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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降温 不是他的情伤

小说:

升温

作者:

冷拆

分类:

衍生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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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尧目瞪口呆,“学姐,你……”

南诗接上话茬:“不是我,是我的朋友。她遇上一个品性非常好的男生,公认的那种。但他们没在一起多久,男生就提议谈地下恋,对谁都不能透露。我感觉有些奇怪,所以问问你的看法……”

何止是有些奇怪,能提出这样要求的人,简直从头到尾都不正常。

徐尧打量了下她的神色,掩盖眸底的讶然,问:“不能透露...包括朋友?”

南诗低垂的睫毛轻颤,吐出一口冷气:“嗯。在人前,他们装不认识。”

好家伙,真是好家伙。

怎么能有人渣的如此清新脱俗,花样百出。

徐尧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小心试探:“你那位好友的男友,是明星?”

南诗果断摇头,“当然不是。”

徐尧挠挠腮,努力安抚震惊的心情,把思绪转到正经事上,“男生,在什么情况之下会选择不公开恋爱……这还用想么,肯定是只打算玩一玩感情,不愿意负责,怕传出去影响自己的名声,或者既想要你、你那个朋友,又想和别人搞暧昧,准备脚踏两只船呗。”

南诗皱着一张脸反驳:“不会吧。”

徐尧沉吟片刻,又说:“除非他有什么苦衷,比如被仇家追杀,不敢公开,怕连累女朋友或者身边的人。再比如,他背负重大的身世之谜,暂时需要隐姓埋名……”

南诗:“……”

南诗:“倒也不至于这么离谱。”

徐尧两手一摊,“那就没别的理由了。”

“——而且,你难道不认为,心安理得的享受着女生的青春和感情,却不愿意给她一个公开的名分,是超级卑鄙的行径么。”徐尧瘪嘴:“感情大事,又不是小孩子玩扮家家酒。”

“可是……”

南诗下意识辩解:“他不是那样的人。”

徐尧是男人,比她更了解男人本性,轻嗤:“谁规定渣男必须杀人放火,无恶不作?表面上越从容的人,其实本性越渣,因为有心计,会伪装。”后半句话他没说:专门骗你们这种涉世不深的小姑娘。

徐尧见南诗神情纠结,反抛出个问题:“甭管别人的评价,你想一想,他对你...你朋友的态度怎么样?”

“……”

南诗兀自沉思。

陈嘉佑对她的态度么……

大概是喜欢,却没那么深。

陈嘉佑愿意满足她的感情需求,同样的,他也无法公然承认两人的关系。

有时候,南诗一点儿也看不懂他,甚至怀疑,男生原本就是这样的吗?

没有喜欢到非她不可的地步,却能费尽心思追求。在不见光的地方,还能坚持和她谈三年,做尽亲密的事……

为一个不怎么喜欢的女生尚且能做的这份上,南诗不敢想他真的上心会是什么样子。

也不能想。

一想,撕心裂肺的痛。

南诗开始后悔自己的任性,后悔为什么非要钻这个牛角尖,安于现状不好吗?自欺欺人不见得有错,毕竟她现在没有勇气揭开这段感情的真面目,非要刨根问底,结局只会是自我伤害。

徐尧张嘴,还欲再劝。

南诗蓦地打断:“到宿舍了。”

“……”

他们在分岔路口分开。

临了,徐尧意味深长地撇下句话:“学姐。告诉你朋友,遇人不淑,及时止损。”

“……”

-

空气中掺杂着湿冷的水雾,天气预告说,景川市将在未来三天内迎来特大暴雨。迎着呼啸的狂风,徐尧的尾音飘入耳朵,南诗装作没听到,头也不回的往前走。

女生宿舍的主干道是东西走向,自东面的出口左拐是二食堂。午休这几个小时,是人最多最拥挤的时候。

前方喧嚣异常。

南诗失魂落魄的穿梭在人群中,可逆向的人潮越来越拥挤,她不得不停下脚步,往一旁靠,给后面的人让路。

下一秒,传来女生低低的惊叹:“哇去,是陈嘉佑。他怎么绕大老远来二食堂了?”

