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文接过香囊问阿福:“这是卫沛姿送来的?”
“正是卫家女郎。”阿福回道。
隋文大口吃饭,“如何断定那信是小姑娘写的?”
“满篇都是戎狄语,笔迹确认过了,是县主的。”
“怎么可能,他们在哪寻得小姑娘笔迹?去查,调动你能调动的所有,给我查出来,阿福。”
“诺。”
卫府
“灵茵,去牢里好生打点,定要让县主少遭点罪。”卫沛姿送出灵茵后,坐回堂前。
“妹妹,这可如何是好?”
“兄长莫急,不若兄长快马去趟戎狄吧,将县主从小到大的墨迹全部带回,最好也能带回狄拔步的。”
“好。我即刻启程,县主就靠妹妹照顾了。”
卫沛姿回给卫沛白一个安慰的笑容。
回到自己小院后,拿出暗闸里那浸满血的扇面摸了摸,似是找回了力量。
她起身写信给刑部尚书夫人,邀她赏书圣王羲之墨宝。
送出信后,她用镇纸石抚平纸,皱眉挥毫。
写成以后,她仔细看了看,似是不满意。又重新铺纸,再一次一口气写下来。那晚的卫府书房,灯亮不灭。
在隋文禁足的第七天,阿福得到消息,卫沛白从戎狄带回了小姑娘从小到大的笔迹,还带回了狄拔步的亲笔信。信中说,戎狄愿俯首称臣,以狄波拉为质,不是为囚,望皇帝谨慎查案。
圣上亲审,隋文旁听。
卫沛姿舌战群儒,狄波拉与司马文都没理由非要将皇家秘辛送到千里之外的已经对大齐称臣的戎狄,甚至狄波拉本人还在长安城为质。
那刑部刘尚书直指笔迹问卫沛姿如何解释。
卫沛姿拿着狄波拉从小到大的墨迹问刘尚书指的是哪一段笔迹?刘尚书翻了翻,抽出一张,呈到圣前,“陛下请看,这笔迹和那信中的笔记一模一样,这可是他们找回的证据。”
卫沛姿笑了,“既然刘尚书对笔迹研究颇深,为何家里却挂着书圣的假作品?”
刘尚书摇头:“那不可能,我不可能认错的。”
卫沛姿答:“好,不若小女子当场书写一副,请刘尚书辨一辨。”
一气而成,那副未干的墨宝被抬到刘尚书前时,刘尚书直接跌坐到地上,嘴里喃喃:“这不可能,怎么可能呢?”
“陛下明鉴,笔迹可人为模仿,不知策划此事那幕后之人为何如此了解皇室秘辛。”
司马相阳大怒:“去查!刑部尚书刘光玩忽职守,德不配位,即刻撤掉尚书之位,杖刑一百。”
刘光磕头大喊:“陛下三思,是六皇子偷偷给我的,是六皇子,陛下明察啊。”
司马相阳挥了挥手,底下的宫卫将刘光拖走。
司马相阳命所有人退下,独独留下了隋文,又命人去请司马端和司马安。
隋文跪在殿内,不敢抬头。
待得司马安和司马端入得殿门,司马相阳望着地下跪着的三人,沉思了很久。
开口问:“端儿,是不是想要朕这位置?要不要朕现在就让给你?”
司马端忙大声喊冤枉。
司马相阳:“端儿是为何如此呢?挑起与戎狄的争端,端儿能得到什么好处呢?朕实在是想不明白,除了能陷害你亲弟弟以外,端儿可否为朕解惑。”
司马端吓得浑身哆嗦,“父皇,儿臣冤枉。”
司马相阳一脚踹翻司马端,“那你来说,为何如此?”
司马端颤抖着爬起来,重新跪好。
司马相阳死死盯着司马端的脸,又回头去看隋文:“听说柳太傅教你了?”
隋文吓得内心一激灵,这事皇帝是如何得知的。
司马端也抬起头不敢置信地去看隋文,司马相阳一巴掌打在司马端脸上:“孽子乱看什么?”
司马端重新低下头,隋文忙回:“太傅教文儿诗词歌赋,见文儿实在是朽木不可雕以,就放弃了。”
司马相阳回头:“哦?是吗?不是策论吗?”
隋文忙叩首:“夹杂了一点策论。”
司马相阳坐回龙椅,沉默的看着他的三个儿子。不知在想些什么,后挥手,命人退下。
隋文知道这是要放过司马端了,虎毒不食子。
出得那殿门,隋文吓出了一身冷汗。急忙去大牢接狄波拉,等她到时,卫沛姿卫沛白都在了,小姑娘脸瘦了一圈,衣服整洁,嘴角带血。
见到隋文,还艰难的向隋文笑了一下。隋文心疼的要死,狄波拉日日跟在隋文身后叽叽喳喳,隋文早就当狄波拉为亲妹妹,冷不防的受到这委屈,隋文霎时红了眼眶。
攥起拳头,就要转身去找司马端。卫沛姿伸出手拉住了隋文的袖袍:“别去,文儿。”
隋文抬手抹了把脸,卫沛姿拿出自己的手帕替她仔细擦了擦脸,“不要去,文儿,留得青山在。”
隋文将头轻靠在卫沛姿肩上,卫沛姿拍了拍她的背。
卫沛白比隋文能忍,轻轻从牢吏手里接过瘦弱的小姑娘。抱到马车上,回头和隋文说:“县主成年前,就交给殿下照顾了。”
隋文点了点头,坐进马车,阿福赶马车回府。
自解除禁足后,隋文日日去禁军大营。操起她的老本行,找人对打。最后就只有卫沛白愿意和她打,两人打的鼻青脸肿后,再一起搭胳膊去喝酒。
各回各家后,卫沛姿给卫沛白上药,狄波拉给隋文上药。这也是没办法说对方的不是,只得一遍一遍的叮嘱,下次点到为止,那个下次还是鼻青脸肿的回来。
后来,司马安也加入了他们,黄婉婉每次都会找到大营去,一个一个的数落。
隋文偷偷和司马安嚼耳根,“皇兄以后这日子,可不好过啊。”
司马安咧着嘴笑:“别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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