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温》小说免费阅读 ggds.cc
在干什么,还用问吗。
傻不傻。
陈嘉佑表情有些扭曲,慢下来,延长余韵,搭上话:“照片,是我找人删的,拍到你的正脸了,传到网上怕惹麻烦。”
他好歹是个有些粉丝基础的运动员,轻易曝光和她的恋情,只会给她的生活带来不便,到时候,家里这边恐怕也会闻着味儿找上门。他的底线一直是她,任何伤害到她的可能性都要扼杀在摇篮里。
窸窸窣窣的挠人动静持续。
他的声音中仿佛掺杂砂砾,喑哑,又性感。
南诗捂着耳朵躲避,发现没什么效果,干脆拉高被子,把脖子以下遮得严严实实,整个人羞得发红,跟蒸熟了没两样。
有股酥麻感逐渐在体内升腾。
她情难自禁的,蹭了下腿。
陈嘉佑又把手机拿起来,瞅着屏幕里她娇羞的样儿,流里流气地调笑:“我这几天总想你……”
南诗垂着眼睑,不好意思看他,小声哼哼:“肯定没好事儿。”
“合着我在你心里就不是个好人呗。”
陈嘉佑从桌面上的盒子里抽了几张纸,擦干净,起身开窗透风。
风声呼啸,他的声音断断续续,听不真切:
“是真想你,做梦都想。昨天去参加我一个发小的订婚宴,回来的路上睡着了,梦到大二那年暑假,我偷跑到你家小区,半夜带你出来吃烧烤,弄得一身味儿,你不敢直接回家,要去我那儿洗澡……”
“——你别说了。”
南诗的记忆被唤醒,急急的打断他,干脆把脸也蒙住,身体里面有什么在蠢蠢欲动,刺的厉害。
陈嘉佑却硬要把话讲完:“那天做完,你累的不行,赖着要睡一会儿。我惦记着赶在两位教授上班前把你送回去,所以一直不敢睡死,迷迷糊糊的想,自己不是个人就好了……”
南诗一顿,拉下被子看他。
陈嘉佑并没有看镜头,手机的位置偏低,仰视的死亡角度仍能把他拍的帅气逼人。她从他平淡的表情中品出一抹痛苦,可惜稍纵即逝,让她分不清是幻觉还是现实。
南诗身体的燥热褪去,心一下子狠狠揪起来,打着结,甚至应激性的难受到想吐:“你怎么了……”是家里的事不顺心吗?
清晨的风吹得太冷,陈嘉佑的嗓子被割的一寸一寸发疼:“没什么。”只是看见别人能和喜欢的女人订婚,羡慕的不得了。
他挤出一抹笑:“不过说真的,我要不是个人就好了,随便做个什么东西,挂在你身上,寸步不离的跟着,也挺幸福。”
南诗喉咙始终堵着,发不出一个音节,她直觉他的状态不对劲,关心则乱,竟然萌生出现在立马飞去英国的冲动。
陈嘉佑关了窗,坐回刚刚的位置,借着夜灯的光,南诗总算看清了他。昔日意气风发的少年仿佛在短短几日内就被压垮了神智,眼下带着乌青,肤色惨白,疲倦感汹涌,累得好似马上要晕过去一样。
南诗一慌,什么都顾不上了,脱口而出:“我去找你吧。”
“怎么。终于打定主意,要和我私奔?”
陈嘉佑撑着头,懒洋洋地笑:“可是,我怎么记得某个小姑娘前不久才说过,找不到喜欢我的感觉了,还说我是别人的男朋友……”
“不带你这样儿的,怎么还翻旧账呢。”
南诗急了,可她这一把天生的清甜嗓子,越急就越显得温柔。
一双被水泡过的眸子盯着人,再铁的心都能软和了。
陈嘉佑积攒多天的阴霾一扫而空,还颇有兴致地逗她:“以前没发现你这么不讲理。就许你翻旧账,不许我翻?”
“……”
南诗耷拉着小脸,闷闷地叫他:“陈嘉佑。”
“嗯?”
