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子监,位于皇城外西南方,是皇家直属学院之一,部分皇家子女和京城达官贵人家适龄子弟读书的地方。
监内共有十二斋三十六个学堂,每个斋各有三个学堂,前四斋收十岁及以下学子,中四斋收十一岁至十五岁学子,后四斋收十六岁及以上学子。
尚离就属于后四斋中的拨云斋,取自拨云见雾,意为不要被表象所迷惑。
尚离与路过认识的学子一边打招呼一边往拨云斋的方向走去。
刚踏进斋门就被另一个学堂的人拦住了,比着手势说道:“行啊尚离,这次各斋开学联考又考第一名,真给咱们斋争光!”
来人正是工部侍郎的千金王青青,跟尚离同岁,为人热情开朗,在斋中人缘极好,与尚离的关系也很好。
尚离不惊不喜道:“出成绩了?”
“昨日就出了。你真可以,从入学到现在回回考试都第一。唉,哪像我,又被我爹给训了。”王青青搂着尚离的肩膀一边往斋里走一边说着,末了问道:“对了,你昨日怎么没来?”
“我……”尚离刚说了一个字就被身后的人给打断了,“你还不知道呢?她可是被郭大人请去协助查案去了。”
王青青:“查案?不会是张自心的那个案子吧?”
“近日除了那个案子还有哪个案子被传得沸沸扬扬?”
王青青好奇着:“查到什么没有?”
尚离:“没有线索,现场毫无痕迹。”
王青青惊讶道:“不会吧?连你都查不出来,这个案子得有多难?”
尚离在她心里那就是神一般的人物,没有她不会的,她都查不出来,那案子肯定很棘手。
尚离语气平淡道:“人无完人。”
话音刚落,就听屋内传来一句:“我看是徒有虚名吧?”
接着就见几名穿着学子服年纪比她稍大一些的男学子从学堂内走出来,为首的正是董子舟。
王青青见来的是她最讨厌的人,说话也不客气:“董子舟,你有完没完?不就是个万年老二吗?至于见着尚离就阴阳怪气?”
“我是万年老二也比你这个永远倒数第一的强。”董子舟鄙视地看着她,而后挑拨二人的关系:“不就是考个第一,你至于这么巴结她么?回了家你老爹还不是拿她的成绩来数落你?”
王青青气急,就要上去动手:“你……”
尚离拦住她,嘴角一勾,笑着面对萧子舟,说的却是能诛心的话:“对呀,我不就是考个第一嘛,可有我这个第一在,你就永远是老二。”
说着还抬手冲他竖了个小拇指。
董子舟嘲讽的面色一变,指着尚离:“你!”
尚离无辜地摊着手:“我?我怎么了?实话实说而已。”
董子舟眸光闪了闪收回手指,别有意味地看着尚离:“你说没有线索?我看未必吧?”
尚离一脸坦然地看着他,“哦?你这个老二对我这个第一有何指教啊?”
正要说话的董子舟:“……”
不就是个第一吗?有什么好炫耀的?
调整了一下表情后,董子舟阴笑地看着尚离:“不会偷画的真是张自心吧?”
而后大声说着,试图吸引更多的人注意,“大伙都知道张自心和尚离那是从小定的娃娃亲。”
见已经在围了不少人,董子舟质问尚离:“你见自己未来夫婿偷了画,故意说是没有线索,目的是拖时间给他洗清嫌疑然后随便拉个替罪羊出来吧?”
王青青见他如此污蔑尚离,顿时不乐意了:“嘴巴放干净点!”
董子舟挑衅的看着尚离:“实话实说而已,又没说你,你激动个屁!况且她要没做,还怕我说吗?”
面对他的挑衅,尚离依旧一副淡然的模样,仿佛没有什么事能让她惊慌失措:“是啊,我若没做自然不怕你说。”
萧子舟闻言得意地眼神望着王青青,仿佛在说“听见了吗?正主都这么说,轮到你来指手画脚?”
还没得意多久,就听尚离说:“可若是你也有偷画的嫌疑呢?”
董子舟嘴角得意地笑容没挂多久就被强制压了下去,换上了提防的表情:“哎?没有证据的话你可别乱说。”
尚离用他的话反驳这他:“我说的是有嫌疑,没说一定就是你啊?合理猜测而已,你若没偷还怕我说吗?”