朋友:“大概是因为,一食堂吃腻了吧。”

女生完全听不进去,揣着一颗砰砰直跳的少女心,憧憬地喃喃:“太幸运了,竟然能和他遇上,怪不得星座运势说我这周要走桃花运……”

南诗浑身一震,慢半拍抬头,视线透过人群之间的缝隙,看清站在绿化带旁的几个高个子男生。

陈嘉佑就在其中,而且是最亮眼的那个。

他剪了寸头,配上浓颜系的五官,气势十分锋利。南诗印象里,陈嘉佑从没剪过这么短的头发,他似乎不怎么适应这个新发型,手中的黑色鸭舌帽转了一圈,扣在头上,压得很低,遮去大半张脸。

南诗距离他仅有几步远,稍微抬头就能对视。可陈嘉佑始终没发现她,背脊微弯,附耳倾听贺然的话,嘴角始终噙着笑,时不时打岔几句。

尽管早有预料,南诗还是忍不住失落,鸦青睫毛低垂,掩住波动的情绪。

南诗觉得自己该果断地转身离开,但陈嘉佑身上仿佛有什么魔力,引着她注意。她脚下生根,木然地站在原地,小心地窥伺他的一举一动,和围在一起的那些仰慕者们没有丝毫区别。

南诗复又觉得,他们之间的距离可真远啊,远到她连大大方方走上前打个招呼的勇气都没有。

女朋友这个头衔,笑话一样。

没一会儿,季烁拎着超市的纸袋小跑过来,给他们分饮料。

陈嘉佑说:“水。”

季烁在袋子里翻出一瓶给他。

陈嘉佑拧开瓶盖,仰头灌了几口,嶙峋喉结上下滚动,握着瓶身的手指纤长,骨节泛着淡粉,无一处不彰显着诱人。

最要命的是,陈嘉佑并非那种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子,他没有一点儿傲气,对谁都笑脸相迎,也容易让人产生死缠烂打就能搞到手的错觉。

女生们顿时乱了套,彼此推搡着上前要微信。

陈嘉佑有所预感,不动声色的往贺然身后站了站,拧上瓶盖,借着他抬腕子的动作扫一眼手表,纳闷:“老刘怎么还没来?”

季烁嘴里叼着根棒棒糖,含糊不清地答:“二食堂紧靠宿舍楼,这个时间段人多着呢,再等十分钟,他不来,咱们就先走。”

“……”

话音刚落。

刚刚一直犹豫要不要上前问微信的女生冷不防被朋友推出去,石砖不平,她踉跄一步,险些摔到陈嘉佑身上。

幸亏陈嘉佑反应快,及时扶了她一把。

待女生站稳之后,他迅速收回手,面带笑意,礼节性的关心了句:“没事吧?”

他身上有股好闻的松露味,一下把人团团围住,侵入感十足。女生脸霎时红了个彻底,慌乱到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一个劲地摇头:“没、没事……”

陈嘉佑颔首,挺起背脊的同时,女生怯怯的声音响起:“同学,方便加个微信吗?”

陈嘉佑嘴角的弧度顿了顿,再次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晦暗不明。鸭舌帽遮住他凉薄的神情,外人只能瞧见他嘴角的笑意,仿佛,答应的话马上就要脱口而出。

一旁的季烁先乐了,吊儿郎当地咬着字,开玩笑:“不太方便,他喜欢的女生会介意。”

贺然帮腔:“唉,麻烦你体谅一下,陈嘉佑本来就追不上,万一他把微信给其他女生的事儿传开,他岂不更没可能了。”

“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啊,妹妹。”

陈嘉佑笑着踹他,“去你丫的。”