“你今晚特地打个视频,该不会是故意拿我寻开心吧。”
“那不能。”
陈嘉佑指尖在腿上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散漫中透着些许认真:“刚刚就说了,是真想你了。英国天气不好,菜还难吃,房间的床睡着也膈应。简直度日如年啊……”
他深深地叹:“在哪儿都不如在你身边舒服。”
南诗胸口的闷火逐渐消减,有些无奈,还很心疼——他出发那天,鼻音很重,像是要感冒。这会儿的陈嘉佑像个受委屈之后撒娇要糖的小孩儿,南诗心窝子被戳中,又酸又涨又疼,于是又提了一遍:“等我考完试,想个理由,去国外找你吧。”
陈嘉佑没说行,也没说不行,懒懒地扯一扯嘴角:“你敢这么干,我绝对会被两位教授追/杀的,咱俩将来就更没戏了。”
“……”
南诗有种深深的无力感,隔着屏幕,自己唯一能做的便是无济于事的关心。她忍不住眼眶发红,哽咽:“你要照顾好身体,我在国内,什么都帮不上……”
“放心,我在这边一切都好。”陈嘉佑被她委屈巴巴的样子刺的心脏疼,懊悔不该给她打视频诉苦——好端端的,把人惹难受了。
……他心里也不是滋味。
相距这么远,连个拥抱都给不了她。
陈嘉佑捏捏鼻梁,若有所思地嗯了很长一声,柔声哄:“你要真为我着想,一日三餐就多吃点。我瞧着,你怎么又瘦了……”
“没有。”
南诗带着哭腔反驳:“我今晚才称过体重,胖了不少。”
“别是唬人的吧。”
陈嘉佑眯眼,抵腮,挺严肃地说:“起来把睡袍脱了,让我仔细看看有没有胖。”
“……”
悲伤的气氛完全消弭。
南诗耳根子的红还没褪去,气鼓鼓地:“我要睡了。”
说完,她伸手要挂视频。
陈嘉佑及时制止:“别——”
他仰面倒在椅子里,放低手机,镜头只能拍到线条流畅的下颚。
在南诗看不到的地方,他漆黑的眸中没有一丝光,满面疲倦,仿佛一个长途跋涉的旅人,舍不得放弃千辛万苦寻觅到宁静之地。
南诗不明所以,误以为他还有话没讲完:“怎么了?”
陈嘉佑语气淡淡:“没事,你睡你的。”
“我多看你一会儿。”
“……”
-
楼下的派对开了两天两夜,客人来了又走,走了又来,没人见陈嘉佑的露面,纷纷疑惑他究竟有没有回来。
直到第三天凌晨,郑家那位公子出现,他们才恍然大悟——陈家的小爷,婚期在即,却连家门还没进呢。
郑澈是受郑觅夏所托来逮人的。郑觅夏怀二胎时意外流产,病了好久,痊愈之后最忌讳动肝火。结果,陈嘉佑这小兔崽子一回来就闹这么一出……
郑澈一听电话里大姐虚弱的声音,顿时怒火中烧,不管场子内还有客人,直接叫人把他们都撵出去,径直上了二楼。
砰得推开门,房间里漆黑一片。
陈嘉佑坐在旋椅上,翘着二郎腿,循声悠悠转过来:“小舅舅。”
郑澈看他这么气定神闲的样子,气得嘴角抽搐,开口第一句就是:“你爸明儿就回来了……”
“知道,我们联系过。”
陈嘉佑完全没在怕,起身,开了房间里的大灯。炽亮的光洒落,让他脸上的憔悴无处遁形,黑发遮住眉眼,整个人被浓浓的阴郁和颓丧笼罩,毫无生命力。
郑澈瞳孔骤缩,铺天盖地的火气消弭,担忧地问:“谁惹你了?”
他拉着陈嘉佑坐下,心疼地念叨:“你从小就认床,在陌生的地方睡不好……有家不回,你跟谁闹脾气呢。”
陈嘉佑仰倒在沙发上,用胳膊挡住刺眼的灯光,嗓音喑哑,汇报工作似地:“一下飞机就回去了,和司念见过一面,陪她试了婚纱。腰线不太合适,得改一改尺寸……”
郑澈皱紧眉,撩开他的碎发,掌心盖在他额头上探了探,有点儿烫。
他哪还管的上什么婚纱尺寸,赶紧叫人把家庭医生带来。
一阵兵荒马乱之后,陈嘉佑吞下药片,喝口水冲了冲,倒在沙发上就要睡。
郑澈好歹把他拽起来:“你一个人,不能在这儿待太久,身边没个保镖,不安全。”
他略做思考,提议:“去我那儿?”
陈嘉佑掀起眼睑,恹恹地看他,态度很坚决:“不。我不和你那些女人住一个屋檐下。”
“……”
郑澈无语:“我从不把人往家里带。”
陈嘉佑一想,也对。四姨妈郑佳茹还住在别墅里,所有的兄弟姊妹中,郑澈最怕的就是她,绝对不会在她眼皮子底下放肆。
他撑着要散架的身体,问:“现在走?”
郑澈打了个稍等的手势,先打电话向郑觅夏说明情况,得到她的允许,再让人进屋收拾东西——其实也没什么可收拾的,陈嘉佑只带回一个行李箱,箱子根本没打开过,平时他的生活用品和衣服全是公馆提前定制的,拿不拿都无所谓,反正郑澈回去也得重新给他弄一份。
下楼的时候,郑澈扫见他的手机,开着视频。屏幕里没人,只有鼓包的被子,以及搭在上面的一条藕白细胳膊。
他沉沉地叹出口气,算是明白陈嘉佑反常的原因了。
上了车,郑澈开门见山地问:“还没断?”