王青青仿佛找到了主心骨,一改怒容,嘚瑟地看着明显落了下风的萧子舟:“对呀,你若没偷害怕人说吗?”
“你这么激动,该不会画真的是你偷的吧?”尚离说着还不忘观察他的表情和动作。
“哼!本公子没做就是没做,懒得跟你们说。”丢下这句话,萧子舟带着他身后的那几个人越过尚离出了拨云斋。
尚离冲着他的背影高声提醒道:“这就走了?课不上了?”
在被对方回头瞪了一眼后瞪了回去。
王青青崇拜道:“尚离,你可真棒!居然三两句就把人给说得夹着尾巴逃走,这要换成我,只会气着动手,一点用都没有。”
尚离收回视线,夸着她:“你很好,没必要跟别人比。”
被人表扬,还是自己崇拜的人表扬,王青青双眼晶亮地望着尚离,不确定地问道:“我真的很好吗?”
“嗯,很好。”尚离摸着她的脑袋笑着肯定道,说完又补充了句:“我只跟优秀的人做朋友,所以你很优秀。”
听到尚离夸她优秀,王青青婴儿肥的脸上陷起了两个梨涡。
“走,上课去。”
“嗯!”
国子监虽说收的都是皇室贵族和达官贵人家的子弟,但学子的课业依然繁重,完不成的都要受到责罚,不会因为身份而对谁优待,所以大部分学子对学业都很上心,如张自心那般的只在少数。
下午没课,下了学尚离直接去了衙门。
张自心见到她来起身抱怨着:“可算来了,你干嘛去了?”
不能出去又没人陪他消遣,他在这里待得都快发霉了。
“在国子监上课,你有事找我?”尚离走进屋里,拿了块桂花糕放进嘴里。
张自心闻言忍不住提高了嗓门:“你说的重要的事就是去国子监上课?”
“怎么了?本小姐可不想荒废学业,你不爱学习,还不能让别人学习了?”尚离倒了杯茶压下口里的甜腻味,她喜欢吃桂花糕之类的甜点,但是这个做得也太甜了,“这桂花糕从哪买的?”
“衙门里的人自己做的。”
“难怪。”
这么难吃。
“你先别管这些了。”昨晚知道那两人打算一直藏着把他推出去后,他心里就一直有些慌,如今他爹都不管他了,若到时间真抓不到人,那他可就真要吃牢饭了:“只有四天了,不是查案更重要吗?”
“那是对你来说重要。”
张自心:“……”
“郭安忠呢?”
她方才进来一个人都没见到,也不知道都跑哪去了。
“衙门里的人全都出去了。”
全都出去了?不应该啊,一般情况下,衙门都会留有值守的人才对。
“可知道因为何事?”
“好像是因为治安的问题。”张自心也说不明白,当时情形有些乱,他也只断断续续听到“中秋节”、“防卫”、“埋伏”之类的词。
“让你说的话都跟他说明白了?”
“说了,他也派了人去跟着孔桐。”
“行吧,那我先走了。”本来还想跟郭安忠再讨论一下案情,问一下进展,如今看来只有下午再来一趟了。
见尚离要走,张自心连忙喊住她。
尚离回头看他:“有事?”
想到自己要说的话,张自心面色有些不自在,吞吞吐吐起来,“我…我还要在…这待着吗?”
“不然呢?你还能去哪?”
“我能…跟…跟你一起去…尚府吗?”张自心扭捏着,说完耳垂都染上了淡粉色。
尚离闻言眸光一闪:“你确定?”
张自心点了点头,他在这实在是无聊的很,而且心里还有一丝小小的排斥,没了他爹罩着,他还真怕郭安忠把他给扣起来,现在只能寄希望于尚离早日找到真凶。
在死对头面前硬气不起来,还真不是一般的难受。
“想来那就跟着。”
刚踏进尚府大门,尚离就觉得府里气氛有些不太对,随便拉住一个下人问了句:“府里发生了何事?”
“回小姐,是媒婆来给您说亲,老爷就在前厅陪着呢。”
尚离无语了,居然还有人想跟她结亲?怕是不知道她的威名吧?
张自心倒是心直口快,“谁这么不怕死?敢娶尚离?”
“怎么说话呢?”尚离瞪了他一眼,又问道:“我爹什么反应?”
“老爷自然是拒绝了,只是对方一直不肯走。”
“行了,你去忙吧。”
尚离在原地想了一会,直接往卧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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