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唐苏来说,年节之后最要紧的事,莫过于江湖美人排行了。
通常元宵一过,书便会送来,可今年也不知是怎么回事,眼看都二月了,唐苏还是没有等到。思来想去,平添焦急,少不得自己跑一趟了。
挑了个清闲日子,她一早便告了假,兴冲冲地往城里去。要说这种江湖杂记,正经的书坊里头是没有的,只在城北拱桥边的枫杨树下那不起眼的书摊子上方能寻到。她在马背上哼着不着调的小曲儿,一心欢喜地来到桥边,却见树下空空荡荡的,不仅如此,连附近一片的小吃摊子也都没了踪影。。
唐苏下马,呆愣愣地挠了挠头。她心想询问,转头四顾却不见旁人,竟是问无可问。
若说是正月里头,没心思出摊也罢了,可这都二月了呀。即便是偷懒不愿早起,这会儿已过了午时,也不应该呀。
她如此想着,拴好马匹,捡了块干净的地方坐下,多少等上一等。
时光寸寸流逝,眼见快近未正,纵然她有心等待,也不敢再多留了。若酉时之前回不了门派,少不得门规责罚。无可奈何,她拍干净衣裳起身,又想附近有家酒楼,烧鸡最是有名,买上几只带回岫隐门,一来给大家加菜,二来也好讨好一下沈泓。
虽没买到书,但有这份安慰,唐苏的嘴角便勾了起来。她又哼起那不着调的小曲儿,牵马离开。可没走多远,她忽然有种奇怪的感觉,似乎有什么人跟着自己……
唐苏站定,回身看了看,却依旧是空无一人。
想来她在这儿待了小半日,却未见一个行人路过,着实有些异常。她不免心慌,翻身上了马,心想赶紧离开,但不等她动身,却见前方站着一个人,正拦住她的去路。
唐苏吓了一跳。这个人出现得诡异而突然,她一时竟分不清他是凭空出现,还是从一开始就站在那里。她握缰绳的手紧了紧,暗忖:好歹也是习武之人,怕什么!
本着这份心,她开口笑道:“这位公子是有什么事?”
对方闻言,轻轻一笑,道:“姑娘,你等的人还没来?”
这句话让唐苏尾巴根直窜凉气。言下之意,打到了这儿,自己便被盯上了。她又小心地瞥瞥周围,隐约觉得还有什么人在,竟是个敌众我寡的局面。
“不过是来买几本江湖杂记,”唐苏故作镇静地说道,“既然卖书的不出摊,也就罢了。”
男子又是一笑,近前几步,道:“江湖杂记哪里是你这样的小姑娘该看的?合该在家弹琴绣花才是。”
眼见这个人不依不饶,唐苏思忖再三,抱拳道:“在下岫隐门弟子,唐苏。不知公子到底有何指教?”
本以为搬出师门来,多少可以震慑对方。却不想这人的眉头一皱,反倒阴沉了几分。
“难怪了……”他低语一句,抬眸笑道,“这就对不住了。请姑娘跟我走一趟吧。”
到了这会儿,唐苏不仅仅是害怕了,还连带满头满脑的莫名其妙。这似乎已经不是她唐苏招惹了什么麻烦,而是岫隐门招惹了什么麻烦了。可岫隐门这般淡泊的门派,哪里有什么仇家呢?
疑惑之间,那人又近几步,已然到了马前。唐苏无暇思考,只拉紧了缰绳,控马避让。然而,就在此刻,那些不知隐藏在何处的人纷纷现身,转眼将她围了起来。
这是哪门子事???果然出门应该先看黄历???
唐苏正欲哭无泪,突然间,一串鞭炮从天而降,噼里啪啦炸开了。比众人先反应过来的,是唐苏身下的马。但听得一声凄厉长嘶,马匹蹬踢跳跃,直欲将唐苏摔下去。而此时,更多的鞭炮扔了过来,一时炸响连声、烟雾弥漫,混乱之中,唐苏被什么人薅下了马,更稀里糊涂被拽着狂奔起来。
片刻功夫,唐苏被拉着跑到了大街上,行人一多,便不好疾奔,她这才看清了拽她的人。
“黄璎?是你?!”唐苏惊呼出声。
黄璎回头看了她一眼,喘着气道:“先别多问!继续跑!”
“跑去哪儿啊?!”唐苏急急问道。
黄璎也答不上,只一门心思地带着唐苏往前跑。这时,一道身影翩然落下,挡住了她们的去路。方才那男子噙着笑,抬手一拦,道:“来都来了,别急着走啊。”
黄璎咬牙,正要从怀里再掏串鞭炮出来,却反被唐苏一拽,恰在那男子面前急急拐了个弯,转进了一条小巷子。
这下,换黄璎懵了。这巷子幽暗曲折,且又行人稀少,可比大街上危险百倍。她忍不住问出了同样的话:“去哪儿啊?!”
唐苏哪有空回答,也只一门心思地跑。
黄璎心中着急,又见方才那群人已追了上来,又道:“这样不行,咱们分头——”
话未说完,唐苏却道:“到了!”
黄璎一惊,抬头就见大门高耸,上头匾额一块,写着四个大字:
“天鹭镖局?”
唐苏顾不得许多,冲上前去,不想大门紧闭,竟推不开。后头追兵将至,不容拖延,她当机立断拉起黄璎绕到一旁的墙角,藉着一棵高大结实的香樟树翻上了围墙。
甫一落地,还未及站稳,唐苏就见一颗骰子迎面打来。她慌乱闪躲,脚下一歪,重重摔倒,疼得她连连抽气。
“怎么是你们?”徐旷的声音带着几分无可奈何的笑意,“唉,糖甜甜,我说你啊,怎么每次来都不走大门?”他说着,走上前来扶她。
唐苏借力起了身,气道:“你以为我想啊?外面有人追杀我!”
听得此话,徐旷笑意一敛,将她拉到自己身后,透过围墙上的花窗向外瞧了瞧。“先进去。”他说着,将唐苏和黄璎领进了大堂,又对一旁的镖师使了个眼色。镖师会意,含笑点了点头,起身从角门走了出去。
唐苏走进大堂,就见里头拼了两张桌子,上头摆着骰子和骨牌,散着些碎银,一看便知是在赌钱。屋内的人见她们进来,笑嘻嘻地打了招呼,收了赌具和银钱,尽数散了。
唐苏皱了皱眉,道:“你不是告假说回镖局帮忙的嘛?”
徐旷闻言,笑道:“镖局接了趟要紧的生意,几个镖头和大半镖师都去了,师父嘱我回来照看。闲了就随便玩几把,你且别告诉顾掌门。”他在桌边坐下,抬手给她俩倒了两杯茶,这才问道,“说吧,这是惹上什么事了?”
唐苏想起方才的经历,又是后怕又是委屈,带着怨气把进城买书到最终无奈爬墙的过程说了一遍。
徐旷听完,也是满心的莫名其妙。他揉揉太阳穴,细细想着前因后果,叹着气自语道:“不过买本书,这都什么跟什么?啧,我早说那书就不是个好玩意……”话到此处,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抬眸望向了黄璎。“你是怎么恰好出现的?”徐旷严肃了几分,问道。
“什么话?我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啊。”黄璎答得飞快,又望向唐苏,道,“诶,你不用太感激我,江湖儿女嘛,举手之劳。”
“少打哈哈。”徐旷起身,盯着她道,“买的是你们红尘浪客的书,恰好你这个红尘浪客就在,我倒不信天下有这么巧的事。”
黄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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