陈嘉佑缄默不语,扭头看向窗外。
发烧让他头脑昏沉,骨头缝里泛着疼。
最难受的还不是身体——
人一生病,情绪就容易变得脆弱。南诗说要来找他的时候,他差一点松口答应了,就觉得,哪怕下一秒天塌地陷,只要有她在,一切都不足为惧。
陈嘉佑决绝地道:“断不了。”
郑澈瞥他,目光意味深长:“据我所知,陈家的家规上可有禁止养情/人这一条的啊,你可别做开天辟地第一人。”
“不是情/人。”
陈嘉佑太阳穴嗡嗡疼,胸口发闷,有呕吐的冲动。他闭上眼歪靠着椅背,气若游丝:“她是我女朋友。”
郑澈虽然宠着他,却也烦透了他和他爸如出一辙的犟,语气顿时变得冷厉:“你多大的人了,考虑事情还这么天真。哎,你们前阵子不是还在闹分手吗,怎么现在又爱得要死要活了?——你和司念有青梅竹马的情分,那姑娘才和你谈几年,孰轻孰重,你分不清?”
陈嘉佑实在不舒服,身体微微蜷缩,面色苍白如纸,额上冒着豆大的汗珠。
闻言,他强忍着疼痛睁开眼,漆黑的瞳中带着迫人的气势:“之所以吵架,是我做错了事情,惹她生气了,问题一解决,我们当然要和好。”
郑澈讶然地挑挑眉,分不清嘲笑还是感慨:“你还会认错呢,真稀罕。”
陈嘉佑对他的挖苦充耳不闻,合上眼准备眯一会。
郑澈偏不让他休息,嘚吧嘚吧地念:“我怎么记得,你说过,她以前有个喜欢的男生……不是你啊?”
陈嘉佑睫毛抖了抖,下颚线绷的很紧,没好气地答:“不是。”
他在学校碰见她挨巴掌之后,一颗心始终放不下,千方百计的打听原因,最终从一个和她关系不错的女同学口中偶然得知,那天班主任和南诗的妈妈聊天时,提到了‘恋爱’和‘影响学习’,估计是因为知道南诗有喜欢的男生,她妈妈才生气到动手。
但南诗究竟喜欢谁,有没有谈,陈嘉佑没敢追问,这事儿就成了个死结,梗在他心里,不敢碰。
郑澈脑中灵光一闪,不免愕然:“你高中打架,也是因为她?”
“……”
陈嘉佑扯一扯嘴角,苦涩地笑:“嗯。”
——那件事有些久远了,却让他印象深刻,再度回忆,一切历历在目。
陈嘉佑当时打完冰球比赛,在返校途中撞见一个穿着同校校服的男生,跟一群不三不四的混混待在一块儿吞云吐雾,讨论班上哪个女学生身材绝,用词露/骨,不堪入耳。
男生叼着烟,猥琐地乐呵:“……长得不太漂亮,但是吧,身材一绝,穿校服也能有前凸后翘的效果。等她夏天穿短袖露胳膊,你就知道皮肤有多白了,嫩的跟豆腐一样。”
旁的人心痒难耐:“叫什么?下回约出来,大家交个朋友。”
男生把劣质烟夹在指间,砸吧嘴,小眼睛一眯,语气明显的有些遗憾:“她的名字取得可好听,南诗,南北的南,诗词歌赋的诗。约出来就算了吧,人家可是乖孩子,上下学都有司机接送,落不了单……”
陈嘉佑脚步一顿,转头阴恻恻地盯着他。
烟雾缭绕中,那些人肆无忌惮地过着嘴瘾,给他出主意怎么把女生‘骗’出来。
陈嘉佑气血翻涌,暴怒之下理智全无,径直向他冲去,在对方没来得及反应时,提拳就上……
他从小练格斗,在冰球场上单挑从没输过,打群架也不在话下。那男生毫无还手之力,一张脸被揍到肿的像猪头,鼻涕眼泪一起流,牙掉了几颗,一说话就嗖嗖漏风。
陈嘉佑发泄够了,停下手,眸子猩红,咬着牙根儿警告:“别招南诗。”
对方被吓破胆,慌乱中,掌心摁在燃烧的烟头上,滋啦作响。他疼得叫唤,却不敢动,一个劲儿呻/吟,嚷的人心烦意乱。
陈嘉佑踢开烟头,说:“今天的事儿,谁也不能提。”
那男生哆哆嗦嗦地点头,装得老实,等他一走,果断报了警。
学生之间打架斗殴,性质极其恶劣,还发生在高考的节骨眼上,陈嘉佑险些被学校开除。
这件事惊动了远在国外的陈铎锋,他撂下工作,亲自过来处理,摁住消息,没让陈嘉佑身上背黑料。
把人带回去之后,陈铎锋二话不说请了家法。要不是老太太拦着,陈嘉佑绝对要被揍出个好歹,尽管如此,他始终咬死没承认自己打架的真实目的,只说听不惯下三滥的人随意议论女生,纯粹是为了‘行侠仗义’。
直到现在,郑澈才明白:“原来你小子是英雄救美啊。”
“这么大一人情,你一个字没跟她透露?”
陈嘉佑将车窗落下一条小缝,凉风吹散了车厢内的闷热,他的思绪也清明不少。
南诗不知何时翻了个过身,面朝着屏幕,睡脸恬静,有种不谙世事的天真。
陈嘉佑眸光顿时柔软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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