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劝说赵家母道:“姐姐,咱们还是先回去再说吧,出来这么长时间,回去太晚被发现了可不好。”
赵家母沮丧极了,但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她和徐氏,秦红叶一起上了马车。
徐氏本来因赵家母在柳倾雪面前暴露秦红叶和她的关系十分不满,但后来官役出现后,赵家的名头却让她们跟着享受到了特殊待遇。
徐氏暗想,如果自己没有带着女儿来到赵家,那很有可能现在就跟那两个妇人一样,作为普通平民被官老爷呼来喝去,遇到一点点事也会手足无措。但身在赵家一切就都不一样了,管事官员甚至为了包庇赵家母,连带着那两个妇人也放过了。
这就是官商结交的权势。
也是徐氏最向往的尊贵身份,她当时愿意嫁给秦红叶生父就是这个缘故。一个穷得不能再穷的书生,一旦高中,全家都跟着成为官家家属,命运将被改变。
但可惜因书生早逝,徐氏没能盼到那一天,但是在经历了刚才之后,徐氏再次感受到了身在赵家的好处。
柳倾雪再会赚钱,根基毕竟差了点,离赵家这种超过百年基业的家族还是有一定的距离。
徐氏心里打定了主意,开始在车里劝赵家母同意赵青的婚事,不要再想着做其他多余的事,免得再惹怒了赵晟。
赵家母颓废地靠在车厢里,听徐氏说了一会儿,好容易才喘出一口气,她反问徐氏:“你怎么这么快就变了,我还想着下次什么时候再来呢,不是都商量好要想办法恢复和柳家的关系吗?”
徐氏叹口气无奈道:“能拉拢柳家的丫头给青儿做媳妇自然是最好的,但姐姐你要想清楚,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依我看,柳家的丫头好像不是那么容易打动的……”
赵家母喃喃道:“可不是,这丫头的确是变了个人似的,不是我的错觉,她以前心肠没这么硬的,你说我都这么求她了,她居然一点都不动心?”赵家母脑海中浮现出第一次订婚时,她和柳倾雪相处的种种片段,那时候柳倾雪几乎是把她当成自家娘亲来看待的,赵家母稍微假以辞色,柳倾雪就一副感恩戴德的模样。
徐氏默然片刻,说道:“我看咱们眼下就老老实实先待在赵家吧,想想这么多年,好歹那边也没对咱们做过什么,现在不过就是给青儿找人传个后,这对咱们来说,也不是什么坏事,以后咱们一家人不还是齐齐整整留在赵家吗?”
齐齐整整留在赵家,这是当初赵家母怀上孩子以后,徐氏帮着想办法的时候就说过的话,是啊,她们其实不求别的,只求有个安身之所,当初在赵家老爷老家里,赵家母就是个卖身的婢女,每天帮着主家干些粗活,登不上什么正经台面,她不是没想过勾搭除了赵家老爷之外的其他两位爷,奈何自身条件不佳,赵家老爷那两位嫂子管得又严,只有赵家老爷这边有空隙可寻。
徐氏当初就对赵家母说过,她们姐妹俩你好了你帮着我,我好了我帮着你,徐氏这边没了丈夫已经彻底没有指望了,倒是搭上傅家的赵家三爷前途不错,眼看着傅家夫人又病重,赵家母和徐氏俩姐妹就把宝压在赵家老爷身上了。
“你说当初咱爹娘怎么就没留下个儿子,要不然咱们家也不至成了绝户,咱们两个也不至于到处找靠山,唉……”
徐氏看赵家母虽然嘴里虽然还不住地抱怨,但眼里已经没有了那种继续想找柳倾雪的狂热,微微放下心来,她又劝了赵家母些别的,就这么把赵家母安抚下来,几人一道静悄悄回了赵家。
到了赵家,刚下了马车回房不久,就听见刘婶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徐氏赶紧迎出去,把刘婶如贵客一般请进来。
刘婶嘻嘻哈哈,对徐氏对自己的态度非常受用,进了赵家母的屋子,徐氏给赵家母递了个眼色,赵家母便也站起身来招待刘婶。
说是招待,但屋子里乱糟糟的,和早上离开时候一样,并没有人过来打扫,外头门口还堆放着昨晚赵家母徐氏等换下来的衣裳,既没有人过来给收拾屋子,也没有人像以前一样来给换洗衣物。
赵家母心里正为这窝着火,偏偏刘婶这不识好歹的婆子,又赶这个时候过来,赵家母和徐氏一样,现在根本不敢得罪刘婶,要知道,刘婶现在可是赵晟跟前的红人,比往日赵家母见了都要礼让三分的驻村傅家管事们还要多三分风头。
刘婶一路走进来,看见赵家母院子里乱糟糟的,不禁皱起眉头,对着赵家母问道:“亲家母,你看看你这院子,这些下人简直是欠缺管教,往日都收拾的干干净净的,怎么偏赶上二少爷要成亲了,还开始偷懒上了?”