……越说越离谱了。

女生面露尴尬,更多的是窘迫。

众目睽睽之下,她被调侃的无所适从,牵扯关节的机关好像是生锈失灵了,动作缓慢僵硬的揣起手机,眼眶逐渐泛红,唇瓣张合几下,轻道:“抱歉,打扰你们了……”

“等下——”

陈嘉佑叫住女生,从季烁的纸袋里摸出剩下的棒棒糖,全部递给她。

他拿水瓶的那只手抬起来,用盖子顶了顶帽檐,露出一双含情脉脉的眸子,好似在看她,又好似在通过她捕捉谁的影子。

“给你的。”

他声音好轻:“别哭。”

“……”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骚动。

南诗肺中压抑着的一口气像是有了自主意识,猛地冲破口鼻的阻碍,重重地咳了出来。

她捂着嘴,仓皇地跑进宿舍大厅,刷脸过闸门时险些被挡板夹住,幸亏前面要出来的女生及时拽了她一把,惊慌地问:“你没事吧?”

“没、没关系,抱歉,不对……是,谢谢。”南诗的语言系统完全混乱,泪珠失控的啪嗒啪嗒往下砸,在对方莫名其妙的眼神中,她哽咽地道谢,逃也似的冲上楼。

与此同时,陈嘉佑心有灵犀般往女生宿舍楼的方向眺望一眼,拥挤的人群中并没有他日思夜想的身影。

……守株待兔这一招现在不管用了。

陈嘉佑捏着手机一角,磕在掌心,心中兀自盘算一番,打开微信,问:中午吃黄记?

良久,没等到回信。

季烁在冷风中瑟瑟发抖,终于坚持不住,嚷起来,“买个饭,磨磨唧唧的……不等了,让老刘自个儿回去。”

贺然给老刘打了个电话,告诉他待会儿直接去会议室。然后拍一拍陈嘉佑,“走了。”

季烁挤着他们汲取温暖,冻得哆嗦也不忘瞎打听:“阿佑,你喜欢的姑娘是咱学校的吗?什么专业?和你一届?长得漂亮不?叫什么名儿?”

陈嘉佑正心烦意乱,闻言乜斜季烁,没头没尾地问:“你,马哲课重修没过,是吧?”

“……”

季烁垮脸,“提这个就伤感情了啊。”

陈嘉佑充耳不闻,“重修课的老师是谁?”

“南庭,南教授。”

陈嘉佑淡淡地说:“那你应该见过她。”

季烁大惊,立刻运转大脑,企图找到蛛丝马迹,可惜无果。他一个理科生,最害怕上南教授的课,无它,他太啰嗦了,叨叨个不停,像在念经。季烁没听几句就忍不住打瞌睡,一学期结束,连教室里有几个人都没数清楚。

他和贺然一起扒拉着陈嘉佑,“你给个提示。”

“……”

“——啧,你笑的这么荡漾,是什么意思?”

“男子汉大丈夫,敢爱敢认。别卖关子,赶紧交代。”

“……”

陈嘉佑淡笑不语。

见他不肯松口,贺然率先放弃:“算了,不问了。等你追上了,记得请我们吃饭。”

陈嘉佑瞥他,“为什么请你们?”

贺然振振有词:“给朋友们见一见,才算进入彼此的圈子么。还是你打算偷着谈啊……”

他在胡诌八扯,利箭却正中陈嘉佑的心脏。

陈嘉佑的眸光霎时黯淡下去,手指捏着帽檐,往下拉了拉,掩盖住无法控制的失落。

身边的人并没有察觉。

季烁紧跟上话茬:“兄弟说句实话,你别介意啊——”

“你得改改你的作风。拒绝就是拒绝,干脆果断一点,别想着照顾那些女生的心情。你的体面有时候会给她们造成还有希望的错觉,齐若涵不就是前例吗。万一传到你喜欢的人耳朵里,她估计会觉得你是个处处留情的浪子。”

没谈过恋爱的人其实最懂怎么谈恋爱,季烁就是个典型,大道理一箩筐、一箩筐的往外倒,“你得让那姑娘觉得自己在你心里是特殊的,是独一无二的,而不是随便谁都能得到你的关照。你的行为,说好听了是暖男,说难听了是中央空调……”

陈嘉佑听出来了,“你指,刚刚给糖的事儿?”

