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砚构思时间没超过十分钟,此时教室内依旧在上课,只不过因班上的不速之客,问教授问题的同学默默回到座位上,本来在看书的教授也忙碌的收拾桌面上的档案,班里隐隐的讨论声彻底消失。
寂静无声中,林砚看向人影胸前的嫩绿胸针,视线划过了然,他在人影开口前先一步站起身来,礼貌冲教授道:
“老师,我想请个假。晚上会将电子假条发给老师的邮箱。”
文学教授呆愣了瞬。
离不离开教室竟然会有人请假,他心下微暖,难得唤醒了几分良知,担忧的抬头时,瞧见林砚安静又温和的视线,他无意识的点了下头。
罗德回过神,大摇大摆的准备走过十几排座位,再越过教授的讲台,最后从前门离开。他身形刚一动,听见道特意压低的冷淡声音。
“小点声,跟我来。”
冷硬、活像是个命令。
罗德怒意刚起,就见林砚冷淡的扫了他一眼。
他明明在匿名论坛上看过很多次林砚的照片,反复分析过林砚的眉骨比例,得意洋洋的认为自己绝对不会和上次一样变成蠢货。
但被林砚看一眼,说不上来什么感受,罗德只觉脖颈发凉,蒸腾的怒意消散时,似带走身体内的水分,他忽觉身体很热。
被林砚看一眼,他的身体就好热。
林砚绝对给他使用了东方蛊术!
不待罗德反应过来,林砚率先错开身离开,罗德慢半拍的跟在林砚的身后,他不自觉的数着前面人的步数。
一步、两步……十步……十七步……三十一步。
门扉被林砚轻轻打开,独属于室外的清新空气吹向罗德。
不对,罗德蓦然反应过来,他究竟在做什么蠢事?!
他大踏步的超越林砚,盯着林砚冷淡的侧脸,阴测测的笑了上声:“林砚,你不问问我找你有什么事?”
林砚关好门,答非所问道:“走了几步?”
罗德卡壳一瞬,反复回荡在脑海里的数字脱口而出道:“三十七步。”
林砚没应腔,他掀开眼皮瞧了眼走廊上密匝的人影,按了按发胀的眉心,声音冷淡下来:“找我有事?”
又是这种语气,说话说一半,又开始对他不耐烦!!!
简直反客为主,倒反天罡。
罗德自出生当少爷来就没遇过这种憋屈事,他今天必须给这个空有其表,实则内里一肚子坏水总是在网上诋毁奥罗拉的花瓶一个教训!!!
让他看看,
奥罗拉内究竟谁是主人,谁是仆人!
罗德撸起袖子,露出大块的小麦色肌肉,表情狰狞的看着林砚。
林砚没抬头,语气烦躁的重复了句:“有事吗?”
人影小心翼翼的瞧了大冬天露出臂膀的罗德,但手腕上以秒计时的钟表更让人恐慌和绝望,有人擅自越过罗德同林砚搭话,声线发抖:
“林砚…同学,萧少请您去庄园…赴宴。”
林砚霎时抬头,难得打量了眼前众多人影。有五个胸前佩戴着白色胸针的特优生,他们神情紧张恐慌,不注的看向腕骨上镶嵌着碎钻的高级表,眼眶含泪,视线慌张,仿佛在拼尽全力求救。
林砚冷淡的垂下眼皮。
就在罗德发怒前一刻,他淡声出口:“走吧。”
路面上的积雪已经被清理干净,整个奥罗拉不再银装素裹,露出了原本的盎然绿意。雪松林上的积雪还未完全消散,树影婆娑下,蓄在树枝上的积水恰好砸落在林砚的前方,四溅而起的水花蹭过林砚的眉眼,落了满身的潮意。
旁边的罗德突然大骂一句:“靠,我家每年给奥罗拉捐献的维修费都他/妈的不翼而飞了吗,什么破设施,一股子穷酸样,连积水都不会清理一下……”
罗德越骂越起劲,余光不自觉的黏在林砚垂着得泛红的眼皮,可林砚始终没有瞥他一眼,罗德满身燥意,抬脚便想踹向旁边的树。
罗德还没碰触树面上,膝弯却突然一疼,身子被迫踉跄了下,他怒不可遏的转身,强迫自己不去看林砚,直视着身后一群人影:
”是他/妈的谁踹得老子!”
人影面面相觑,不自觉的看向林砚清瘦的背影,林砚掀开眼帘,视线从罗德的膝弯移开,扫了眼罗德:“树面有积雪。”
目光冷淡、平静。
罗德却觉膝弯一软,直愣愣的看向林砚,不自觉的想要跪地。
林砚不想耽误太长时间。
可罗德的脑子好像不太好使,林砚烦躁的扯了扯领口,视线厌倦:“走不走?”
人影慌张的看着表盘,咬了咬牙,孤注一掷的跑到前方带路。
待冷淡的气息脱离罗德的附近时,他下意识的追随着林砚的脚步向前,脑海里不自觉的重复着林砚刚才的眼神,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那个眼神,活像是个看蠢货的眼神!!!
林砚凭什么觉得他蠢!!!
罗德咬牙切齿,誓要给林砚一个教训。
可从雪松林走到紫衫林,罗德还没想到一个确切的教训方案,反倒是披在身上的西装满是潮意,黏糊糊得很不好受,他烦躁的抓了抓头发,感觉自己简直是有毛病——萧哥又没明确让他去找林砚,他一听到乔纳森要去找林砚,大脑还没反应过来时,身体便屁颠屁颠的跑去林砚的教室。
他又不是林砚的狗!
