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5
盛舒予听见了,他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一开始,他认为这会是一段很短暂的、注定会分手的恋爱。
盛舒予把这段关系当做是某种发泄情绪的途径,并没有长久的打算,毕竟他不知道自己会被剧情影响到什么程度,在那之前处理干净是最正确的。
盛舒予原本的计划,是他和江辞屿各取所需。他们不需要了解对方的家庭、成长经历,更不必过多参与彼此的生活。
事态发展显然和盛舒予的预想不同。盛澜说得很对,第一次恋爱都会陷得比较深。无论是盛舒予本人,还是江辞屿。
江辞屿整个人的侵略感太强了,已经完全侵入了盛舒予的生活。他的住处,江辞屿的东西添得越来越多,从衣物到日用品,最后还带来一把吉他。物品多不说,他们还几乎每天都同一张床上睡觉。
盛舒予有些为难,这种情况好像很难提分开的事。
……
江辞屿把手里的吹风机关停,柔软的毛巾盖在盛舒予脑袋上,造型变得有点滑稽。盛舒予温和无害地抬头,撞见江辞屿的注视。
他莫名有种预感,江辞屿好像在等他说些什么。
盛舒予想了想,“你已经填好志愿了吗?”
江辞屿静了一瞬,垂眸看了很久,没有从盛舒予脸上看出什么。盛舒予的关心总是格外笨拙,像个没学会人类思维的人工智能。
江辞屿有时怀疑盛舒予是故意的,像是故意要看他着急。可盛舒予明明就那么喜欢他,他们以恋人的名义做所有亲密的事,盛舒予对他总是很顺从忍让。
很多次,盛舒予也只是哭,从不喊停。
江辞屿觉得盛舒予实在太奇怪了,长那么好看一张脸,性格似乎也很冷淡,但是在他面前总是很乖很好拿捏的样子,完全信任他,愿意把一切都交付给他……非常能满足江辞屿那种变态的掌控欲,令他沉迷。
江辞屿在盛舒予身边时,像是坠落一个美妙的梦境。一切都变得舒心,盛舒予完全照着他的喜好长,没有哪一点会让他不喜欢。
这种沉迷是极度危险的,原本应该引起江辞屿的警惕。任何一段感情,只要是对等的交流,就不该没有一点碰撞。
可遇到盛舒予,却像是遇到软软的棉花,可以随意撕扯和踩踏。江辞屿偶尔过分一些,盛舒予也只会哭着求饶,或是轻轻嘟囔一声就已经是责怪。
盛舒予太喜欢他了。
江辞屿无比确信这一点。如果不是喜欢他,怎么会对他这么好?但或许他就是这么贪心,得寸进尺,想要更多。
盛舒予不会说那些骗人的好听话,他就越想听。
盛舒予却木呆呆的,还在那里问他有没有填好志愿。他很多天以前就在盛舒予的家人面前介绍自己是盛舒予的学弟,盛舒予现在又在问什么。
江辞屿从手机里找出录取通知给他看,盛舒予很慢地阅读。他像是愧疚于自己的记性差,好久才反应过来,笨拙地夸奖:“你成绩很好。”
“……”江辞屿要气笑了,这人以为自己是什么不爱读书的混子吗?他隐隐压着火气,非要撕毁盛舒予无动于衷的表象,“你就没有别的想说?”
盛舒予察觉到他生气,下意识仰头去亲他。
江辞屿被亲个正着,却莫名不高兴。盛舒予对待他一直用这招,上次他们在东林会所,盛舒予也是这样对他。
盛舒予很快发现这一回同样的招数不好用了,江辞屿变得难哄,就彻底转过身,两条腿|分开跪坐在江辞屿身上,加深了这个吻。
江辞屿接住他的吻,却仍觉得心中有一股无名的怒火上蹿下跳的。他张嘴,咬了一下盛舒予的嘴唇。
咬得很重,像是故意要人痛。
盛舒予茫然地睁眼,却没有反抗。他又是这幅任人欺负的样子,好像过分的只有江辞屿一个人。
江辞屿强心压住心里的怒意,放开他。
盛舒予以为自己已经把人哄好了,要起身离开。江辞屿察觉他的动作,怒火压抑不住,把人抓了回来。
他动作很用力,扣住盛舒予的手腕。
盛舒予奇怪地看他。
“你弄疼我了。”盛舒予说。
“你是不是一点都不了解我?你不知道我要去哪里上学,不关心我要学什么专业,那你……知道什么,你知道我的生日是哪天吗?”
盛舒予一愣,很讲道理地说:“你没有说过要学的专业,我当然不知道啊。而且你不管怎么选,我都会支持你的。”
又瞥一眼,“怎么突然凶我?”
盛舒予好像很诚恳。
可是江辞屿却知道他在岔开话题,还试图把问题转移到情绪上。江辞屿捕捉到他言辞间的躲闪,很热的心往下沉了沉。
为什么盛舒予不愿意回答他?
盛舒予在酒吧对他一见钟情,那么喜欢他、愿意和他同居,任何时候都没有拒绝过他,难道从没关心过他的生日?
江辞屿坚持要盛舒予回答。
盛舒予好似有一些无奈,报出一个日期。他看向江辞屿的眼神变得有些复杂,因为江辞屿看起来松了一口气,没想起刚才的录取通知消息里有他的身份证号。
江辞屿抱着他说,“对不起。”
盛舒予低头看着江辞屿的头顶,神色怔怔的,终于意识到自己做了很错的事。江辞屿却很兴奋地跟他说话,没有看见盛舒予心事重重的表情。
“我只是想让你多关心我一点。”江辞屿说。
“嗯。”盛舒予很轻地应了声,却没有下文,半干的头发扫过江辞屿的脸颊,“我知道了。江辞屿,我知道了。”
深夜,关了灯。
到了该睡觉的时候,盛舒予却睡不着。他拿着手机,打开搜索框,却不知道该找些什么?