季烁:“昂。”

陈嘉佑低着头,踢开脚边的碎石子,揣在口袋里的手机安静的像坏了。

南诗还没有回复他,这个时间,她不应该没醒,也不应该没看到消息,除非是还在生气,不想搭理他。

铺天盖地的落魄席卷而来,胸口塞着一块巨石,不停往下坠,压得他五脏六腑都疼。

有些话不由自主地蹦出来:“我以前——”

方开了个头,他及时刹车。

那段痛苦的回忆翻涌,陈嘉佑狠狠地闭了闭眼,再开口时,声线轻微地抖:“刚刚也不知道怎么了,看见那个女生哭,就想到一件事。没反应过来,抓了一把糖给她。”

“糖的钱,我转给你。”

季烁赶紧揽过他的肩,嬉笑打诨:“屁,谁稀罕这点。”

贺然做了个投篮的动作,将空了的饮料瓶丢进垃圾桶,“咣啷——”一响,他的声音随之落下,“什么事儿啊,关于你的情伤?”

陈嘉佑骂他,“滚蛋。”

贺然嘻嘻哈哈的没个正形,无所谓地道:“开个玩笑嘛。”

陈嘉佑唇线抿直,脸色崩的很紧,帽檐投下的阴影遮去他脸上弥漫开的悲戚。

其实,贺然误打误撞的,还真猜准了。

只不过……

——不是他的情伤。

是她的。

-

预告的暴雨改为小雨,淅淅沥沥的下了三四天,景川市潮湿异常,洗的衣服干不透,导致楼下的烘干室整天都人满为患。南诗跑了几趟,实在排不上号,干脆放弃,回寝室将半干的衣服打包,约车回家。

校门口拉起长长的横幅,送冰球队‘出征’的大巴车刚离开没多久,宣传部的人正在收设备,等下一辆车。

南诗和徐尧打了个照面,见到他旁边跟着个面生的女生,多瞧几眼,隐约又觉得熟悉。

徐尧主动介绍她们认识:“这是我女朋友,梁雅彤。彤彤,这位……”

梁雅彤打断他后半句话,热情的同南诗握手,笑道:“南诗是吧?我们之前在英语竞赛上见过。”

南诗想起这茬,微微笑着颔首示意。

“今天周三,你怎么这个时候回家?”

梁雅彤看见她托着小行李箱,纳闷。

南诗:“我是本地人,家住在市区,坐车二十分钟就到。这几天总下雨,洗的衣服干不了,烘干室也排不上队,正巧今天没课,我回家一趟,把这些拿回去烘,不然之后真没什么可穿的了。”

梁雅彤羡慕极了,“唉,不像我,逢年过节才能回家一趟……”

有个男生过来和徐尧耳语几句。

他颔首,随即打断她们的聊天:“两位,不如改天再说?”

徐尧笑吟吟地:“大巴车快来了。”

南诗了然,趁这个间隙和梁雅彤交换微信。

她冲她挤挤眼,小声询问:“上一回陪你参加竞赛的男生,是你男朋友吗?虽然没看到正脸,只看背影也是一级帅。”

“你们很般配。”

南诗怔愣,随之礼貌地回:“谢谢,你和徐尧也很般配。”

梁雅彤扬眉,明明心里高兴,非要嘴硬嫌弃:“切,他啊,就是个小屁孩。”

没几分钟,大巴车稳稳停在校门口。

前门一开,‘小屁孩’徐尧打伞先护着梁雅彤上车,转身回来帮其他人拿设备。他们的东西不少,还得防着被雨淋湿,一来一往的,就顾不上人了。

南诗见状,上前给他们撑伞。

有个女生拿不动三脚架,南诗把行李推去一边,帮她拎上车。

梁雅彤叫她,“诗诗,你不跟车去看比赛吗?”

