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中夹着若有若无的叹息,云层又重新合拢。
灰狼哀嚎走上去,他昂起头双耳向后悲伤倒去,费力抬起前肢摸了摸小猫:“刚刚那是天道降临吗?你怎么还是下了手?”
橙花呸的一声吐掉嘴里鸡毛,温热的鸡血喷了她一头一脸,鲜血从她利齿间径直滑落,猫瞳眼中的杀意也还没淡去,活脱脱是个冷血杀手。
她抬起头看天,心里升起一阵厌恶:“这本来就是我的因果,如果有天谴就让它来吧。大妖随意压榨我们时没有天谴,我反击就有天谴吗,那说明天谴就是个笑话。”
满月看着眼前的大小姐,感觉心脏泡浸在温水里酸胀不已,垂下的小狗尾巴忍不住开始摇晃,他忍不住上前舔舐大小姐脸上的水。
简直酷毙了!帅呆了!
豹猫麻木看着变回原形的黄毛鸡,不知是因为身体受伤还是鸡血与她相克,现在她感觉身体格外难受,呼吸变钝,脚下一个踉跄就倒在身边同伴身上。
满月咬牙化成人形抱住小猫,他用手挡住不停歇往下砸到雨滴,紧张大声疾呼:“你还顶得住吗?我带你去看医生。”
橙花缓缓摇摇头,费劲吞咽口水,声音越来越轻:“不行,你还要更要紧的事去做……快,不然我们迟早也会被抓住。”
路灯亮起,市中心边缘一栋别墅内,真皮沙发上放着整张虎皮,让人一进屋就心生恐惧。
中年男子把耳边的一撮白毛捋好,他黑着脸坐在虎皮上,一字一顿看着下人问:“你确定五少爷看到了他口中的仇人?”
“我,我也没看见。”司机跪倒在地,控制不住身体发抖,“我就看见一只乱七八糟的狗,我马上跟着下车去追,但是少爷一眨眼就找不到了。”
中年男人眼里聚集金色怒火,这个小儿子一天到晚除了给自己惹祸还能做什么。他拍了一巴掌身下的老虎皮骂道:“那你们还不快去找,这都几点了?”
下人们唯唯诺诺立马散开,还没退到大厅门槛,猝不及防又有人从外急匆匆赶进来,来人带着哭音喊道:“大事不好,老爷,五少爷被发现死在雄鹰家地盘上!”
雷电从窗外闪过,妖办的电话立即跟着响起来。
“谁?怎么了?山鸡和雄鹰家打起来了,你说谁杀了谁?”
同样的电话铃声在各处响起,今天晚上对于天府的妖界来说大家都不要想睡个好觉。
大妖打架为什么总不放过小妖们呢。
半夜雨势稍减,街上行人少得可怜,这个点谁不想呆在暖和的被窝里。
两个小妖拿着手电筒在三月片村晃悠,不同于大街上还有明晃晃的路灯和晚归的人类,这片区域安静的异常可怕,市政路灯基本关了个七七八八,走在路上别说人,妖都要被吓死。
一个小妖打着哈欠,拉着身上一次性雨衣抱怨:“好冷啊,要入冬了吧。我们怎么就被分到这一块搜索,连个挡雨的地都没有。”
同事小妖晃着手电筒哼哼唧唧:“有什么办法呢,这个村是在五少爷失踪路上的区域,你没听大王说要地毯式搜索吗?”
“诶,五少爷前几天不是死在雄鹰家地盘上了吗?大王一口咬定是雄鹰家毒害少爷,两边斗个你死我活死了多少兄弟,怎么私底下又让我们细查所有区域。”
“我听说,”拿着手电筒的小妖前后看了眼,凑过去和同事聊起了八卦,“五少爷根本不是雄鹰家下的黑手,是大王借这个名头和雄鹰家抢地盘,让妖办都没办法出面调和。”
“不会吧,五少爷再怎么说训练多年,一般人怎么杀的了他。”
两个巡逻的小妖对视一眼,才想通了一件事——能杀掉五少爷的凶手,杀他们这样的小东西不是打个响指的事?