和平分手的方法?
江辞屿如果不同意,又该怎么避免伤害他。
盛舒予握着手机,心烦意乱地转了个身,被江辞屿很顺手地一捞,又到他怀抱里。
盛舒予闷闷的,从被子里钻出来喘气。
其实他对江辞屿并没有什么不满,在情|事上也很和谐,大多数情况下都能通过做|爱消解他的负面情绪。
他们都对彼此非常渴求,大把的时间消耗在对方身上都不会觉得浪费。
以在酒吧认识的开端,只到这种程度的话,可以说是天作之合。问题是,江辞屿似乎想要更多。
他好像在追求一段长久稳定的关系。
盛舒予平心而论,江辞屿对他而言并没有什么不好,只是时机不合适。他现在并没有要长期关系,这一点他从一开始就跟江辞屿暗示过。
现在看来,江辞屿早已经忘记他的话。
——然而,造成现在这个局面,并不是江辞屿的问题。严格来说,盛舒予的问题更大一些。
他从一开始就没有跟江辞屿划清交往的界限,搞成现在这样,只要提出要分开就很难不让江辞屿感到被欺骗。
他要怎么补偿江辞屿?
花钱?
盛舒予胡思乱想好一会,在网络上搜寻了很多关于分手的文案。他把那些礼貌客气的说辞复制下来,却又觉得说得都不够好。
他删删改改很多遍,仍旧不很满意。
盛舒予盯着屏幕,又不点发送键。
他眼睁睁看着屏幕暗掉,然后放之任之地把手机放回床边,他缩回被子里,打算再拖一阵子。
到什么时候呢?
盛舒予冷静地想,至少要再看一次江辞屿的演出。
他答应江辞屿的对戒,也还没有买。
他又把自己所拥有的资产全部在脑海里过一遍,除掉盛家给他的,他自己赚的部分可以全部留给江辞屿。
不过那样,他自己的生活又无法保障。
给一半,又会不会太少?
盛舒予彻底鸵鸟心态,拉起被子蒙住脸睡觉。第二天,他很早就醒来,下意识地伸手摸手机看时间。他指纹解锁,胡乱按了一下,睁眼看了时间又安心地重新睡下。
另一侧,
江辞屿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
【新消息】
·
半个小时以后。
盛舒予再次醒来,枕边人的体温透过很薄的T恤传来,在被子里面和他的体温相融。气味和温度交缠在一起,盛舒予有些热地动了动。
江辞屿半梦半醒地追着他亲了一下。盛舒予更热了,踢了一下被子,缝隙间透过一点凉意,还是没有把江辞屿吵醒。
盛舒予放弃了,自暴自弃地躺平睡。
他消停了,江辞屿也终于醒了。一大早,温度适宜,又是没有任何急事要处理的暑假,怀里还抱着一个,所以江辞屿就算醒了也没有要立刻起床的意思。
江辞屿收起手臂,在香香老婆的脖颈间闻了闻,满意地从中嗅到跟自己一样的海盐牛奶味沐浴露,虽然很不酷哥,但很适合老婆。
盛舒予被他搞得很痒,缩了缩脖子。
江辞屿在他颈后亲了亲,安分地抱一会,又开始揉搓盛舒予身上柔软的百分百纯棉睡衣。因为实在太软,随便一揉衣摆就晃来晃去,很容易就能把手伸进衣服里,掌心在腰间揉来揉去,闹得人睁眼瞪他。
江辞屿一脸正直与无辜,“你昨天不是说腰疼?”
盛舒予完全不信这种说辞。不过揉一揉的确很舒服,就也没有继续拒绝,“轻一点,不要弄别的地方。”
“嗯。”腰间的手顿了顿,开始上下其手,“别的地方是哪里,这里吗?”
“……”
盛舒予把脸埋在枕头里,被捏得哼哼唧唧。他不太清醒地被人哄着,牵着手,握着,然后又被人从腰腹间捞起来。
腰倒是不痛,只觉得酸酸麻麻膝盖痛。
盛舒予气得去咬江辞屿的手指,像会咬人的小猫。看似很凶狠,但其实一戳就又软下来,是有点小脾气又很听话的小猫。
“好了好了。”
江辞屿终于放过他的膝盖,让他的腰落到实处,掀开被子检查,“我看一下,是不是磨红……”
“紫了。”
“哦。”盛舒予冷漠地靠在床头,一点也不意外地说,“真令人惊讶呢。”
江辞屿,“……”
他熟练地拿出药箱,替人擦药。盛舒予一动不动,看起来挺好的,其实已经死了一会。
他的膝盖自从被客厅那条粗粝的毛毯硌到之后,就一直多灾多难。
盛舒予的腿很长,也很直。皮肤也很白,因此青紫在膝盖上格外明显,药水的颜色只会加剧这种视觉效应。
江辞屿盯着看了好一会,时间久到令盛舒予警惕。
“你在想什么?”
盛舒予一语惊醒人,江辞屿一言不发地把药箱收起来。盛舒予看他的动作,很有危机意识地拎起被子盖住,又被江辞屿推开。
盛舒予,“?”
江辞屿一本正经:“药水还没干。”
盛舒予有些不自在地动了动脚趾,非常羞耻又气急败坏:“那么你可不可以不要再盯着我的腿看。”
江辞屿,“我帮你看药水什么时候干。”
盛舒予,“……”
他好有道理。
江辞屿磨磨蹭蹭地,不看腿了,凑过来捧着他的脸亲。“我下次会好好控制,”他说着一些没有可信度的话,“不会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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