——听徐尧说,南诗对冰球比赛很有研究。

“不了,我……”

还要回家。

话语戛然而止,剩下四个字堵在喉咙。

南诗愣在原地,浑身的血液霎时凝固。

后排拉着窗帘,几个男生分散坐开,都是冰球队的。

大概是前一趟车没有空位了,他们才被拨到这边来。

倒数第二排,靠着过道闭目养神的男生,正是陈嘉佑。梁雅彤一声“诗诗”刚落,他立马掀起眼睑,目光准确无误地落在她身上,犀利的像一把亮着光的刀,气势迫人。

距离那天在宿舍楼下撞见有人给他告白,已经过去整整四天。南诗一直努力调节心情,仍堵不住心底冒泡的酸涩,行为中也带着一股淡淡的疏离感。平时回消息像轮回,电话和视频一概不接,次数多了,陈嘉佑估计也觉得她没趣,昨儿整整一天没有理睬她。

南诗一看到他,就联想到他对别的女生说‘别哭’,那么温柔体贴的陈嘉佑,在她面前都是罕见的。

南诗禁不住泛起鼻酸,当即闪开他的注视,转身下车。

偏偏,设备杂乱无章的摆在一堆,堵住路,让她无从下脚。

“学姐没什么急事就跟着一起去吧,我这儿有空的工作牌,等下随便给你写一个职位,到时候随队一起进去,赛事组不会管的。”

徐尧站在上车的台阶上,用人员名单挡着脸,小声央求:“彤彤想陪着我才来的,去了场馆,我怕忙起来顾不上她,她一个人会无聊……”

那道锋利的视线一直停在她身上,逐渐变得灼热。南诗直觉自己像被盯上的猎物,趋利避害的潜能让她无比渴望逃离当下的处境,可是——

她为什么要跑?

做错事的人又不是她。

南诗无端萌生出勇气,同意了他的请求:“好。”

徐尧当即露出轻松的笑意,下去给她安排行李箱。

梁雅彤往里挪了个位子,热情地道:“来,你坐这儿。”

她选的位置还不错,起码,离陈嘉佑不近,能避免很多麻烦。南诗站定,卸下挎包,踮脚往上层的架子上放,但这个高度,她的身高实在有些吃力。

下一秒,一股清冽的松露味将她团团围住,男生高大的身影黑压压地盖下来,微凉的指尖擦着她的手背过去,牢牢抓住背包,往里一推。

陈嘉佑垂眸,贪婪地盯住她露出的白皙侧脸。太久没见了,思念如同洪水猛兽一般倾巢而出,逼得他快失去理智,恨不得不顾一切的把她搂入怀里,问问她怎么狠下心这么长时间不理他。

“...谢谢。”

南诗不动声色避开他将要贴上的胸膛,快速坐到梁雅彤身旁,低头系安全带。面上冷静自持,内心却乱作一团,手也跟着发抖,怼了几次还没怼上。

梁雅彤看不下去,主动帮忙。

几乎在同一时间,陈嘉佑的声音落下——

“不客气。”

他说:“举手之劳。”

待人一转身,梁雅彤偷瞄一眼,纳罕:“看不出来,他还挺热心肠。”

“——嗯,可不么。”

梁雅彤不知道哪个字眼用的不对,惹得南诗许多年养成的礼仪在这一刻逐渐崩塌,宛如一个只知嫉妒的丑恶魔鬼,语气中带着自己没察觉到的刻薄,可一转头,她眼中似有泪光在闪。

……热心肠,这话说的可是一点儿没错。

陈嘉佑对谁都有礼,对谁都温柔。

明明前一秒刚拒绝了女生,却因为对方欲哭而心软,抓了一把糖哄得那么甜情蜜意,让女生死寂的心顿时复燃,更加死心塌地。

世上哪能找到第二个比他更会操纵人心的男人。

唯独对她,他连表面功夫也都懒得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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