罗德边胡思乱想边盯着林砚的背影看。
奥罗拉今日回温。
林砚穿着奥罗拉的冬季校服,淡咖色的马甲衬衫配同色系的长裤,没什么设计感的衣服却被林砚穿出一种令人移不开眼睛的神昏目眩感,裸露在外的手骨白瘦,线条分明,指尖微潮,有种玉石浸透的美。
罗德呼吸一窒,盯着林砚的指尖看了片刻,摩挲了下手指,又摸了摸兜,不由自主的舔了舔唇,喉咙一阵干涸,他开口吐出个音节:“林砚……”
林砚骤然回首。
罗德一喜,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林砚。
下一瞬,他听清林砚紧绷着的声线:“往两边跑。”
就恍惚几息。
轮胎擦过地面的声响将近,震耳欲聋,好像地震了般,尖叫声恐慌声恍若疫病般蔓延开来,赛车加速带起的风声惊得雀鸟和人影慌不择路。
几乎是一睁眼的功夫。
一辆红色赛车不要命般的加速行驶而来,风声呼啸,所过之处落叶翻飞、积雪簌簌凋落。
萧绯隔着挡风玻璃,望着四散开来的人群,他咬着烟深吸一口,愉悦感蔓延到四肢百骸,视线微移,看见个不知道谁家的小老鼠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
他颇有兴味的挑了下眉,快速转动着方向盘,狠踩油门,加速的开了过去。
林砚站在原地没动。
水墨画勾勒般、特意用墨笔加重的眉眼越发突出,他直直的盯着近在眼前的赛车。
有人似乎想到在最开始就提醒过他们的林砚,克制着恐惧往后看了眼,瞧见林砚依旧站在原地,瞳孔骤缩:“林砚!!!他是个疯子。”
总有些不知死活的人以为萧绯只是在吓唬人,甚至有人为了引起萧绯的注意而在游戏里拦截萧绯的赛车,双身发抖的赌萧绯会在千钧一发之际停车。
正常人或许会停车,但萧绯是有名的疯子,他只会更兴奋愉悦的踩下油门——当然,这些不小心碰伤的同学会被送去校医院医治。
而且萧绯只要一开车,他就必须撞个人发泄。简直是个神经病!
“砰”得一声,浓白的烟雾蔓延开来。
其余人离得远,看不清具体情形,奔跑的同学僵硬的停下身形,不敢再看般的闭上眼睛。
爆胎了。
萧绯猝不及防轮胎突然爆裂,脊背惯力的被甩到座椅上,脏器仿佛移位带来的疼痛让萧绯愉悦的笑出声。从卡亚带回来的玫瑰花枝重重的划过他的手背,他握紧花枝,不在意的甩了甩金发,碧眼始终盯着站在赛车头部的林砚。
赛车从远及近,
他终于看清了林砚的脸。
很冷的一张脸。
肤色很白,眉眼却是漆黑的,对立的两个颜色足以让人不自觉的看向他的眼睛,明明即将被撞飞,却不见任何慌乱。
这辆赛车底盘很低,萧绯坐着,他看林砚时,不得不以一个仰视的姿态,这种下位者的姿态让他窥见些林砚视线里的冷淡、厌倦甚至是锋利。
萧绯敏锐的察觉林砚对他根本不感兴趣——林砚的目光注视不过三秒,其中大部分时间是看向他的手。
萧绯生出股荒谬的错觉——林砚想用手铐把他铐起来。
萧绯眯了眯眼睛,碧眼笑意盎然,咬着烟含糊不清道:“林砚,我在卡亚的时候,听说你现在很有名,也变得很有趣。”
“如今一看,”萧绯吐出烟圈,缕缕白烟飘在防风玻璃上,隔绝了林砚的面容,他不在意的耸了耸肩,微俯身,神情玩味,压低的字眼变得轻慢又暧昧不清:“你确实比以前要有意思得多。”
烟圈散尽,萧绯厌恶不屑的神情完全/裸露在林砚的视线里,伴随着萧绯刻意加重的语气。
“小、老、鼠。”
林砚冷淡的注视着萧绯。
他想转身就走,可又想起那几个手戴高级表盘的特优生——其中有个特优生哪怕在这种话情况下,也不住的默背着化学公式。
林砚厌烦的抬起一点眼皮,直视着萧绯:“出来。”
萧绯一顿。
很古怪的感觉,可他确实不想再坐这垃圾车,萧绯刚从赛车里出来,就敏锐的往后退一步,他眯眼盯着林砚,片刻,踹了脚车身,懒散的靠坐在车头一角,碧眼笑看林砚,声音含糊不清:“你现在有资格陪我玩场游戏了,小老鼠。”
他努了努下巴,示意林砚身后那群特优生,笑意懒散:“庄园正在开party,乔纳森送出了五块价值一百万联邦币的星空表,相应得,将近一年时间内,获奖者要自行配合宴会主人完成交代的任务。”
萧绯观察着林砚的表情。
在奥罗拉,特优生和贵族是两个不同的群体。对于这些小老鼠们,被群体背叛的滋味很不好受吧。
萧绯仔细琢磨着林砚的神情,可林砚依旧没什么表情。萧绯只得遗憾的收回视线,他耸了耸肩,继续道:
“我和你的游戏很简单。”
“五个获奖者的表盘里有三个带有小型燃/烧/弹。”
林砚无意识间握了握拳。
握拳时,他的手背绷得很紧,再次松开五指时,手背乃至指尖绷出些粉意,却反衬得手指有种莹润的白。
萧绯盯着看了两秒,有点想咬些东西,他咬住烟,唇边凝出个酒窝,莫名说了句,笑着道:“我可是联邦的好公民。这燃/烧/弹当然不是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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