徐氏也本是强打着精神接待刘婶,听见这句,灵光一现,对刘婶笑道:“可不是,这些丫头婆子也没个章法,可能都忙着去准备新房了,我们现在也不好叫她们过来收拾,毕竟都是要大喜的日子了,闹出矛盾来可不好。”
刘婶诧异道:“那这些脏衣裳就这么放在这儿?”绕是刘婶鼻子不太灵敏,也能闻见衣裳散发着一股子臭味,院子里其他东西也是七零八落,简直像遭了洗劫一般。
徐氏故作为难道:“大少爷已经回来了,我们也就不好多说什么了,婶子你现在也是赵家的主子了,应该知道这些奴才们不好管,个个嘴刁得很。”
刘婶听了“也是赵家主子”这话,越发得意起来,对徐氏道:“你等着,我叫人来收拾起来,这么乱成何体统!”说着,真对着外面叫了一声,听见是刘婶的嗯动静,立刻有小厮跑过来,刘婶吩咐了几句,那小厮找了两个丫鬟婆子过来,收拾洗漱间的收拾洗漱间,扫院子的扫院子,连那一大包脏衣裳,也被人抱走去洗了。
赵家母和徐氏在房里看见,说不清是什么滋味,想当初,刘婶来一趟赵家母的院子,整个人都快卑微到地上,现在颠倒过来,赵家母倒需要仰仗起刘婶来。
徐氏见赵家母一个劲儿叹气,忙又做手势又要捂嘴,生怕赵家母忍不住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来。
刘婶在门口站着看了会儿,来往丫头婆子都对她点头哈腰满脸笑容,刘婶告诉她们必须每天都得把院子收拾干净了,不然别想领工钱!丫头婆子小厮们喏喏称是,一句话不敢多说,个个儿比赛似的低头干活。
见此情景,刘婶方才回身进了屋子。一见到赵家母忙笑道:“亲家母,你这两天可好?”
赵家母干笑道:“好,好。”
刘婶又看了看赵家母脸色,询问赵家母为何她脸色看着不好,赵家母心里骂了几句,面上依旧不显,强作笑颜。
“哪里有,就是夜里没睡好罢了。”
刘婶闻言叹道:“亲家母,我看对二少爷和萍儿的婚事,你就别再犟了……”
听见这话,徐氏和赵家母脸色都变了,她们最近劳心费力,只一心想着去找柳倾雪求情,根本来不及把所有事情串起来,再者,这刘婶原本对她们来说,只是个无足轻重的小角色,所以根本没在意刘婶。
现在想起来,赵晟当天宣布赵青婚事的时候,赵家母可是当着刘婶的面就嚎哭过的,事后赵晟当着全赵家上下在祠堂批判赵家母,想必刘婶虽未亲见,但也是有所耳闻的。
现在刘婶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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