手电筒的光线开始抖个不停,和它主人的牙齿是一样频率。
“啊哈哈哈,这处要拆的城中村有什么好看的,五少爷吃喝嫖赌俱全的人怎么会来这哈哈哈哈,我们走吧。”
“对对对,快走……诶你看这巷子是不是有点奇怪,地上一个坑,那堆烂木板垃圾下是不是有刮痕?”
“刮你个鬼啊,那肯定是人家卡车拉货时压坏了嘛,你还想不想回家休息。”
“对对对,走走走。”
半小时后,两个小妖怪终于回到城中村主干道,又看见领头上司正在路口边坐着休息,那巨大的藏马熊精身影想让人忽视都难。
两个小妖怪推推搡搡往前走,远远就停下站着汇报:“报告领导,这片城中村没有任何异常。”
藏马熊精把手指从脚趾缝里拔了出来放在鼻子下闻了闻,穿起大拖鞋站起身:“我知道了,你们重点关注有没有狗妖和猫妖出现,司机说他最后看见一只灰色狗妖,这几日全城的狗妖都不要放过。”
“好的领导,领导有没有狗妖化人形的照片呀?”
“没有。”藏马熊精半眯着眼冷笑一声,“那是一只聪明的狗,在学校从没露出过自己的人脸。行了,你们就在这等我,我去再检查一下有没有妖怪藏在角落。”
两个小妖怪只好站在屋檐下打哈欠,看着自己的领导趴在路边各家铺面口和角落侦查一番,总算在凌晨五点天色将亮前结束这一切。
“领导,那我们明天还要巡逻嘛?”
“当然要,大王的怒火还没消呢。”藏马熊无所谓挠挠头,“我刚刚都闻过一遍,连那家破旧的宠物医院店都没点味,你们天天按时走访有异常就告诉我。”
等到这一大二小的妖怪离开街道很久,那家“破旧的宠物医院”才从门窗缝里排出气流。
躲在二楼窗户下的少年早已筋疲力尽瘫在地上,就在刚刚那几个小时,他用尽妖力把整栋楼的气流微妙困在室内流转,不敢泄露半分。
此刻少年已浑身湿透,身上新伤旧伤俱是敞开,伤口没有得到有效修复已经发红发热,即使是皮厚肉糙的狼妖都有些扛不住。
更何况脊背处的重伤还未痊愈。
但现在这些都不是重点,满月搂住怀里沉睡不醒的小猫,在黑夜里爬回空气更好的顶楼。
小屋子里少年迅速拉上窗帘,摸黑打开床头那盏小夜灯,那是一个塑料劣质led灯泡,却成了现在屋里仅有的光源。
满月小心把手里小猫放在铺了毯子的床上,旁边还有他能找出来的所有还没过期的药物,其实也只有几袋感冒灵和消炎片,还有疫情期间老板囤的布洛芬和中成药。
少年趴在床边,伸出指头推了下反复发烫的豹猫,小心避开她身上带着渗血绷带的区域,有些害怕在猫耳朵旁唤道:“花花?姐姐你听得到吗?”
回应他的只有还算平稳的呼吸声。
满月皱着眉毛看着床上缩成一团的小猫,借着微弱灯光,按照以往橙花教导他的法子用塑料针筒把消炎药和退烧药从猫的嘴角喂了进去。少年确保小猫再次退烧后,才捧着剩下的药水胡乱两口喝下去。
做完这一切,满月变回原形跳上床,他犹豫片刻又下了床去厕所洗干净四个狗爪子,最后才咬着自己最喜欢的卡通毛毯重新回来。
这张翻个身都能掉下去的单人木板床,睡一个人太窄,睡两个小妖怪却刚刚好。
露台顶的铁皮棚又传来一阵雨水击打声,风声摇的老款铝合金门窗震天响,小狗的耳朵紧紧贴头头皮上,感觉这地方就像暴风雨上的孤岛,这铺床就是定海神针。
街道远处又传来零碎抱怨声,那是其他小妖们开始接管这条街。
狗爪子把小夜灯一关上,房间内再次漆黑一片,只有两个圆黑眼珠反射出点点亮光。
满月小声哼唧一下,把橙花移过来放在自己的怀里,再用最喜欢的卡通毛毯盖住两人。
他对自己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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