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丝寻第一次见到大师姐姈之,当年她拜入师门的时候姈之就已经下山游历了。她向来对这个众师姐口中拜服乐道的大师姐感到好奇,如今一看,那沉静的面容竟然和师娘有几分相似。
“丝寻见过大师姐!”丝寻拱手称礼,归诀见了也忙拱手。
“你是十七师妹?”姈之打量着她,忽然拔剑相对,“来,比一场。”
丝寻只惊讶一瞬,很快就明白姈之的想法,师娘虽在信中提及她要到来,但毕竟两人从未见过面,核实身份是必要的。归诀哪见过这种场面,伸手扯了扯丝寻的袖子。
“站远点等我。”丝寻拍拍他的肩膀,归诀会意,忙拎着行李躲在远处瞧着。即使他没练过武,也能看出两人打斗的招数几多相似,同出一脉,只是打到酣畅淋漓处才是自己的路数,相比于姈之以柔化刚的招式,丝寻的攻势更加凌厉,试图在最少的招式间压制对方。
或许是好久没有如此畅快的比武,两人都一时上了头,片刻后才收剑停下。
丝寻又给姈之看了自己的身份凭证,两人便坐在客堂里寒暄起来,归诀顺势跟着前来带领的音如到后院去放了行李。
“会有人代替我们的身份吗?从没听师娘说过。”丝寻见姈之几番谨慎,好奇问道。
“总是要谨慎些为好,”姈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对了,刚才那个小子是谁?师娘只说你会过来,没提到还有一个人。”
“路上捡的。”丝寻便把在平安村的经历全都讲给姈之听了。除了山神一事,这个她还得先写信问问师娘,然后再斟酌语言请教大师姐。
姈之沉默听完,忽的摇头:“依我看,那些村民未必会得到应有的惩罚,倒是绑架那小子的吏卒结果不会太好。”
“为什么这么说?”丝寻忙追问。
姈之看了她一眼,想着她还年轻,虽然勇猛有余,但很多事情看不太清楚,便细细地说出来自己的猜想。她告诉丝寻,平安村村长或许和县衙官员关系拉拢得不错,这也是罗东刚绑架的原因,而县令会因为案子的严重性只揪出几个典型,包括村长在内的大多数人可能会被揭过,即使他们也收了抢劫带来的好处。
“看来平谷县的县令有自己的考虑,只是他破了这桩案子,为什么会对官运有影响呢?”丝寻又问。
“他们说这杀人的勾当只有半年你就信了?要知道这杀人不比杀鸡杀猪,看着同类死在自己面前甚至死在自己手里绝不是一件立即让人接受的事,即使杀人的勾当只有半年,以前未必没有偷盗或勒索行人财物的事发生。如果这种事持续半年往上甚至数年之久,而他自始自终一点风声都没有听到,有人弹劾他治下不当也是应当的。”
丝寻听了便觉得后悔,直言当时应该看着县令逮捕犯人的,只是府衙说这抓人的流程比较长,她等不了那么久。
“你已经报案又提供了人证,后面的事你就无能为力了,”姈之抬手抚平丝寻紧缩的眉头,朝她微微笑道,“这世上以权势为重,在野之人能做的事总有限。”
“那当官应该是最好的出路了?”
“当然,不然那些人寒窗苦读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官袍加身吗?不过官途也不是那么好走的,多数官员穷极一生也够不到上升的台阶,碌碌一生或是清闲一生也就罢了,最怕是贬官革职,那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丝寻狡黠一笑:“书上总让学子做贤臣忠君报国,师姐却说大家就是为了官袍加身,那我们学武艺是为了什么呢?师娘可没让我们去投军。”
姈之洞察到她的心思,反问她师娘是如何教导的。
丝寻慢慢回忆起来:“师娘说让我们保全自己,守心脱身。”
“这是其一,”姈之站起身来,朝丝寻伸出手,“我带你去书房看一些东西。”
丝寻忙牵过姈之的手,同她进了书房。书房的构造同卉竹山庄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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