前,主动扯住他的袖口。
“坐下来和我讲讲呀?”
也许是沈听溪身为老师所带的亲和力,陈默白每次和她对视时,总无法拒绝她。
他反手推着沈听溪来到客厅,又将轮椅调整到一个她舒服的姿势。
他坐在她对面,一时不知该从何说起。
他不自然地解开袖口,问她:
“愿意听我从头说起吗?”
沈听溪抓起沙发上的靠垫,塞在自己的背后:
“当然,今天一整天我都有时间。”
陈默白的眼中难得出现疲色,他看着手中的玻璃杯,建议回溯到少时。
“我的母亲在我十岁的时候就去世了,死于疾病,后来父亲又娶了一个女人,在我十三岁的时候。”
三年长不长,短不短,也够一个人忘记一个人。
“她对我并不好,父亲经常在外经商,一年回家不到三次,我十五岁时,因为重度贫血和营养不良而晕倒,恰巧那天父亲回来。
也因此注意到我身上的淤青和针眼。”
沈听溪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眼前的男人少时经历居然如此凄惨。
她甚至只在龙傲天小说里面见过。
陈默白将她面目表情都看在眼里。
她心疼不忍的眼神,看得他几乎要融化。
“我并非没有向他求助过,只是他并不在乎我。后来,他和那个女人离婚了,为了补偿我,送我去法国留学,三年后我也成功考上了巴黎国立高等艺术学院。”
“然后呢?”沈听溪很好奇她拥有这么丰厚的履历,最后为什么到这里来。
“然后……我的父亲想要我继承他的衣钵,也就是去经商。他的控制欲一直很强,只是因为出于对我的愧疚,才允许我考艺术学院。”
一个拥有极度控制欲的父亲和一个渴望自由与艺术浪漫的儿子。
“他知道我会申请去哪些公司就职,就想尽一切办法阻挠我,逼我回头。”
毕业四年,他在一个岗位上从来没有就职超过三个月的时间。
接下来的结果便众人皆知了
“我和他大吵一架,我感觉他实际上很瞧不起我,他说,你除了画画什么都不是,离了我你根本就活不了。”
他还记着不久前父亲的那副嘴脸,是如此的陌生,让他心凉。
“我如他所愿,那就做一个什么都不是的人,我来到母亲的故乡,选择封闭自己,除了画画来养活自己外,我基本上不会和外人说话。”
那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呢?
陈默白想着,也许一切的变故都在那个下午。
在沈听溪一个人带着行李敲响他家房门的时候。
听到这里,沈听溪忽然想起村长第一次和她的短信。
【他父亲也是特意拜托过我,让我多照顾他。】
她欲言又止,在思考是否要把这段话告诉他。
“陈默白,所以你现在是在怨恨你父亲吗?”
“怨恨”这个词太过沉重,它不像在火焰中灼烧的铁针,而是比那更过深沉,如同梅雨季墙角边的青苔,悄无声息的啃食着砖块,透着阴湿的冷。
“不得不承认我对他的情感很复杂。”
东亚家庭的关系,被伦理的丝线捆着,绑着,传承着多年文化底蕴的历史,如同青花瓷瓶。
近看却是布满了裂纹,那是默默的付出,欲言又止的关切和迂回曲折的爱意。
既脆弱又坚韧,像一个矛盾体。
“我感谢他赋予我生命,也感谢他能给我出国读书的机会,但我忘不了他对我的求助视若无睹和对我追求自我价值的否认与强迫。”
这些复杂的情感相互交织,掺杂在一块,历久弥新,就导致陈默白时常会选择回避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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